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夏言對于這一個事情心里面也是知道七八分的,他冷冰冰地看著眼前的人逢場作戲,跪下去還不忘套一件外套披著,這不就是擔(dān)心自己著涼的表現(xiàn)嗎。
文貴妃這么熱愛自己的生命,又怎么可能會輕易的承認(rèn)這個事情是她自己干的呢。
夏言沉思了一會之后。
屋子里面?zhèn)鱽砹讼难允莻€溫柔的聲音:“我就只是問一問又不是要處罰你,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又何必這樣快上來吧,天熱還早,小心著涼。”
聽到了夏言說的話之后,文貴妃長呼了一口氣,看來夏言并不打算追究這個事情,只是單純的問一問罷了。
她又小心翼翼地鉆回了被窩里面,可憐怯懦的眼神不停地盯著夏言,似乎在訴說著她的委屈。
“睡吧。”天色還沒亮,兩個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夏言的語氣雖然溫柔至極,但是他的臉色仍然是冷冰冰的,對眼前的人沒有任何的同情。
屋子里面很快就傳來了文貴妃均勻呼吸的鼾聲,看來他已經(jīng)睡著了吧,但是夏言卻沒有睡覺,他的腦子里面在思考著今后的打算。
昨天這一晚只是為了拿到文貴妃和他父親的信任,雖然他的心里面知道這個事情是文貴妃干的,但是他也不好深究。
畢竟光憑那個人的一面之詞,根本就不能確定是由文貴妃干的。
如果他真的就以這個事情給為貴妃定罪的話,這只能讓他們的忠誠減半,而且還拿不出什么實際的證據(jù)。
雖然和文貴妃同床共枕,在他的心里面感覺十分惡心,但是那又怎么樣呢?他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
也就只能這樣來穩(wěn)定一下自己在朝中的權(quán)勢,更何況這是他的貴妃,他做一些什么事情也是應(yīng)該的。
夏言思考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沒有思考明白,太陽升起,屋子里面開始恢復(fù)了昨日日落前的溫度。
夏言他并不能在這個地方呆了很久,他還要上早朝,作為一國之主的他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忙活。
朝堂之上,每一個官員都整整齊齊的跪在下面說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言今天有一個十分重大的事情要做他臉色凝重的望著在場的所有官員說道。
“大家也知道我昨天處死了張國成,雖然他有著十分重的權(quán)勢,在軍中,但是他做了錯事,這是他應(yīng)該有的懲罰,只不過現(xiàn)在就會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軍中無首。”
夏言說這個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沉默著想要看一下下面的人的反應(yīng)。
他感覺文仲的耳朵都要出去來了,要叭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落的給聽到耳朵里面去。
“昨天晚上我思考了許久,在想到底讓誰來擔(dān)任這個新的位置,思考了許久之后我倒是有一個好的人選——那就是聶榮。”
在軍中的地位張國成第一,那聶榮就是第二,夏言知道聶榮是文仲那邊的人,自己提攜聶榮的話,就是給文仲的人更多的權(quán)勢。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夏言有一盤更大的棋要算,這一切全部都在他的計算之中,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敢在朝堂上說出這種話來。
文仲那個人老奸巨猾,他看到了自己提攜聶榮的話,肯定會覺得聶榮是不是偏向夏言了,是不是成為了夏言的奸細(xì)。
不然的話,夏言怎么可能會給他這么大的權(quán)勢,這可是軍中的權(quán)勢!
文仲知道這個權(quán)勢代表著什么。
“相信大家都沒有什么意見吧,畢竟他的能力都是在我們的眼中看著他也算是一個朝廷的老官了,我覺得他站在這個位置可以說是任重致遠(yuǎn)。”
雖然夏言他說這個話的時候,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在征求別人的同意一般,但是他的語氣十分的威嚴(yán),讓大家一時間都屏氣凝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更何況這個位置確實除了聶榮之外,別人做也不太合適,沒有人再比聶榮更有資格了。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的話,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退朝。”
把這個事情給處理完了之后,夏言決定要實施自己的下一步,棋了這第二不急呢就是至關(guān)重要,那就是把聶榮真的拉攏成為他的人!
雖然聶榮現(xiàn)在是文仲的人,但是自己今天這個舉動,肯定會讓聶榮在文仲那里喪失十分多的忠誠。
夏言相信聶榮,他是一個聰明人,面對這樣子的選擇肯定有著自己的判斷。
夏言大駕光臨的到了聶榮的府上。
“參見皇上。”今天上午的早朝上,聶榮感覺到十分驚訝,夏言竟然愿意把這么大的權(quán)勢給他!
雖然確實是沒有人比他更合適做這個位置了,但是再怎么說聶榮他知道自己是文仲的人,夏言肯定會對他抱有一些疑慮。
所以這個位置能掉到他的手上,聶榮的心里面還是感覺到十分不可思議的。
但是另一方面,聶榮感覺到他雖然得到了這個權(quán)勢,卻會和文仲更加疏遠(yuǎn)。
一想到上次在酒樓里面自己剛離開,背后的人就悄悄的議論他時,他的心里面還感覺到十分心冷。
“我相信你也是一個聰明人,今天我能把這么高的權(quán)力給你,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