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爺子讓我來拿血燒餅!”
此話一出,張老板一下子站起身把我從堂屋里揪了出來。
“這么說,血燒餅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告訴張老板,我不光知道血燒餅的事情,我還知道,你家里這兩個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張老板一聽卻沒有惱怒,蹲在地上,直接抱頭哭了起來。
一個中年男人,虎背熊腰,此刻哭了起來,到讓我有些過意不去。
我說你別哭了,生死有命,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該過去的就過去了,你看你們現(xiàn)在不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挺好的。
本來這趟我想好好給張老板說道說道,抱怨抱怨,沒曾想,我倒安慰起他來。
“哎,這都是老一輩造的孽,要讓我們幾代人去還。”
“老一輩到底做了什么?”
我不禁發(fā)問。
張老板給我說,張?zhí)珷敭?dāng)年參與了一次盜墓事件,回來就離奇的死了,這不算完,后來張老板老婆又離奇的死于雙龍橋下,這還不算完,現(xiàn)在就連她女兒又死在了雙龍橋。
他還說雙龍橋淹死的人都成了厲鬼,她女兒竟然是他親媽索命害死的。
說到這里,張老板哭的涕泗橫流。
我告訴他,現(xiàn)在我也挺慘的,你女兒下一個索命對象就是我,現(xiàn)在不光你家受了詛咒,這詛咒最后還牽連了我。
張老板一聽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哭了起來。
“我當(dāng)初不該把你拉下水的。”
張老板接著說道:“當(dāng)年靈他媽死了以后陰魂不散,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也還挺正常的,就像你今天看到的這樣。”
“當(dāng)年我每天晚上都給大廟村送一筐血燒餅,就是有一天我?guī)е`去時,靈他媽的魂偷著跟我出來,在雙龍橋邊,顯出了厲鬼的模樣。”
“靈就成了她的索命對象,都說一旦被厲鬼瞄上,就必須要死一個人。”
“我本來想只要在我們這個家里邊,靈他媽沒事,誰知道三年前七月十五的晚上,靈還是死了,從此以后,靈他媽的魂也不見了,而那一晚,靈的魂就飄進了這個家里。”
“也是從這以后,我也比較謹(jǐn)慎,就想著換一個人去送燒餅,我在家里看好靈。”
“所以,就選定了你,但我沒想到,你第二次送燒餅?zāi)翘?,還是讓靈跑了出去。”
“孩子,是我害了你。”
說著,張老板使勁搖著頭,抹著眼淚。
我現(xiàn)在也不是很怪她,和他的境遇比起來,我這個好像還不算很壞,他是真的慘,至親的人都離開了,現(xiàn)在只能圍著兩個虛無縹緲的靈魂來尋找安慰。
“孩子,七月十五那天,你哪兒都別去,我想辦法把靈看住,讓她傷不了你。”
張老板斬釘截鐵的說道。
“沒用的老板,我聽人說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躲得了十五,躲不了下初一,這都是命。”
“不過張老板你也別太自責(zé),大廟村的吳老爺子已經(jīng)在想辦法救我了。”
“是嗎?吳天應(yīng)是有些道行的,希望他能成,他說怎么救?”
我皺皺眉說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七月十五那天我一定要在他身邊,這樣更安全一些。”
張老板不停的點著頭說對。
啰啰嗦嗦聊了半天,我感覺還挺舒服,因為張老板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么多話,我能感受到張老板是個好人。
我又問張老板:“你能和張?zhí)珷斶€有靈子在一起生活是怎么做到的?難道你也懂法術(shù)?”
張老板指了指堂屋中間供座上的那個香爐。
我抬頭望去,香爐里邊沒有香,卻能聞到陣陣奇特的味道,以前我就覺的這個味道很不一樣,每次鼻子察覺到這個氣味時,就感覺神清氣爽的。
張老板說那個香爐里邊有一顆黑色的珠子,那是張?zhí)珷敭?dāng)年盜墓帶回來的,反正挺邪門的,有那個珠子在,張?zhí)珷斔懒撕蠡昶沁€能一直在,靈他媽也是,靈也一樣。
雖然現(xiàn)在人鬼殊途,但還能在一起就感覺挺好的,說著這些話,張老板微微一笑。
聽著這前因后果,我還是很震撼的,也很同情張老板。
不過還是殘忍的說了那句:“七月十五那天,不出意外的話,靈子應(yīng)該就要走了,剩下這兩天,好好珍惜吧。”
張老板深深嘆了一口氣,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滿足了,該走的總歸要走,說著話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揉了揉眼睛。
然后站起身給我收拾早已準(zhǔn)備好的血燒餅。
我踏上三輪車,準(zhǔn)備出發(fā),這時靈子從屋里跑了出來,她說道:“正哥哥,我想跟你一塊去!”
我本來想說你還嫌害我害的不夠嘛,最后卻只說出:“在家好好陪陪你爸。”
然后我就上路了,路上不停的回頭看,恐怕靈子從哪里再竄出來,雖然一直沒有看見靈子,但總感覺背后有人跟著我,極其的不舒服。
約莫二十分鐘,來到了雙龍橋,我看到了等我的吳秀楠。
今晚他有點怪異,等我就等我吧,扛著大鐵門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