虞靈面色慘然的低著頭,心中滿是愧疚,她不明白和藹可親的二叔為何會變成這樣。
更不明白,那一句句國之大義最終成為了自私自利的借口。
或許死亡才是解脫吧。
那結(jié)束一切屠刀久久未能落下。
“滴答。”
猩紅的血珠一滴一滴的順著她的視線落在地上。
虞靈微微抬起頭,雙眸之中滿是震驚。
“你,你為何要救我。”
千鈞一發(fā)之際,贏煬空手接白刃才阻止了慘劇的發(fā)生。
他雖然修為已經(jīng)是練氣十二層,可身體素質(zhì)也就是普通士兵的標(biāo)準(zhǔn),又如何能夠擋得住渣鋒利的屠刀。
“二公子!”
范例嚇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驚慌的跑了過來。
“快去請大夫。”隨即又吩咐道:“你們這群廢物居然敢讓二公子手上,萬死難以贖罪!”
范例今天只覺得出門就是個錯誤,一天都是過得心驚肉跳。
贏煬卻是擺了擺手,云淡風(fēng)輕道:“無礙,諸位都散了吧,這名女子是我的貼身侍女,本公子今日帶走沒有意見吧?”
范例急忙搖頭,這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哪里來的回哪里去,還求之不得呢。
“公子的人小的自然是不敢處置。”
“知道就好。”
贏煬親自為虞靈松了綁。
王宮。
嬴政正在批閱奏折,趙高漫步走了過來。
“何事?”
嬴政沒有抬頭,只是輕聲問了一句。
“啟稟陛下,二公子他今日去了大牢,放走了前些日子抓到的反賊虞子龍,并且受了些傷。”
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席卷整座宮殿。
帝王一怒,伏尸百萬,千古一帝的怒火尤為更甚。
“將此事仔細(xì)說與寡人。”
趙高恭敬的回了聲:“諾。”
而另一邊,贏煬已經(jīng)和虞靈走在了回府的路上。
一路上贏煬一言不發(fā),而虞靈也是乖巧的跟在后面。
“公子,您回來了。”清兒早早等在門外,看到贏煬的身影,急忙上線行禮。
可當(dāng)她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了手上的傷口之時,頓時面色一怒。
“何人膽敢傷公子,找死!”清兒眼中泛著森然的殺意。
能夠在這若是強(qiáng)勢的世界有立足之地,清兒也并不是一名柔弱的女子,其實力也有著先天武者的境界。
贏煬淡然道:“我沒事,你去吩咐下人燒水,本公子要沐浴。”
秦地氣候干燥,今天有烈陽高照,忙乎了半天早早就是出了一身的汗,是要好好的去去飛塵。
一旁的虞靈一言不發(fā),揪著衣角,神情楚楚可憐。
贏煬不由得有些心疼起來。
對于一個從未感受過人心險惡的女子來說,今天這場戲或許有些太殘酷了。
但應(yīng)煬卻不后悔,若是再來一次也會如此。
人總是要經(jīng)歷些風(fēng)雨才能夠成長。
洗漱之后,虞靈也有些想通了。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虞子龍跑了我還在,我愿意一命抵一命不會讓你受到半分責(zé)罰的。”
贏煬嘴角微撇,故作譏諷道:“虞子龍可是犯的誅九族的死罪讓他跑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而你不過是一介女流真要相提并論的話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
這話讓虞靈雙眸中的明亮黯淡了下來。
“那當(dāng)如何?”
贏煬眼看著她一步步掉入自己的陷阱之中,心中不僅得意。
他果然是泡妹高手。
就在進(jìn)一步攻勢的時候,聽得門外有人敲門。
“公子,公里差人讓你傳來消息,大王讓您即可偏殿。”
贏煬一愣,這時候喚他看來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呢。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直接應(yīng)了一聲。
隨即轉(zhuǎn)頭看了虞靈一眼。
“你好生在這里消息,我很期待你能夠給我什么補(bǔ)償。”說著還故意撩了撩虞靈的秀發(fā)。
這撩發(fā)可是泡妞絕技,和摸頭殺號稱泡妹必備手段。
秦朝風(fēng)俗講究三從四德,別說有過多接觸,就是拋頭露面都是有傷風(fēng)化的事情。
本該氣憤這等行為的虞靈卻生不出任何的怒意,反倒是心神有些蕩漾恍惚。
等到回過神來之時,房間里哪里還有那人的身影。
而此時贏煬已經(jīng)前往了偏殿。
走到門口之時,整了整衣冠后才邁步而入。
“兒臣拜見父王。”
大殿內(nèi)出了嬴政之外還有范例以及趙高兩人。
贏煬頓時明白過來,這自然是為了今日大牢的事情。
果不其然,嬴政直接開口道:“贏煬,今天的事情父王要你有個交代。”
堂堂敵國二公子私自帶人前往大牢不說,還放跑了死囚犯,這件事已經(jīng)惹得嬴政滿腔怒火,要不是念在父子之情,換做他人早已經(jīng)是人頭落地的下場。
贏煬卻是不慌不忙道:“父王的話讓兒臣有些不明白,兒臣一向嚴(yán)于律己,從不敢有任何的逾越之舉,不知父王何意。”
一直事不關(guān)己態(tài)度的趙高也不禁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這一向柔弱的二公子自從去了趟軍營之后回來簡直判若兩人。
不禁身上有一股壓迫感,就連談吐也越來像一個人。
始皇帝嬴政!
“范例,你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說出來。”
嬴政并沒有急著問罪,而是讓范例開口。
這一招聲東擊西看著是要定罪,其實是給贏煬一個機(jī)會。
一旦讓他人開口,就算他是一國之主,也不好偏袒。
當(dāng)日秦國商鞅為了推舉新法,可是絲毫不留情面,這股風(fēng)氣也一直被保留了下來。
王子犯罪與庶民同罪。
贏煬卻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話語。
“講!”
嬴政面色一寒,冷冷開口。
范例不敢有任何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陛下,小的所言句句屬實,請陛下法外開恩。”
放走囚犯本就是死罪,無論什么原因也不能相提并論。
嬴政沒有多作言語,左右輕輕一揮。
趙高服飾嬴政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就是爐火純青。
“你且跟我離開。”說著指了指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