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雷迅霆，聞呼即至，速發(fā)陽聲，急急如律令，敕！”
語閉，黑漆漆的天空就劈下一道明亮的閃電直中那蛇身上。
它發(fā)出痛苦的嘶吼聲，吐出口黑血。
他仇視著外婆，只是發(fā)出陣陣嘶嘶怒吼，很快周邊出現(xiàn)許多蛇蜂擁而至。
外婆從口袋里摸出一袋東西扔給我，“灑成圈，呆在里面別動。”
我接過袋子，是一袋沉甸甸粉末狀的東西。
隨著酒紅色的粉末灑下，原本向我逼近的蛇全都換了方向，朝外婆而去。
那大蛇又開始朝外婆發(fā)起進攻，幾個回合下來，我明顯感到外婆開始處于下風(fēng)。
“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我會考慮像當(dāng)年你放過我一樣，放你一馬。”大蛇停止進攻，開始和外婆商討。
外婆啐他一口，“呸，就你也配威脅我？”
大蛇也不惱，直接吐著蛇信子看著我，“以前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但你為救你這孫女不惜自損修為和壽命。”
“你早已不是我的對手，別再掙扎了！”
什么？外婆居然為了救我自損修為和壽命？
我現(xiàn)在滿肚子的問題想要等著外婆來為我解答。
“當(dāng)年我發(fā)善心放你一條生路，如今你不感恩便罷反倒自尋死路。”
外婆拿出一張紫符，嘴里快速念道剛才的咒語。
她動作快速敏捷，很快再次到了大蛇身邊，雙指夾住符紙，用力一按，符死死貼在它身上。
大蛇拼命扭動身子想要把符給甩掉，但最后也無動于衷。
“糟老婆子，你不要命了？！”
天空轟鳴聲再度響起，雷電沒有像剛才那么快下來，反而是在天上凝聚，準(zhǔn)備給它致命一擊。
可能得知自己逃不過此劫，他想對我下手。
但外婆擋在我身前，手上還握著一道紫符，威脅道：“想動她除非從我尸體上踏過去。”
“你以為你能護住她？”大蛇停下進攻，“陰年十八中元夜，九竅玲瓏心開竅之際，亦是百家爭奪之日。”
外婆不語，只是默默看著它。
“你們……”話還沒說完，天空梅開二度，降下道重重的雷擊，白光十分刺眼。
外婆提醒我：“眼睛閉上。”
過了片刻，外婆出聲：“睜開吧。”
再睜眼入目的是外婆一頭白發(fā)，臉上皺紋比以往更多，身體搖搖欲墜。
“外婆！”我趕緊上前扶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
外婆臉煞白，痛苦地捂住胸口，下一秒就吐出口鮮紅的血，隨著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一樣癱倒。
“不哭不哭。”外婆抬手替我擦淚。
“去醫(yī)院，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我背起外婆就要往外走。
“傻丫頭，你先把我放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我急得不行卻還是乖乖聽話，我把外婆放到床上躺著。
外婆看到床上的血跡，沒有驚訝反而欣慰的笑了。
“天一亮你就走，再也不要回來。”外婆臉色嚴(yán)肅，“我枕頭下給你留了錢，夠你用一段時間”
“以后你要聽胥大人的話，只有他能護你！”
“我不，外婆我們一起走好不好？”我不敢想我沒了外婆的日子。“你別拋下我好不好？”
小時候父親就把我拋棄給了外婆，從那時我便認(rèn)定外婆是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
如果外婆都不在，我不知道我活著的意義還有什么。
外婆也十分不舍地哭道：“是外婆害了你啊，是外婆的錯！”
“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dāng)初。”剛才那道男音時隔許久再度響起。
外婆聽到聲音起身跪在地上磕頭，對著空氣苦苦哀求：“希望胥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媛滿吧。”
“外婆你這是干什么？”我想要扶起外婆。
外婆把我的手拍開，一把抓住我，“快跪下求胥大人。”
“我不！”
外婆你知道剛才他對我做了什么嗎？
男人輕哼一聲：“哼，惺惺作態(tài)。”
很快男人就慢慢現(xiàn)身，一身白色長袍，黑發(fā)長至腰部，不扎不束。臉上還是帶著剛才那個白金面具，只露出個嘴和白皙的下巴。
“大人和媛滿早已共用一體，仙骨也是得媛滿滋養(yǎng)，這些年我更是出力不少。”
外婆抬起頭看著他說：“現(xiàn)在大人還破了媛滿身子，只求大人庇佑媛滿。”
聽了外婆的話，我如五雷轟頂怔在原地。原來外婆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外婆，為什么？”我不解地看著她，十分疑惑：“我身上到底有什么？”
為什么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和我共用一體，我的身體難道不屬于我自己嗎？
“本座自有安排，你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吧。”
“胥大人，老朽方才與那孽畜交手發(fā)現(xiàn)它身上有當(dāng)年那東西的氣味。”
“嗯，本座也感受到，那蛇應(yīng)該是為他所用。”胥清則眼神暗了暗，繼續(xù)說：“否則以你的實力怎會連一只小蛇精都對付不了？”
誰又知道在這寂靜的黑夜之下，蘊藏了多少玄機。
“時候到了，你快走吧。”外婆抓住我手，囑咐我：“以后你只能聽胥大人的話，只有他能保護你。”
我不想拋下外婆一人，態(tài)度很強硬，“我不走，除非我們一起走。”
外婆抬起手就是一掌，巴掌重重落在我臉上。
“你留在這里只會是我的累贅，再不走我們都得死！”
聽到累贅兩字，我內(nèi)心觸動，終于妥協(xié)答應(yīng)外婆先行離開。
現(xiàn)在天還是灰蒙蒙根本沒有亮太多，低頭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
我問一直飄在我身旁的男人，“我外婆會沒事嗎？”
“……”他沒回答我。
沒得到回答，我停下步伐直勾勾迎上他雙眸，“我外婆會死嗎？”
黑夜之中，我憑著微弱的光見他微微頷首默認(rèn)了我的問題。
得到了回答，我提步就想往回走，他開口叫住了我。
“你現(xiàn)在回去也無濟于事，倒不如好好活著替你外婆報仇。”
我又回想到剛才外婆與那大蛇交戰(zhàn)，自己在一旁無能為力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厭惡。
我強忍著眼淚，低頭不語開始趕路。
外婆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活下去，如果自己再回去也只是找死，說不定外婆還會因為我白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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