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要求見的這個女人叫做張如詩,是李勤的一名侍妾。
李勤膽大包天,上戰(zhàn)場還帶著女人,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
這些日子以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走這位侍妾的夫人路線,但都遭到了張如詩的拒絕。
秦虎之所以還過來,就是因為兜里有羅慶贈送的兩萬兩銀票。
“誰用你敬仰,你個小白臉,真笨。記住了,姐姐我叫錦瑟。”
秦虎知道這小丫頭的意思,她是看上自己了。
據(jù)說張如詩是青樓女子出身,這個錦瑟長期跟著她,必定也是風月場中人,有這方面的想法很正常,于是趕忙說:“多謝錦瑟姐姐垂青,小的記下了。”
錦瑟嫵媚一笑,帶著他往里面走。
這哪是行軍帳篷啊,簡直就是閨房。
秦虎走進去一看,只見里面陳設,異常奢華,分為里外兩間用絳色的珠簾隔開,中間還有四扇古香古色的朱漆屏風,外間左邊墻上掛著八副青山綠水圖,右面是個博古柜,柜子上擺滿了古玩玉器。
中間一座三足寶鼎,濃香馥郁,真是錦繡天地,令人目眩。
這李勤真是沒誰了,膽大包天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這樣從側(cè)面表現(xiàn)出了當今大虞朝的政治腐敗,領兵大將如此作為,看來這次遼東之戰(zhàn),距離失敗也不遠了。
“小姐,人帶到了。”錦瑟站在屏風前面恭恭敬敬的說道。
里面卻傳出來一名女子的聲音:“你下去吧,告訴外面的護衛(wèi),全都撤出一丈之外,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錦瑟的表情有些意外,從秦虎身邊走過的時候,還給他挑了一下眼眉,意思是讓他小心說話。
秦虎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詫異起來。
因為剛剛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你終于肯來見我了嗎?”
“是,小的秦虎叩見夫人,小的想求夫人幫個忙,幫我引薦李大將軍,啊?”
秦虎有些蒙圈了,半天才醒悟過來,人家不是跟他講話,難道帳篷里面還有別的其他人嘛?
所以他趕忙閉嘴。
“你也會這么客氣的跟我講話嗎?”
秦虎不敢說話了,心里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先退出去。
畢竟,偷聽別人講話,不是什么好事兒。
“我們的孩子,沒了……嗚嗚嗚嗚……”跟著那帳篷里便傳出來幽幽怨怨的哭聲。
秦虎頓時更加不自在了。
“我以前好恨你,你說,我今天有報仇的機會,我該不該殺你,你自己說,說話???”
秦虎尷尬不已,難道說這位夫人,正在密會情郎?
可她剛剛為什么讓自己走進來呢?
“小侯爺,尊貴的秦小侯爺,你好啊,你很好啊,今天你自投羅網(wǎng),你不敢說話了嗎?”
“我一聽到秦虎的名字,就知道是你這個冤家來了,你給我滾進來!”
秦虎全身一震,這才知道,原來這女子正在跟自己講話,可是她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無奈,他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面走。
那里間有一張大床,床上坐著個冷面寒霜的女人,正低著頭微微的啜泣,見秦虎進來也不抬頭,只是咬著牙齒說:“你很好???”
“秦虎拜見夫人!”秦虎拱手。
“哈哈,你拜見我,你拜見我。”
“這可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啊,金尊玉貴的小侯爺,居然肯拜見我?你以前不是喜歡打我罵我嗎?”
“你趾高氣昂,囂張跋扈,何曾把我當過人看嗎?”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鏘!”
秦虎聽到一聲寶劍出鞘的聲音,趕忙抬頭去看。
只見面前的女子,明眸皓齒,臉如明月,瀑布般的黑發(fā)綿密厚實,直垂過臀,身穿一身素服衣裙,靚麗卻不妖艷。
雖然此刻情緒猙獰,但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
秦虎腦中一震,脫口而出:“張姣姣,是你……”
他想回頭跑,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張姣姣突然一劍,分心便刺,下手又快又猛,那可決不是鬧著玩的。
但很明顯,張姣姣并不會劍術,所以秦虎向旁邊一閃躲了過去。
可張姣姣并不肯罷休,提起寶劍,橫七豎八的亂砍起來。
秦虎躲了幾下,暗想自己倒霉,這可真是一頭撞進了狼窩里,怎么會遇上這個冤家呀。
這可都是以前的自己造的孽呀。
“我錯了,我該死!”
秦虎也懶得躲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說:“姣姣,我不是人啊,我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你殺了我吧。我欠你的,下輩子再還。”
說著說著,他也是悲從中來,哭的聲音越來越大。
“惡賊,納命來!”
秦虎心想自己這次鐵定完了,可是沒想到,等了半天,那把寶劍也沒有落下來。
“你也會認錯嗎?”
“不,你曾經(jīng)說過,你永遠不會犯錯,你永遠都是對的?”
秦虎松了一口氣,趕忙說:“姣姣,你聽我說,過去的我已經(jīng)死了,我作孽太多,應有此報,今天你若殺我,我認你殺;你若不殺我,我也不再求你,我這就回軍營去做我的排頭兵,我欠你的,來生再說。”
張姣姣橫劍擋住了秦虎去路“你想就這么走了,哪有這么便宜。”
“哎!”秦虎站起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