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江南郡,祁王府。
重兵把守,極其森嚴。
后院。
兩名女扮男裝的妙齡少女正小心翼翼,環(huán)顧四周。
“郡主,我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個頭略矮,模樣清秀,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弱弱地發(fā)聲。
站在她身邊的是一名年紀相差無幾,身著紫衣,頭挽發(fā)髻的‘玉面公子’。
紫衣郡主夏青禾,祁王之女,也是當朝天子最寵愛的侄女,因酷愛一襲紫衣,故而被梁帝封為‘紫衣郡主’。
“憐兒,你就放心吧,咱們只是出府一趟,又不遠走,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更何況,這江南郡可是祁王府的地界,料那些賊人鼠輩也不敢放肆!”紫衣郡主一甩折扇,風(fēng)度翩翩。
“郡主莫不是忘了,先前那伙賊人企圖將您劫持……據(jù)說還是前朝余孽呢!”小丫鬟憐兒心有余悸地說道。
“前朝余孽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父王抓來,押至武陵門當眾處決?”
紫衣郡主一臉驕縱,無所懼意,“聽說這前朝余孽之中,還有一人是前朝皇子,本郡主頗為好奇,走,憐兒,咱們一并去瞧瞧。”
說罷,紫衣郡主已是合起折扇,款款玉步。
憐兒見狀,也只得面泛苦澀地緊跟其后。
不多時,她們便來到了后院門口,只是這門口處,有兩名府兵把守。
她們剛一靠近,那兩名府兵便將手中的長矛交叉阻擋去路,冷聲道:“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出王府半步!”
“瞎了你們的狗眼,敢攔本郡主的道?”
紫衣郡主自小錦衣玉食,養(yǎng)成了刁蠻任性的性格。
她本以為后院偏僻,不會有府兵把守,卻不曾想父王連后院都加派了府兵,這不禁讓她有些頭疼,但一看到這兩人竟敢攔自己,她立馬便不樂意了。
“郡主?”
這兩名府兵顯然沒認出紫衣郡主,聽著這話,不由地愣了愣,定睛一看,還真是郡主!
“郡主恕罪!”
“王爺特意吩咐,郡主不得外出!”
“一切為了郡主安危著想,望郡主見諒!”
兩名府兵恭敬地頷首,伸手擺出一副‘請回’的姿態(tài)。
“你們……你們是木魚腦袋嗎?真是氣死我了!”
見兩人不懂變通,不賣她郡主的面子,夏青禾頓時氣得跺腳。
“郡主,這是王爺?shù)慕淮?,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旁邊的憐兒試探性地勸道。
“回去回去,你就知道回去,本郡主還真是白養(yǎng)了你這臭丫頭了!”紫衣郡主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便在小丫鬟的胳膊肘擰了下。
憐兒頓時吃痛,委屈巴巴地道:“郡主,疼,疼……”
“哼,疼就對了!”
紫衣郡主瓊鼻輕哼,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手,旋即目光偏移,面露喜色,故作驚咦道,“咦?父王,您怎么來了?”
唰唰!
此話一出,那兩名府兵紛紛扭頭看去。
“走。”
紫衣郡主抓住憐兒的手,趁機溜了出去。
待得兩名府兵回頭,原地哪還有紫衣郡主的影子。
“郡主跑了,追不追?”一名府兵傻愣地道。
“你這說得不是屁話?郡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即便是誅你我九族也不夠償還的!”另外一名府兵喝斥一聲,立馬快步追了出去。
與此同時,武陵門。
官兵聚集,百姓圍觀。
偌大場地中央的十字木架上,正捆綁著四名暗影衛(wèi)的成員,三男一女。
他們衣衫不整,發(fā)絲凌亂,遍體鱗傷,身體上一道道的血痕,分明是鞭打所致。
“這四人乃是前朝余孽,企圖對當今陛下行兇,被我們祁王殿下所擒,今午時,凌遲處決!”
為首一名身著盔甲的武將大聲喊著,旋即掃了他們四人一眼,戲謔地冷笑道,“你們?nèi)羰钦f出余孽同伙的下落,本將可以做主,免去你們的皮肉之苦,給你們一個痛快!”
“呸!梁狗!”
“要殺便殺,哪來這么多廢話!”
“我周有才生是大魏人,死是大魏鬼,寧死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周有才四人口吐唾沫,滿臉不屑。
即便是面臨死亡,也保留著大魏人最后的骨氣!
“哼!冥頑不靈!”
為首武將面色一沉,冷哼道,“午時已到,行刑!”
隨著話音落下,便有四名劊子手上前。
旁邊,江南郡太守趙府城上前一步,詢問道:“高統(tǒng)領(lǐng),你確定那背后的前朝余孽會來劫刑場?”
“不知。”
高統(tǒng)領(lǐng)搖頭,淡淡地道,“我只是奉王爺之命行事。”
趙府城微微點頭,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些前朝余孽,真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