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鎖魂鞭狠狠地抽打在樂衍身上,未留下半點(diǎn)痕跡。
躺在地上的樂衍只覺得靈魂像要被撕裂一般,腦子卻是一片空白。
鎖魂鞭是她師父和各位師叔耗時三年才合力煉制成的高階靈器。
沒想到練成當(dāng)晚,靈器就不翼而飛了,值守的她因此受到了懲罰。
更沒想到的是再次看到鎖魂鞭,竟然是在她最信任的大師姐手里。
“你到底給還是不給?”柳依依的聲音帶著不耐和暴怒。
“曾經(jīng)是巧取,如今是豪奪,大師姐真是讓我刮目相看?。?rdquo;樂衍慘然一笑,只怪自己識人不清。
“呵,什么巧???什么豪奪?作為昆侖的少掌門,那遲早都是我的東西!”柳依依看著樂衍臉上那抹明晃晃的嘲諷,忍不住再次甩出了鞭子。
“可少掌門您別忘了,掌門令是掌門死前傳給我的,即使我給了你,你能號令昆侖嗎?”樂衍冷笑一聲。
“你!若非老不死死前身邊只有你,你覺得就憑你一個旁系弟子,有資格繼承掌門之位嗎!”
一想到老不死的居然將掌門之位傳給別人也不給自己這個親女兒,柳依依氣的嘔血,她以少掌門自處幾百年,如今要將掌門之位拱手讓人,情何以堪!
樂衍眼神一凝,柳依依是怎么知道掌門死前身邊只有自己,難道……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繼承掌門之位,但是你這個為達(dá)目的,不惜弒父的人一定不配做掌門!”樂衍的眼神清明,仿佛能看透世間一切虛無,看的柳依依心里發(fā)怵。
“你胡說!我沒有!不是我!”柳依依慌亂地否決,手下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可她越是如此,越是證明她的心虛。
“啊……”忽然,柳依依只覺得腹中一陣絞痛,該死的,忘了腹中還有一個小生命了……
“依依何苦為了她動了胎氣呢。”一個儒雅的聲音響起,樂衍渾身一顫,她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
眼前笑容不達(dá)眼底的俊美男子與記憶中熟悉的臉完美重合。
“你……”她嘴唇動了動,面部表情再也不受控制,淚如雨下。
“怎么聽到依依懷孕,你那么難過?你就那么見不得我好?”寧桓之掐著樂衍的下顎,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卻看的樂衍的心沉到了深谷。
“不過也是,當(dāng)初你明明有全靈根,卻只將天靈根移植給我……”
樂衍心中苦笑,當(dāng)初的寧桓之只是個沒有靈根的廢物,而原主是個天靈根的天才。
因?yàn)閮扇岁P(guān)系親厚,原主見他沒靈根,整日郁郁寡歡,便求著父母用密法將天靈根移植給了他,原主也因此香消玉殞。
幸好自己穿越的時候自動綁定了系統(tǒng),沒有了天靈根,卻讓她意外長出了全靈根。
雖然修煉需要的靈氣更多了,但上界最不缺的就是靈氣。
她清楚記得當(dāng)年他去瀛洲拜師之前跟自己說的話,“妹妹,等哥哥學(xué)成歸來,定護(hù)你一世周全。”
沒想到,再見面時,竟是如此場景。
“呵,原來還是老相好啊。”柳依依話雖揶揄,但眼中殺意彌漫。這個騷狐貍!
想到這里,她手上暗暗用力,鞭子像靈蛇一般,襲向了樂衍的面門。
“啪”清脆的響聲伴隨著樂衍撕心裂肺的喊聲,臉皮被整張扯下。
“依依,你可是誤會我了,這是我親妹妹。”他邊說邊為柳依依順著氣兒,奴顏婢膝的模樣讓樂衍作嘔。
“不過她沒把我當(dāng)哥哥,我也不會把她當(dāng)妹妹的,你想怎么處置我都不插手。”看著柳依依臉上不斷變換的神色,寧桓之適時地表明態(tài)度。
“那我今日要她死呢?”柳依依笑的溫婉,當(dāng)初樂衍就是被她無害的外表給蒙蔽了心眼。
“你要讓我說多少遍,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親人,別人的生死,我才不在乎呢!”他說著接過柳依依手中的鎖魂鞭,朝著樂衍就是一鞭。
“若你今天能求得我開心了,我或許會考慮饒你一命。”寧桓之饒有趣味地看著地上臉色慘白的樂衍道。
樂衍疼的額頭冒出了細(xì)密的汗水,但她倔強(qiáng)地沒有哼一聲,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活!
“我可給過你機(jī)會了,是你不珍惜的。”寧桓之無奈地攤了攤手,繼續(xù)道:“聽說只要掌門死了,掌門令就可以重新?lián)裰髁?hellip;…”
聽到這話,樂衍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這是來自原主的感受。
下一秒,鎖神鞭夾雜著暴虐的靈力波動,打在后背。
漸漸地,樂衍感覺到自己的神魂在消散,回想著穿越過來的每一天……忽然悲從中來,她一個穿越者,系統(tǒng)在手,卻那么早就下線了,還是神魂俱滅!
她恨!恨啊!
就在她徹底消散之前,一抹熟悉的身影沖了進(jìn)來。
那個跟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男人,如果當(dāng)初自己沒有修仙夢,如果當(dāng)初他們沒有拜師學(xué)藝,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人間做了恩愛的夫妻,白頭偕老了,可惜沒如果……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之后便是無邊的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睜開了雙眼,蘊(yùn)含純粹生命力的白光包裹著她跟景策。
見到她醒過來,男人溫柔一笑,在她眉間輕輕落下一吻:“以后,替我好好活下去……”
話音剛落,男人變成了齏粉,消散于世間。
“不要??!”樂衍大叫一聲,猛地從夢里驚醒,臉上濕了一片,這是她此生都無法擺脫的夢魘。
“公主,可是又做噩夢了?”宮女如花挑起紗簾,遞上一杯安神茶。
她家公主從小就睡得不踏實(shí),所以房中常備安神茶。
樂衍接過茶盞,輕抿一口,稍稍平復(fù)了一下心情。
她知道,這夢都是真的,早在十六年前,她失去了那個愿意為她灰飛煙滅的男人。
“現(xiàn)在還只有三更天,您要不再休息一下,等會兒還有一年一度的靈根測試。”如花說著服侍著她躺下,為她掖好被角,才離開。
“景策……”她從空間掏出一塊殘缺的玉牌,喃喃著流下了眼淚。
“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說話間,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