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我一定會還!而且一分不少!”
張北川咬著牙回答。
孫玉英立即就伸出手來,“好?。∧眠^來!”
張北川握緊了拳頭,身體卻在發(fā)抖。
他的身上只有三百塊錢。
賭錢里面的錢,張北川一分都沒有拿。
腦海之中的《天師傳承》有明文記載:玄術(shù)不可用在賭博上!
一旦破戒,厄運立現(xiàn)。
而且,當(dāng)時的局面,地下賭場之中的阿豹已經(jīng)惱羞成怒。
張北川若是帶著錢走,根本就不可能離開賭場。
“我需要兩天時間,只需要兩天時間,我保證可以還上,而且外加兩千塊錢的利息!”
張北川鄭重作出了承諾。
盡管此時的張北川沒有任何來錢的路子。
但,有《天師傳承》的本事,張北川完全有信心,在兩天時間里面至少掙到一萬塊錢!
僅僅的兩天的時間,八千塊錢就會變成一萬塊錢!
這是一筆無比劃算的生意,任誰都不會拒絕。
然而,此時的孫玉英卻并非是為了錢,是想給未來的“親家翁”幫一個大幫忙,希望能盡快促進女兒周蓓蓓嫁入豪門。
整個滄陽縣城,作為女人,沒有比嫁入王天德家更好的選擇了!
“不行!”
孫玉英冰冷的拒絕了張北川的提議。
“張北川,你們父子是什么人,我很清楚,莫說你們兩天之內(nèi)是不可能拿出來一萬塊錢,就算你們能拿出來又怎樣?我現(xiàn)在就要!”
孫玉英語氣咄咄逼人。
“拿不出來就賣地??!”二叔張東強冷幽幽的說,“自己欠錢不還,有地不賣,還拖累我一起受罪!真不知道你這進入過的人是怎么想的?”
剎那之間,病房之中如同炸了鍋一般,張北川與父親張東升如同被點燃了兩團火藥,瘋了一般的撲向了二叔張東強。
“有種,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張北川和父親張東升幾乎是異口同聲喊出來了這句話。
當(dāng)年,張北川的父親年少輕狂,犯了事,被判了三年。
這是父親張東升內(nèi)心深處的瘡疤,是絕不允許任何人提起。
如今,張東強竟然當(dāng)面以此嘲諷張東升。
這讓張東升父子如何忍受得了?
別看張東升已經(jīng)在病床躺了三個月,但此刻身上的風(fēng)水煞已經(jīng)破除,張東升算是基本健康了,他的速度依舊很快。
張東升一把揪住了自己親弟弟張東強的衣領(lǐng),抬手就要打!但,看著弟弟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成了豬頭一般的臉,終究沒有下去手!
張東強何時見過這等情形,瞬間被嚇得一泡熱尿淋濕了褲襠。
“你們有種就還錢啊,嚇唬我爸算什么能耐?”
站在一旁,張北川的堂弟張洪明,咬著牙,滿臉憤怒的沖著張北川父子吼了一句。
趙紅菊也抓住了機會,沖過來一把推開了張東升的手,大聲回答:“就是!有本事沖著外人橫起,欺負(fù)自家兄弟,算什么能耐?”
“就是!”孫玉英冷笑一聲,依舊是一副伸手要錢的模樣:“還錢!別說廢話!”
張北川父子對視一眼,臉上滿是凄苦之色。
一分錢的確會難道英雄好漢的!
“怎么耍無賴不成?”
孫玉英見張北川父子不說話,越發(fā)得寸進尺起來,“今日要么就給我拿出來八千塊錢來,要么就將那塊地乖乖的賣給王老板,自己選!”
身材豐腴,容貌俊秀的孫玉英,此刻站在張北川父子面前宛若蛇蝎一般。
屈辱讓張北川臉色漲得通紅,全身在發(fā)抖,胸口大幅度起伏著,仿佛隨時要炸裂一般。
“砰!”
病房的門在這個時候被打開。
穿著白大褂,模樣神似張曼玉的趙婕妤邁著憤怒的步伐走了進來。
“不就是八千塊錢嗎?至于給催命似的?”
趙婕妤不屑的嘲諷了一句,然后拿出了一疊厚厚的現(xiàn)金,往一旁的桌子上重重一拍:
“錢在這里,拿了馬上離開!”
趙婕妤俊秀的臉上滿是憤怒。所有的一切,她都在病房外面聽得清清楚楚。
孫玉英的丑陋嘴臉,讓趙婕妤有種惡心的感覺。
趙婕妤還從未見過一個女人,變臉如此之快,勢利眼如此之惡毒。
孫玉英愣了下,不可思議的打量了一眼趙婕妤,拿起了桌子上的錢,大搖大擺的數(shù)了兩遍,不無嘲諷的對趙婕妤說了一句:
“我看你也是個醫(yī)生,怎么這么不知好歹!”
“呵呵……”
孫玉英的這句話讓趙婕妤笑出聲來,“我只是看不慣某些人那副丑陋的嘴臉!”
孫玉英臉色一黑,想要出言反駁,但還是忍住了。她將火力重新對準(zhǔn)了張北川,怪笑著說:
“張北川別以為我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也不怕實話告訴你,你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哈哈……”
孫玉英陰陽怪氣的大笑,如無情的皮鞭打在張北川的臉上,打得張北川顏面無存,尊嚴(yán)全失。
氣血上涌,血灌瞳仁……巨大憤怒讓張北川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二叔張東強一家依舊站在病房里面,他們都注意到了張北川臉上凜冽的殺氣,那好似從亙古冰川里面透出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馬上給我滾!”張北川以手指著張東強一家,“敢在這里說再說半句廢話,我讓你們橫著出去!”
張東強一家人徹底被唬住,沒有人敢說話,大氣不敢出的推開了門,如同一個屁消失在病房。
張東升看著在拼命遏制憤怒的兒子張北川,許久后,才緩緩說:
“兒子,不要為這些垃圾人生氣,他們不配!”
張北川抬起頭,與父親對視,目光血紅,他沉沉的點點頭,重復(fù)著父親的話:
“他們不配!”
但是,少年內(nèi)心的情竇初開,那個女孩代表少年對美好的一切向往。
今日的挫敗,打擊,對張北川來說,是讓一個充滿憧憬的未來世界坍塌。
此時的張北川,不只是憤怒,還是悲涼,心寒,迷茫和沮喪!
趙婕妤似乎能夠了解到張北川心中的悲痛,輕輕對張北川說:
“一切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