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人來人往,到處都有吆喝著賣東西的小販身影,大多都是賣吃食的,畢竟在碼頭工作的大多都是賣苦力的人,吃食會好賣許多。
劉曦曦跟著劉正陽穿梭在人群之中,左拐右拐上了一艘貨船。
這便是劉正陽現(xiàn)在工作的地方。
據(jù)劉正陽所說,這艘船的船商老板在這次出海時,跟著一起隨行,帶的仆役與妻妾不少,所以才減少了其他工作人員的數(shù)量,這才讓劉正陽撿到了機會,可以在這里幫工。
這位船上極其有錢,說句家財萬貫也不為過,他也做胭脂水粉的買賣,只不過這類買賣是他取悅自己成群的妻妾而弄的,規(guī)模并不大,只要求品質。
劉正陽想帶著劉曦曦過來碰碰運氣,如果產(chǎn)生對她的傅粉滿意,就是再抬一抬價格,也是能賣得出去的。
劉曦曦這次出來,特意在進入省城后就將面紗取了下去。
村子里有的是愛扯老婆舌的人,在商業(yè)還沒有扎穩(wěn)腳跟之前,她并不打算讓那個曾經(jīng)對她們滿是惡意的村子里的任何人知道。
到了省城后就不一樣了,這里沒有人認識她,而這張臉還需要做活招牌,自然不能遮蓋。
見到了劉正陽的老板,這是位長相極其富態(tài)的中年男人,眉目看起來非常和藹,眼中精光難掩,一看就是個聰明的生意人。
“找我何事?”
“關老板,這是家妹名,她前些日子自己瞎鼓搗,研究出了一款傅粉,我看著是極其好用的,便想到關老板也有胭脂水粉的生意,所以這才來問問,您對我妹妹所研制出來的東西感不感興趣?”
劉正陽有些文人的骨氣,言語不卑不亢,并沒有因為對方是自己的老板而阿諛奉承。
“哦?自己制作的傅粉?可是研究出了新配方?”
關老板揚了揚眉,很明顯就是有點意動,看向劉曦曦詢問道。
“回關老板的話,是新配方,這是我今日帶來的樣品,您可以先看看。”
劉曦曦點了點頭,將事先準備好的粉底,雙手奉上。
關老板對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立刻會意,上前接過她手中盒子,輕輕掀開蓋子碰到關老板面前。
對方左看右瞧,聞了聞又上手摸了摸,隨后問道:“我看著似乎與市面上的傅粉沒什么不同,不過就是顏色土黃了些,這里面加了油?旁的傅粉要么是灰白色,要么是青白色,如此土黃的傅粉還真是別具一格,不過誰會用這東西擦臉呢?不會將面色越涂越黃嗎?”
關老板笑了笑,言語中滿是調(diào)侃,很明顯就是對劉曦曦拿出來的的貨物并不滿意。
劉曦曦也不急著爭辯,而是掏出手帕道:“可否跟關老板討碗水,我親自上臉試試看,您便知道了。”
“好啊,去拿碗水給這位姑娘。”
關老板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提起了興趣,喚自己的婢女端了一碗水過來。
劉曦曦將手帕沾滿水,輕輕擦掉臉上的底妝,將自己所有的胎記都露了出來,
隨后在所有人的震驚與不可置信的視線中,又將底妝重新上了回去。
烏黑的胎記被慢慢遮蓋,等到劉曦曦全部操作完,關老板還沉浸在正經(jīng)之中。
回過味兒了后,他連忙拿起鐵盒子,榨了點粉底在自己的手背上涂了涂。
他手背上有一條非常明顯的疤,劉曦曦一個姑娘家,他不好上手去檢驗這盒粉底的神奇,但可以拿自己做實驗。
手上的疤痕被漸漸遮蓋,關老板頓時欣喜萬分,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東西,這是個好東西,不是姑娘打算將這盒傅粉賣多少錢?”
“您開個價吧,這是價錢合適,就免了討價還價的步驟了。”
劉曦曦見關老板的反應就知道,這盒粉底的定價肯定遠超于她之前在心底里所定的價格,只不過她一時之間實在是拿捏不準應該如何定價才好,還不如就讓對方開價。
“這一盒五十兩怎么樣?”
關老板斟酌了半晌,好半天才開口。
但這一開口就嚇到劉正陽。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妹妹在房間里隨意鼓搗十天的東西拿出去就能賣五十兩。
劉曦曦倒是挺淡定的,對方竟然開了這個價,那就證明這東西值這個錢,或許更值錢。
“可以,不過我準備的原材料不是很足,眼下就只有這兩盒,您手里拿的是樣品,就當作是贈您的了,這盒是全新的,還沒開過封,您可以驗一驗。”
“不用驗了,正陽這孩子在我這做工也有快半月了,兢兢業(yè)業(yè)勤勞能干,人品還特別好,你是他帶來的,我完全信得過,不過姑娘制作這個傅粉,每次都需要十天嗎?”
關老板非常大氣的直接將盒子收了起來,劉曦曦心里明白,對方只是想賣自己一個好,劉正陽一個臨時招上來的賬房先生,根本不可能讓這么大的老板過多關注。
估計對方接下來的問題,大概就是想要討論長期合作的事兒了。
“差不多吧,制作工序比較繁瑣,鐵匠那邊打盒子也得要點時間。”
她其實還能制作的更快,但她并不能表露出來,畢竟物以稀為貴,若是讓對方覺得這東西制作輕松,說不定就會覺得五十兩不值當了。
“哦,姑娘做的傅粉我很滿意,若是姑娘愿意,之后只要姑娘做出來了,我便都收了,只不過這盒子實在是有些粗糙,不如我這邊來提供盒子,姑娘來制作里面的傅粉,價格還是按照五十兩一盒定,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