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睡意全無進入警戒狀態(tài),果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是誰?難道是昨晚外婆口中的那群人?
胥清則沒回我,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裝睡保持安靜聽清他下一步動作。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有道黑影快速晃過,我耳邊全是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么事情都讓我遇上了。
不會又是個采花……
腦子剛想完,耳邊傳來聲不屑的輕哼。
那人只是稍稍用力就把門給推開,聲響不算大但也足以讓人醒來,可奇怪的是奶奶和我爸房間并沒有起床的動靜。
腳步聲逐漸消失,可能是先去奶奶或者我爸的房間里去。
雖然他們拋棄我十年之久,可終究是有血緣關(guān)系在,我還是于心不忍。
“先別輕舉妄動,那人就是鞋匠。”沉默許久的胥清則終于開口。
鞋匠并沒有逗留許久只是幾分鐘就退出我奶奶房間,準備去往我爸房間時,他感受到一股淡淡的仙氣,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他瞇起雙眼十分疑惑的盯著我所在的房間位置,他開始走近欲要推開我房間門。
倏地一聲雞鳴,鞋匠把手放下,快步走向我爸房間內(nèi)。
帶鞋匠走后,我才敢睜眼坐起身,胥清則也現(xiàn)身。
不知何時他又換了件衣服,這身白金長袍襯得他十分金貴,神色清貴,好似與身俱來的號令者。
“等天亮你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剛才的鞋匠可不一般。”
“好。”
我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已經(jīng)變得蒙蒙亮,遠方依稀可見山的輪廓。
不知道外婆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天亮得很快,不一會兒就聽到奶奶和父親房間傳來聲音。
趁著吃早飯的時間,我偷偷觀察父親和奶奶有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奶奶吃飯時經(jīng)常放筷子抬手捶背扭脖子,整個人表現(xiàn)得十分沒有精神。
反觀父親倒是沒有什么異樣,整個人十分有精神。
“你就在這附近轉(zhuǎn)轉(zhuǎn)就好,我們這村沒啥稀奇的。”爸聽我說想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后,神色有幾分僵硬。
奶奶沒好氣道:“出門別說你是你爸的女兒。”
此話一出讓本就尷尬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我知道。”我默默點頭,倒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吃完早飯后,奶奶回房間繼續(xù)補覺,爸騎著摩托車去上班,我洗完碗后就準備溜出去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胥清則走在我前面,看著背影就和正常人無異,唯一有區(qū)別的就是他那身古代人長袍了。
一路上碰上許多去地里干農(nóng)活的村民,奇怪的是全部都是所有人對我的出現(xiàn)都一點都不好奇。
“他們這是?”
胥清則沒停下步伐,很有目標性的前進:“他們腳上都穿了兩雙陰鞋。”
我知道陰鞋但不知道陰鞋竟還能疊穿,不會覺得累嗎?
“昨晚鞋匠潛入我家就是為了給我爸和奶奶穿陰鞋?”
“本座懷疑鞋匠這番目的是為了復(fù)活那東西。”
胥清則的步子不急不慢,我想要走上前與他并肩卻怎么也趕不上。
“復(fù)活什么東西?”
“你以后自會知道。”說完他人就突然消失,而后在我耳邊繼續(xù)道:“本座把你身上的氣味掩蓋住,鞋匠就在前處。”
距離我不遠處站著位穿著軍綠色外套的老者,他表情和睦,體型削瘦,頭發(fā)花白與農(nóng)村老人并沒有區(qū)別。
但唯一詭異的就是,他看著我笑瞇了眼,精神頭也比其他人好上許多。
他笑得我心里怵得慌,但我還是壯著膽子上前。
“你是哪家的妮子?我怎么沒見過你?”我還沒張嘴,他就先發(fā)制人詢問起我的身份。
還好我嘴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苦笑也不顯假。
“我是宋家的遠親小輩,來走幾天親。”
雖然他滿臉堆笑,但他眼神一直在我身上上下打量,還十分熱情的邀請我進去坐一坐。
本想開口拒絕,胥清則:“答應(yīng)他,先進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算了,我現(xiàn)在除了他也沒有人可信。
于是我硬著頭皮開始主動進入虎口,進到主廳我就感覺一陣刺骨涼意,說不上的壓抑。
老者抬手捋了捋胡子,“妮子你先坐,我去給你泡茶。”
看著七十多歲的年紀沒想到他腿腳還十分利索,人一下就沒影。
我注意到祭桌上并沒有擺放靈牌或是遺照之類的東西,但祭桌上的香卻不斷燃燒。
恍惚之間我好像看到祭桌上方墻壁出現(xiàn)一雙眼睛,眼仁極大瞳孔綠豆般大,此刻那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