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腳步,這些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誰知道后邊跟著的是什么,萬一再來個會鬼畫符的,給我搞的暈頭轉(zhuǎn)向,還沒到十五晚上,就死球了。
嘩啦嘩啦的聲音越來越大,肯定不是野雞或者什么黃鼠狼的玩意,那玩意出沒的比較快,聲音也是一閃而過,這個確是在后面緊緊跟著,顯得很有耐心。
我也不敢回頭,生怕會看見讓我終生難忘的什么畫面。
但那東西的響聲幾乎就在身邊了,然后我聽到砰砰的聲音,那東西像是已經(jīng)從林子里鉆出來,踩到小路上了。
然后動靜就沒了。
我確信,他就在我身后站著了。
雖然恐懼,但好奇心驅(qū)使我把頭還是轉(zhuǎn)了過去,吳秀楠也一樣。
眼前并非什么可怕的景象。
而是肥頭大耳的胖子。
劉老漢的孫子。
我說有事嗎?燒餅不夠吃,我這還有幾個。
我遞給他,卻發(fā)現(xiàn)不對。
剛才遇見胖子時,他臉上帶著憨憨的笑,這會卻眉毛倒八,雙目緊皺,手里拿著彈弓,沒主動打招呼。
“藥丸,你怎么了?”
吳秀楠問道。
“這家伙叫藥丸?”
吳秀楠快速的說,他爺爺一直有病,后來他一生,他爺爺就好了,家里給起個小名叫藥丸,說是天降救命藥的意思。
“藥丸,有事嗎?”我聽后也接著問道。
藥丸也不說話,緩緩了舉起了手中的彈弓,使勁的往后拉,這大肥胳膊,拉的彈弓的皮筋滋滋作響,而他瞄準(zhǔn)的方向卻是我的臉。
不對勁。
“秀楠,他要打我,要完了。”
我直接就跑了,吳秀楠沒反應(yīng)過來,還想上去說幾句好話。
突然就嗖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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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腿就被被擊中了,疼的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顫抖的手扶住受傷的腿。。
那個疼啊,感覺渾身都麻了,
“藥丸你怎么了?”
吳秀楠還不可思議的大喊,此時藥丸卻又舉起彈弓,這次又瞄準(zhǔn)了吳秀楠。
“這小子中邪了,快跑。”
我努力的呼喊著,吳秀楠也放棄勸說趕緊跑到我身邊,一下就把我背起來,撒腿就跑。
嗖,又是一聲。
這一下打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哎呦一聲,不自覺的往前猛烈懟了一下。
“??!”
吳秀楠喊了一句,但仍然沒有放手,接著跑,我知道剛才那一下讓她感覺到我的大兄弟了。
我說不好意思,他打著我屁股了。
吳秀楠沒說話,只是奮力的跑。
胖子在后面就努力的跟著,時不時打一彈弓。
我耳邊也時不時響起嗖嗖的聲音,那聲音凌厲,充滿力量,要是在被打幾下,我感覺命都能被打沒了,幸虧后邊幾下沒打著。
但藥丸很執(zhí)著,在后面一直跟著,時不時來一發(fā)。
很快,我看見小路盡頭有光,那真是希望之光。
馬上就到吳爺爺家了。
到了門口,吳秀楠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著:
“爺爺,救命。”
然后又是嗖的一聲,我聽見吳秀楠清脆的一聲喊叫,我倆一塊倒在了小路上的草堆里,疊著羅漢。
吳秀楠艱難的往后一頂腰,我被翻了個身,我倆都趟著了。
吳爺爺此時跨了出來。
藥丸又打了一發(fā),吳老頭伸出寶劍立在身邊,我聽見鐺鐺鐺的清脆的撞擊聲。
然后吳老頭沖了過去,一個凌空跳,越過了藥丸的頭頂。
好身手,我忍不住夸贊,又小心翼翼的吸著空氣,緩解疼痛。
然后吳老頭從藥丸的背后接下來一張紙。
藥丸就像散了架,轟然倒地。
我們艱難的回到了吳老頭的住所,吳老頭說藥丸被人施了法。
他拿出那道符紙在我眼前甩了甩,我定睛一看,這不和我剛才那道符紙差不多嘛,我也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符紙遞給吳老頭。
他對比了一下,說確實是一樣的。
“吳爺爺,這是什么路數(shù)?”
吳老頭說他也沒見過這種符。
按說吳老頭年齡這么大,道行應(yīng)該也不淺,這里竟會存在他也看不懂的符,我有點心慌了。
看來想讓我死的不止索命鬼。
背地里,一定存在更邪惡的東西。
我想起了那個黑影。
針對這個事,吳老頭并沒多說,他說明天就是七月十五,他有更重要的活要干,我只要在這里就安全。
他就著昏暗的燈光,坐在床旁邊的小板凳上,手里拿著刨子,刀子等工具。
我看吳老頭認(rèn)認(rèn)真真的,把木頭消成木片,木片又被裁成木條,木條被他用手編織在一起,看上去像是在編筐。
我心想事情既然那么緊急,怎么還有閑情雅致在那里編筐呢。
我也沒敢說,也沒敢問,吳老頭這人怪得很,平時就很少說話。
吳秀楠瘸著腿拿來一些瓶瓶罐罐,掀開我的褲子給我上藥。
我一看藥丸是真有勁,那石子在腿肚子上直接嵌了個坑出來,紫不啦嘰的。
吳秀楠又從鍋里拿出來兩個熟雞蛋,他自己用了一個,另一個讓我用。
腿我是可以當(dāng)著她的面敷一敷,但屁股這塊怎么搞,我摸著屁股哎呦哎呦的發(fā)出一聲聲嘆息。
她似乎看出來的心思,對我說,要送我去那個土坯屋。
她忍著痛扶我出去,我也是瘸著腿,剛出門,這時還躺在地上的藥丸咳嗽了幾聲,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