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的我慌忙挪動了幾下。
她的手冰冰涼涼,或許是赤-裸著上身凍的?
再說了,我都十八歲了,正經(jīng)老爺們!
她要是再敢說我不是男人,我真想讓她見識見識!
如同火山爆發(fā)一般,一股奇妙的感覺迅速在胸腔里燃燒起來,身上千萬個毛孔打開,我有股想要征服的欲望。
我急忙抓起一塊毛毯,直接蓋到了她的后背之上。
我暗暗掐著我的手掌心,這才逐漸冷靜了下來。
“姑娘,您可是想好了,這紋身一旦紋在身上,可是有神奇功效的,你要是······”
“真是啰嗦,你到底紋不紋?不紋起開,我找別的人紋去!”
她翻身就要坐起來。
“紋,紋,我肯定紋!”
看她就要起身,我慌忙往前挪動一步,不自覺將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真是奇怪,這會是七月天,天熱的要命。
我僅穿著背心、褲頭,熱的身上汗水直流;這桃花姑娘,身上冰冰涼涼,就像是剛從冷庫里出來似的。
再或者是走夜路的緣故?
我好心扯過毛毯,重新在蓋在她下半身上,也好遮擋一些視線。
“桃花姐姐,您這是想著把鬼面羅剎紋到后背嗎?”
我輕聲詢問。
其實紋鬼紋還是有門道的。
有些顧客,想要通過紋身改運。
可又嫌棄這紋身圖案不怎么美觀,就會選擇把這個紋身洗掉。
換句話說,只要在身體上紋上鬼紋,不管是洗去還是保留,這鬼紋都會產(chǎn)生應(yīng)有的效果。
這桃花出這么高的價錢,我自然得提高服務(wù)質(zhì)量。
“年紀不大,怎么辦起事情來,如此磨蹭!跟個婆娘似的!不紋后背,難道讓你紋我胸膛上嗎?”
她扭過頭來,皺眉對我厲聲訓(xùn)斥。
長的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怎么脾氣如此臭。
我咧咧嘴,剛要回應(yīng),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惡心。
我聞到一股類似腐肉的味道。
不知道家里什么東西爛了,趕明兒得讓小紅幫我好好打掃打掃衛(wèi)生。
好在這桃花閉著眼睛,側(cè)著身子,并沒有在意此事。
我立馬集中精神,準(zhǔn)備紋身用具。
盡管第一次上手,我一點都不打怵。
爺爺?shù)南渥永?,有一本線裝的古書,上面的紙張,都被我翻的卷起了毛邊。
古書上,就是一張張鬼紋的圖案。
這么多年來,這本書我不知道翻騰了多少遍,里邊的圖案,都已經(jīng)印到了我的腦子里。
我連書都不用看,手里攥著針,對著白皙的后背,就是一頓上下翻飛。
約莫過了三個多小時的功夫,鬼面羅剎的圖案終于紋好了。
落下最后一針的瞬間,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還好,這買賣我沒有干砸了。
“陳雷,十八歲,七月十五生人,后天就是你十八歲生日了,對吧?”
桃花從床上坐起,手上扣著旗袍上的扣子。
那雙如同會說話的眼睛,不眨眼的盯著我。
“嗯嗯,是······”
我慌亂答應(yīng)著,連我生辰都摸的一清二楚,不會要來提親?
那可不行,就算是她比小紅好看,我也不能變心!
“咯咯咯,不錯,不錯,我來提親······”
等我抬頭的時候,房門大開,桃花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我急忙把放到床頭的五萬塊錢,放到了一個塑料袋里。
等明兒個王寡婦娘倆來的時候,我得給她們點錢。
這些日子把她們娘倆累的夠嗆,我也該好好感謝感謝人家。
抬頭一看掛在墻上的鐘表,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鐘。
隔壁鄰居家養(yǎng)了一只大公雞,特么也是瞎勤快,才這個點就喔喔喔喊個不停。
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倒頭就睡。
睡意朦朧中,我聞到一股濃郁的肉香味。
一睜開眼,就看到王寡婦笑嘻嘻的臉。
“醒了?真能睡,這都九點多鐘了。我包的肉包子,快點洗刷過來吃!”
我不好意思喊一聲嬸子,胡亂洗刷一番,三兩下就把六個大包子吃個精光。
莫非是睡的時間太長的緣故,我感覺身上困乏無力,腦袋更是嗡嗡的叫喚個不停。
我掙扎著爬起身來,從被窩里掏出一個袋子來。
“嬸子,要是沒有你跟小紅照顧著,我真是起不來床了;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紋身,就是隔壁村的桃花,一下子賺了五萬塊錢,給嬸子一萬花。”
“娘,雷子哥是不是病了?發(fā)高燒了?怎么滿嘴胡話?”
小紅沒有接錢。
她眉頭緊皺,伸出手來試探著我的額頭。
看樣子,小紅壓根不相信我能賺錢。
我是有些發(fā)燒是真的,可我不糊涂。
我干脆把袋子里的錢一股腦倒了出來。
“嬸子,小紅,這是剩下四萬塊·····”
我差點從床上蹦下來。
一雙眼睛更是瞪成了雞蛋大,眼珠子都要滾落下來。
這哪里是人民幣,這是一摞碼的整整齊齊的冥幣!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腦袋里的嗡鳴聲更是加重,腦瓜子像是被人捏爆了一般,疼痛難忍。。
他娘的,簡直是欺人太甚!
我陳雷忙活了一個晚上,竟然被人戲弄了!
“狗日的王桃花,我跟你沒完!”
我從床上跳下來,抓起菜刀,就要往外沖。
我這才想起來,這王桃花,不就是陳饅頭老婆王麻子的妹妹嗎?
怪不得她過來的時候,我只覺得面熟!
這就更奇怪了。
王桃花的妹妹一張臉比她姐姐好不到哪里去。
可昨天來的時候,她那張臉,一個麻子都沒有,皮膚白皙嬌嫩,都能掐出水來!
“雷子,你,你說什么?昨天晚上,王桃花來找你紋身了?”
王寡婦死死抓住我的手,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
“哼,別以為有王麻子和陳饅頭撐腰,我就會怕她!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我這鬼紋可不是白干的!”
我怒火中燒,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甩開了王寡婦的手。
“雷子哥,王麻子妹妹死了!”
面無人色的小紅,一把從后背把我抱住,拖著哭腔大聲哭喊著。
當(dāng)啷一聲脆響,我手里的菜刀掉落在地。
王桃花死了?
什么時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