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范老，你真的借？沒跟我開玩笑吧！”
項云激動的差點要蹦起來。
可范老卻一言不發(fā)。
雙眸緊緊的盯著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眼神中仿若陷入了回憶，各種復(fù)雜的情緒涌了上來。
有追憶，有悔恨，有欣慰，有痛苦！
他小心翼翼的撿起長劍，用自己的衣袖，如若珍寶一般的擦拭。
“咦？范老，你怎么流淚了？！”
項云看著范老居然在那流淚，驚異道。
“呃，年紀(jì)大了，看到一些老東西，不免有些感慨！”范老趕忙用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這不就一把破劍，有什么好感慨的。”項云嘀咕一聲。
可范老卻直接對著項云反駁，“不，這不是把破劍，它有名字，它叫追命！”
啥？追命！
就這破劍，還有這么拉風(fēng)的名字？
莫非這是件古董？！
項云有些不可思議的瞅了瞅，在這一世的記憶力，這東西好像從小就有的，當(dāng)時他從小無父，年幼失母，當(dāng)時這把劍就一直被項云的母親珍藏著。
“范老，這把劍值不值一百兩，要值得話，我就當(dāng)賣你了！”項云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不，這把劍還是你的，錢我可以借給你，別說一百兩，你要多少我都愿意借，但有一條，這把劍放在我這，你必須要贖回去！”
范老看著項云，一字一句，認(rèn)真的說道。
范老一臉嚴(yán)肅，可在項云這里卻樂開了花。
“呃，行，好說，我一定贖回去！”
只要借錢給我，你怎么說都行，到時候贖不贖，那還不是我說了算。
項云心里算盤打的叭叭響。
“孩子，來，坐下，老頭子我給你講個故事！”范老意味深長的說道。
“好的，老爺子！”項云屁顛屁顛的坐了下來。
“這個故事有點長，要從二十多年說起，當(dāng)年，有個年輕人，跟你差不多大，他自幼習(xí)武，習(xí)得一身了不起的武藝，二十多歲，就已經(jīng)打遍天下無敵手……”
“呃……打遍天下無敵手，他比項皇還厲害？！”項云有點不信，在他認(rèn)知里，恐怕沒人是項羽的對手吧。
這一點，老頭有點在吹牛了吧。
“你聽我說完，他跟羽……不，他跟項皇的武力不分伯仲！”
“那他叫啥名？”項云好奇追問。
可換來的卻是范老的臉色一寒。
“小友，你別說話了，你聽我把故事說完，哎呀，剛才忘了，說到哪了！”
“說到打遍天下無敵手……我閉嘴，您繼續(xù)！”項云乖巧的把嘴巴一封。
“對，打遍天下無敵手，……后來他一直懲惡揚(yáng)善，行俠仗義，在整個江湖上都樹有威名，就在所有人都歌頌他為一代大俠，都準(zhǔn)備推崇他為武林盟主的時候，他卻遇上了一個姑娘，并且深深的愛上了那個姑娘，后來，他毅然選擇退出江湖，歸隱山林了，并且生下了一個小孩！”
“若事情到這里的話，他的人生肯定是美滿的，可……就在有一天，他曾經(jīng)的師父找上了他，讓他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任務(wù)，這個任務(wù)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但卻足以拯救所有天下黎民的大事！他猶豫了三天，最終同意了！他也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務(wù)，可……他為了不牽累自己的師父，不牽累其他跟這件事相干的人，甘愿背負(fù)所有罪責(zé)！最后他……”
說到后面，范老老淚縱橫，直接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項云聽完后，也深深觸動。
他不用想，也知道最后的結(jié)局是什么樣的，這個人鐵定死了！
至于誰弄死的，對項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項云相信這種有著大愛大義的俠客，做任何事，做任何決定，都不會后悔！
“小友，對不住，有點失態(tài)了！”范老擦了擦眼淚，尷尬的笑道。
“沒事，范老，你說的故事很精彩！”項云認(rèn)真的說道。
范老看著項云的表情，猶豫了下，問道。
“呵呵，小友，老頭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若換做你是這故事里的年輕人，你會怎么抉擇？”
“我？！”
項云一愣，“我恐怕也會跟他一樣吧，畢竟為了天下百姓好，不過我會比他做得更絕點，若要我一個人扛鍋，我肯定會昭告天下，把事情捅出去，誰都不好過，即便是死，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憋屈！”
項云可沒有什么大義。
“對，第一個捅的就是他的師父！”
“咳咳咳……”
聽了項云的話，范老直接被嗆的一陣咳嗽。
“你……你！小友，你說得對！他師父，該死！”
“行了，老爺子，故事我也聽完了，那個……您答應(yīng)借我的錢，啥時候給我呀！”項云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一臉壞笑。
原本良好的氛圍，一下被項云的銅臭味給熏沒了。
范老頓時也沒了好雅興。
“明天，明天你來我院里拿，臭小子！”
說完后，抱著那把長劍，就轉(zhuǎn)身溜走了。
“切，死老頭子，好好的跟我說什么故事，以為我跟你一樣感動嗎？死的那人又不是我爹！”
項云看著范老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
……
隔壁大宅院中。
范老抱著長劍，淚眼蹣跚。
“徒兒，為師……為師對不住你！當(dāng)年，為師就不該讓你去做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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