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廟村,全是死人?”
我驚恐的望著白衣女人,心中五味陳雜。
腦子里小時候的回憶全部涌現(xiàn)出來,那時候父母還沒有過世。
記得一家三口一起去爬山,我左手拉著父親,右手拉著母親,蹦蹦跳跳的看著無限美好的春光。
還記得好客的大廟村人把山上可口的柿子摘下來給我吃。
記得父親充滿安全感的臂膀,母親溫暖的懷抱。
這些美好在二十年前戛然而止。
“好好的村子,怎么成了這樣子。”
我無奈的嘀咕著。
“這一村的人冒犯了神靈,受到了詛咒,一夜之間,全部變成了活僵尸。”
“活僵尸?”
我有些不解。
“僵尸就僵尸,什么是活僵尸?”
可能是剛才我救了她的緣故,白衣女人才能耐心的給我講述。
“這些人白天是僵尸,晚上是正常人。”
“白天沒有理智,可以無惡不作,晚上一切正常,卻又什么都不記得。”
“他們的記憶停留在10年前的晚上。”
“10年前的晚上發(fā)生過什么?”
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白衣女人很嚴(yán)肅,不像是說謊。
“我再問個問題,這橋上的女鬼又是怎么回事?”
“橋上的女鬼是淹死鬼,急著索命。”
白衣女人說完轉(zhuǎn)頭望向我,又深沉的補充了一句:
“你就是被索命的對象!”
“什么意思?”我問道。
“這個鬼已經(jīng)認(rèn)定你了。”
我心頭一震。
“被鬼認(rèn)定,豈不是相當(dāng)于把我提前判了死刑。”
“是這樣的。”
白衣女人輕描淡寫的說道。
“哎,不對。”
“我是純陽之人,不是鬼殺不死我嘛?”
她嘆了一口氣,又繼續(xù)說道:
“淹死鬼是一種厲鬼,必須尋找一個人再死一次,她才能入輪回投胎,就算你是純陽,又怎么能抗得過厲鬼?”
聽到這些話,我對張老板的恨又加深了一層。
因為他的安排,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必死之人了。
但總感覺還是那里不對,我又問道:
“昨晚上我為什么沒死。”
白衣女人一撇嘴,一皺眉,也顯的有些疑惑。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按理說,你昨天就該沒命了。”
我心存一絲僥幸,給她分析道:
“會不會我的純陽太陽了,這女鬼的確鎮(zhèn)不住我,有沒有這個可能?”
“可能性不大。”
她回復(fù)的很堅定,她堅定的樣子讓我非常不爽。我一拍地,嘆了口氣,半死不活的嚷嚷道:
“這淹死的到底是誰啊,我上輩子欠她的吧?”
“張靈!”
“三年前淹死在這里!”
“誰?張靈?”
“是的?”
“八一村燒餅張家的張靈?”
“沒錯!”
再一次,一萬頭草泥馬從心頭飛奔而過。
我想,如果死的是張靈,那我之前看到的張靈就是鬼。
但在燒餅張家干活這一兩年,我與張靈說話次數(shù)也不少,怎么就沒分辨出來呢。
在一細(xì)想,脊背發(fā)涼。
好像與張靈交談的只有我,我沒看見過她與任何其他人說過話,我本以為他嫌棄那些奇形怪狀,原來是那些人根本看不到她。
那張老板讓我送血燒餅真的是為救張?zhí)珷敚?/p>
孫女變成了鬼,會傷害自己的爺爺嗎?
我越想越不對,張老板說的張?zhí)珷數(shù)貌∈窃谑昵?,而張靈出事在三年前,這根本不是同一只鬼,送了血燒餅有用嗎?
還是說張老板也知道輪回這檔子事,就是為他女兒找一個替死鬼?
但張靈這只鬼為什么告訴我他爺爺十年前就死了?
張?zhí)珷斠彩枪韱幔?/p>
也怪我以前在村里活的過于封閉,由于自己是個半瞎之人,村里的事從不打探,村里的人也沒什么交集。
也僅僅是這一兩年的工作之后,才逐漸開始與村里的人有溝通。
之前村子里發(fā)生的事,我基本不知道,想到這里,我又問白衣女子:
“燒餅張家的張?zhí)珷?,他什么時候死的?”
我想得到的答案是張?zhí)珷敍]死,畢竟少一只鬼有交集,就少一檔子事。
“10年前,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女人的回答依然很堅定。
我心想,這特么闖了鬼窩了吧,便再次發(fā)問:
“燒餅張家的張老板是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