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有多重,懂得都懂,更何況是涂了滿身瀝青的尸體。
搞上去的時候,我整個人累的差點吐血,不過不僅僅是對著腳尖的棺材面有鎮(zhèn)尸符。
除了被我毀了的棺材蓋我不知道,其他每個面都刻有鎮(zhèn)尸符。
我雙手插著腰,大口喘著氣:“爺爺,茅山鎮(zhèn)尸符,遇見同行了?”
野茅山,我和我爺爺并不是唯一的存在。
天下間野茅山有很多,爺爺說自己以前也遇見幾個,可都沒有想這一次遇見這么壞的。
玩弄天地陰陽,玩弄人命。
爺爺對著空棺材里吐了口唾沫:“我呸!人面獸心的東西!”
爺爺這話罵誰我自然知道。
沒等我開口,爺爺滿臉嚴(yán)肅的看著我問道:“姜淮,當(dāng)年我領(lǐng)你入野茅山的時候,還記得有一條什么規(guī)矩嗎?”
我點點頭,一個字一個字回答我爺爺?shù)膯栴}:“邪祟惡鬼桃木劍,惡人兇徒罪當(dāng)誅。”
爺爺伸手搭在我的肩膀,說道:“你剛帶上來的尸體叫陳慶玲,是孫天宇的對象,生辰八字我對過,和張善財?shù)呐畠簭埣堷S同年同月同日生,是替她死的最佳人選。”
我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爺爺?孫天宇怎么知道的?”
我停頓片刻接著說道:“張善財都瞞過了您……”
沒等我說完,爺爺又白了我一眼:“你叫李萱托夢,怎么現(xiàn)在又忘記了?”
托夢?這托夢不應(yīng)該是托給最親近的人嗎?
很快爺爺給了我答案,這陳慶玲,自幼父母雙亡,是被張善財資助的對象之一。
所以張善財才能掌握到她的一切信息,可千萬算完,我們那同行在施法的時候應(yīng)該是出了點紕漏。
讓陳慶玲的魂魄逃脫了一段時間,正好托夢給了孫天宇。
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知道自己死的好慘,讓孫天宇一定要找到自己!
當(dāng)時的陳慶玲已經(jīng)失蹤有一段時間了,孫天宇一直在找,報了警,自己也托人打聽。
雖然他并不相信托夢和魂魄這一說,可那個夢太過于真實,醒來后他心臟絞痛,滿眼淚水,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孫天宇是一年輕有為的包工頭,在同行的介紹下,他來到了江淮殯葬一條龍服務(wù)館,找到了我爺爺。
雖然這事情和殯葬業(yè)務(wù)沒有多大關(guān)系,一是為了替天行道,而是為了錢,我爺爺接下了這生意。
可當(dāng)爺爺問清楚陳慶玲的生辰八字后,他掐指一算,立刻意識到不好。
這才有了現(xiàn)在開棺的事情。
“慶鈴……慶鈴……為什么……為什么……明明你都不生氣了……說好第二天我們一起去看電影,為什么你……?。?rdquo;
孫天宇醒了,他跪著走到陳慶玲的尸體前,他緊緊握著尸體的手:“對不起……對不起……為什么我不在你身邊為什么!”
孫天宇狠狠扇著自己的臉蛋。
爺爺看著一切,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只負(fù)責(zé)殯葬,這事情,想怎么做,你自己做主吧。”
雖然我和爺爺一直都是這樣的模式,可爺爺突然這樣一說,我心里有一種講不出來的感覺。
我對著爺爺點點頭,肯定的說道:“爺爺,雖然我才十八,但是我辦事,您放心。”
爺爺微微一笑:“呵呵,別吹牛。”
看向?qū)O天宇和地上的尸體,我想起爺爺曾經(jīng)說過的話。
爺爺說,這個世界上真正可怕的不是鬼,不是怪,不是邪祟,而是一顆顆看似簡單的心。
一念生萬念,一欲破紅塵。
我走到了痛哭流涕的孫天宇邊上:“孫哥,別哭了,盡量不破壞現(xiàn)場,我報警了。”
我不是傻子,這也不是小說,這已經(jīng)不是一次簡簡單單的生意,而是一樁人命案子。
想要將壞人繩之以法,不能憑借著我和我爺爺?shù)脑捑湍芙o人定罪,需要鐵的證據(jù)。
證據(jù)我找不來,但是我能找到施法的那名同行。
警察找證據(jù)抓壞人,而我這一次的目標(biāo)就是那名同行,野茅山。
警察一來,事情肯定鬧大,張善財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讓他身邊的野茅山想辦法擺脫這件人命官司,那么報警的孫天宇一定會成為他們的目標(biāo)。
別問為什么目標(biāo)不是我,我沒那么傻,我是以孫天宇的名義報警的。
所以我現(xiàn)在要做的,除了配合警察錄口供之外,就是跟著孫天宇。
只要那哥們對孫天宇下手,我就有機(jī)會找到他。
如今只需要等待,機(jī)會,只需要一次也就夠了。
命案的關(guān)系,警車來的很快,我和爺爺還有孫天宇也被帶去錄口供。
對于問道為什么我們會好好去挖張善財女兒的墳?zāi)?,我和爺爺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孫天宇喊來的。
孫天宇也很配合,他強(qiáng)調(diào),現(xiàn)在不是挖誰墳?zāi)沟膯栴},是陳慶玲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