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猛烈的哀嚎尖叫,仿佛如同一道鋒利的寒光將這漫漫長夜也完全碎裂了開來。
與此同時。
劉洪也是背著雙手,朝著那宮闈之內(nèi)的方向一眼看了過去,仿佛滿滿的深意。
“陛下,似乎是有些不同之處了呢。”
“此事,倒是要跟義父好好說道一番。”
……
宮闈之內(nèi)。
葉云毫無那番天子之狀,瘋瘋癲癲,又仿佛面色平靜朝著那萬秀枝的方向看去,更是輕笑一下。
“你是不是覺得,朕瘋了?”
一聽這話,方才剛剛包扎好的萬秀枝,下意識的打算再次磕頭倒地。
可在額頭碰到那地磚之時,迎接而來的觸感并非是堅硬無比而是淡淡的柔軟,不是旁的,正是葉云一只手伸出。
將其阻擋了下來。
“嘶。”
倒吸一口涼氣,面露幾分肉疼之色。
“沒想到,你力氣還挺大的嘛,原本還以為你在裝模作樣呢。”
聽到這話,萬秀枝更是惶恐萬分,仿佛被面前葉云這般反復(fù)無常的神情,也都是嚇得不輕。
“還請陛下明鑒,屬實不敢啊。”
“好了,起來吧。”
說話的同時,一把將其攙扶而上。
隨即,更是朝著那床榻之間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你可是劉伴伴給推薦過來的妃子,朕又怎么可能當(dāng)真不愛惜貴妃你呢?”
“好了,今天晚上卻是打算休息吧。”
聽到這話,萬秀枝那初初可憐人畜無害的模樣,流露而出。
若是尋常男子,恐怕定然是會生出幾番憐惜之心的。
而換作之前,恐怕萬秀枝也都會對面前葉云這番行徑生出幾分輕視之心,但到了此時此刻,還真就不敢半分心虛了。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躺下之時,葉云的聲音更是轟然炸響。
“對了,這大殿之處燭火太多,能不能吩咐下人把火光撲滅,不然的話委實有點耀眼。”
“是,陛下。”
萬秀枝開口。
很快,大殿陷入一片灰暗。
她這才算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更是在這床幃之上朝著葉云的方向動起了手腳,想要讓葉云一身衣物緩緩?fù)讼隆?/p>
可就在這時,道道的聲音再次響起,更是仿佛透露著幾股陰森。
“你想要做些什么,難道是想要刺殺朕不成?”
他這邊話音剛落。
不等面前萬秀枝有什么反應(yīng),卻是輕輕一笑。
“好了,朕今日不想做什么其他。”
“好好休息,有些乏了。”
聽到這話,萬秀枝方才剛剛提上去的一顆芳心,更是在這一刻重新落了下來,但渾身上下早已冷汗淋漓。
等察覺到身旁男子當(dāng)真呼吸漸漸恢復(fù)如常,也都是有起有伏,整個人才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同樣——
也不由得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開始幾分擔(dān)憂。
原本。
她以為入了這宮闈之內(nèi),想要將這昏庸無狀的天子一把掌控,自然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之事。
可誰又能夠想得到今時今日所見所聞,完全讓她不敢相信,更是讓她心臟跟抽搐一般疼痛無比,甚至在這無人能夠見到的黑夜之中,兩行清淚無聲劃過,也都是委屈到了極點,痛苦十分。
另外一邊。
漫漫長夜,有人歡喜有人愁。
大晚上的,劉洪并沒有直接入睡,而是趁著夜色來到了自家義父,東廠督主劉榮的門前。
剛一來到此處,輕聲微喊。
“不知義父,可曾睡下了?”
朝著一旁的下人輕聲詢問。
他這邊話音剛落。
頓時,房內(nèi)傳來道道聲音。
“你小子這么晚了?找咱家有什么事情嗎?往日里可并非這般毛毛躁躁。”
說著話的同時。
也都是披著一身便衣,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
見此一幕,劉洪趕忙獻起了忠心。
二話不說,站起身子就朝著義父的方向走了過去,也都是一番關(guān)心囑咐。
“義父,咱們還是先行入屋吧,天氣有些涼了,可千萬小心別得了風(fēng)寒。”
“好啦。”
劉榮甩了甩手。
門窗關(guān)緊。
這才是在臥室之內(nèi),將燭火緩緩而行。
只不過也仿佛在這陰影之處,將對方那有些尖酸刻薄,刀削斧鑿的臉龐,緩緩流露而出。
“說說吧,究竟怎么一回事?剛從宮里面過來,是不是那邊出了什么事?。窟€是說萬秀枝那個小狐貍不和天子他的心意。”
一聽這話,劉洪趕忙將方才的事情稟告一番。
甚至也都是有些心有余悸。
“之前,我那位剛剛收下來的義弟駱養(yǎng)性差一點可就五十大板,到時候大庭廣眾之下恐怕便徹底沒了威信。”
“甚至到了此刻,這威信恐怕也剩不了多少,不知是這陛下有意還是無意……”
“有意無意。”
“咱家就能管得了了嗎?要知道咱們的權(quán)利可都來源于陛下一人,陛下要咱們生咱們就生,要咱們死就得死,別忘了你自己的屁股之下坐的位子。”
夾雜著讀他的戲腔,劉榮淡淡開口。
在面前劉洪冷汗淋漓之前,話鋒一轉(zhuǎn)說起了其他。
“不過陛下這邊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今天這事的確有些古怪,聽里面的公公說,似乎陛下是經(jīng)過前幾日那刺殺后,便是有些不同尋常。”
“甚至,隨身還帶了一個魚腸劍作為護身之用。”
劉洪再次開口。
聽到這話,劉榮才算是面色漸漸恢復(fù),眉眼之間所皺起來的眉頭也是漸漸舒緩。
“這樣一來就能夠說得通了。”
“想來陛下卻是經(jīng)歷這件事情,心神大驚,有些其余的異狀倒也能夠解釋的過去。”
但本著謹(jǐn)慎小心的原則,還是再次吩咐。
“太醫(yī)那邊怎么說?這幾日也應(yīng)該為陛下診斷過一番才是啊。”
義父劉榮這邊話音剛落。
劉洪連忙接過了這個話茬,那乖順得體的模樣,恐怕比他的親兒子都還要親的多得多。
“回義父的。”
“陛下那邊倒是沒有什么太多的身體異樣,想來還真就是和之前刺客那事有關(guān)。”
“這樣嗎?”
三個大字吐露而出,劉榮淡淡一笑。
“那就沒什么大事了,只要陛下依舊相信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