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行的路上,腦子里總是閃現著張?zhí)珷數难凵?,那眼珠子像要蹦出來一樣?/p>
心里一陣陣恐慌,這一路,總感覺脊背發(fā)涼。
正如侏儒趙說的那樣,這路要經過一座橋,這座橋是大廟村和八一店的分界線,叫做雙龍橋。
這橋表面看上去很平坦,橋下穿過一條河,要不是兩邊有明顯的橋洞,根本看不出是一座橋。
這個夜晚顯得灰蒙蒙的,天上的繁星點點也無法照耀出太多明亮,月亮也格外小。
約莫二十分鐘,我感覺自己到橋附近了,灰暗的陰影讓我看出來一點橋洞的輪廓。
突然一個白色影子閃現在眼前,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嚇的我直冒冷汗。
“你是來送燒餅的?”
這聲音很溫柔,聽起來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女性。
“對......是的!”
我輕輕地回復,話語有些顫抖。
黑夜中,她的面相看起來不是很清楚。
“聽爺爺說送燒餅的今天會來,果然是來了。”
“你爺爺怎么會知道?”
女人也不回答我的話,卻一下抓住我的胳膊,隨即,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胳膊席遍全身。
我想往后抽身,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擎住,感覺使不上力氣。
“這個村子你不該來,快回去!”
這聲音比剛才更深沉。
“可我......燒餅還沒送到。”
“我全要了,你快走。”
女人聲音凌厲,說完一把抱起我的筐子,要知道這幾十斤的燒餅,就算是我也不能這么輕易的抱起來。
可那個女人像是輕輕抬起一個空竹筐一樣,沒有任何壓力。
“不想死,快些走。”
一聽到死這個字,我頭皮發(fā)麻,年紀輕輕的我,肯定不能死,我還沒娶老婆呢。
三輪車一調頭,我頭也不回,把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到腿大肌里,賣力的蹬起了三輪。
二十分鐘的路程,我感覺也就十多分鐘就回到了燒餅店。
與往常不同,燒餅店里現在還燈火通明,或許是在等我吧。
到院子里,我把三輪一停,拉上手剎,就看到張老板和張?zhí)珷斪叱隽宋蓍T。
看到他們我直接喊出來:“大廟村我不去了,誰愛去誰去。”
“燒餅筐子呢?”
張老板吼道。
臥槽,剛才一害怕,忘了竹筐的事了。
“讓鬼給背走了!”
我也不甘示弱的回應。
“一個白衣女人?”
張?zhí)珷斦f道。
老張?zhí)珷?,好久沒聽見他說話了,今天猛然聽到,這話顯得那么滄桑,卻還夾雜著一絲緊張。
“你怎么知道?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讓我去送死是嗎?”
“別那么大聲!”
張老板說著大踏步走到我跟前,用力扯著我的胳膊,把我拽回了屋。
到屋里,四方桌子上擺著一包拆開的軟中華,我一看氣不打一處來。
這老滑頭,讓我賣命,自己倒過的闊綽,二話不說,我直接拿起那包中華,掏出一根,熟練地點燃。
剩下的全部塞包里,這是他們該補償的。
煙霧在屋內半空繚繞,短暫的沉默后,張老板又開了腔。
“你明天還要去大廟村!”
一聽我就火了,半根煙直接扔在地上。
“你們他媽缺德不?”
看著我五官猙獰,張老太爺按捺不住了,低聲說道:
“告訴他吧。”
看著張老板如同便秘的臉,我感覺這里邊好像有什么事。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撲通一聲,張老板竟然給我跪下了。
“算我求你,救救我爹!”
我猛然轉頭,看著張?zhí)珷?,這才發(fā)現他臉色發(fā)黑,老態(tài)龍鐘,若不是剛才會說話,跟死人似乎沒什么分別。
“到底怎么回事?”
我火冒三丈,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手掌與桌面之間悄然激起一陣塵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