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看著血液流淌的畫面,也挺無聊,于是我開始找一些話題打破沉默。
“你怎么這么大勁兒,活生生的女漢子一樣。”
她扭頭斜了我一眼。
“這山上只有我跟爺爺,爺爺身體不好,所有的重活都是我來干,時間久了,力氣也就大了!”
“誰以后要是娶了你,肯定不敢跟你吵架,還不一腳一個小壞蛋。”
說起婚姻,吳秀楠的臉色染上一片緋紅,一陣沉默之后,她又說:
“爺爺受了詛咒,出不了這么村子,我這輩子就照顧爺爺,誰也不嫁。”
多好的女孩子,我見過村里太多的夫妻吵架,一個個面紅耳赤,尋死覓活的,常把離婚掛在嘴邊,對待老人更有甚者還拳打腳踢,別提什么孝道。
這多么孝順的女孩卻只能孤獨終老,也是天妒良人啊。
“對了,你爺爺受了什么詛咒?”
“具體不太清楚,就是不能出這個村子,一出村子,身體就迅速老化,馬上就要變成尸體的樣子。”
我想起來那天老頭來接吳秀楠的場景,那只突然變色的老手,原來是受到了詛咒。
我也才明白,這雙龍橋就是老頭的界限。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繼續(xù)追問道。
“好像是很久前爺爺一伙人去盜墓,回來后就受到了詛咒,爺爺說也是從那個時候,這個村子所有人也受到了詛咒,他覺的這都是他造成的,很是愧疚。”
“爺爺出不了村子,但能時刻守著這個村子,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那你們倆怎么沒能成僵尸呢?”
“爺爺說可能是那把劍的原因,所以每次我下山都要帶上那把劍。”
“我知道了,盜墓這個事情是關(guān)鍵,他們到底盜了誰的墓,侵犯了誰的地盤,我想這是墓地主人在報復(fù)吧!”
面對我的問題,吳秀楠也是一臉模糊的樣子。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我想,那老頭肯定遭遇了什么,大廟村的詛咒和他脫不了干系,而我也更加煩她的爺爺,是因為他的一時貪財,把整個村子都給害了。
這話我說了出來。
“就是因為你爺爺?shù)呢澵?,害了整個村子!”
吳秀楠立即生氣的看向我。
“爺爺不是那樣的人,爺爺是個清貧道人,根本不會做那樣的事,這后邊肯定有別的原因。”
看她情緒不穩(wěn),我也沒再多說,我們都保持了沉默。
繼續(xù)看著我的傷口。
一陣沉默之后,實在無聊,我四處觀望。
看到在老舊的櫥柜里,有一紅塑料袋,里面放的是燒餅。
“那個是燒餅?”
“嗯。”
“哪來的?張老板說沒做過大廟的生意??!”
“那個就是血燒餅。”
“這么說,我第一次送燒餅時,接燒餅的人就是你!”
“嗯。”
“怪不得那么大力氣,我還以為是鬼,這里邊到底是怎么回事?”
吳秀楠看了看我說道:
“這血燒餅不是給我們吃的,是給那些活僵尸吃的。”
“血燒餅里邊是雞血,可以壓制那些僵尸的邪性。”
我突然插嘴說:“里邊不是紅糖嗎?”
“怎么可能是紅糖?”
吳秀楠幾乎笑了。
我心里想著,這張家人可真是,為了讓我送燒餅,編出這么多鬼故事,也是煞費苦心了。
“這可跟張老板說的完全不一樣。”
我嘀咕著。
“或許他們不想讓你知道太多吧。”
我捉摸著,這里邊的事情還挺多,張?zhí)珷敚瑓菭敔?,張老板,看來他們?dāng)年捅的簍子可不小,但是我覺的他們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把我牽扯進來,我可是無辜的小青年,他們自己犯的錯,怎么能連累無辜呢。
一想到這,我看著我的手腕,更加疼了幾分。
“草!”
我情不自禁的說出了這個字。
“快看!”
吳秀楠指著我的手腕,兩眼放光。
我才注意到,手腕上的血不留了,吳秀楠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白色的手絹,輕輕地幫我擦掉血渣。
我們一起看到,那道約莫三厘米的的刀痕正在愈合。
刀口的肉皮邊角,一點一點,一絲一絲,自動的生長成完好的皮膚,雖然很慢,但那細微的變化,肉眼卻能看出來。
“我竟然能自愈!”
吳秀楠也十分興奮,直接沖了出去,應(yīng)該是去告訴他的爺爺吧。
房間里留下我一個人獨自震驚。
我感嘆原來自己不是一無是處,原來自己不是瞎了一只眼的殘疾人。
原來我有超能力。
一時間,竟然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