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大聲說:“他叫楊軍,是個開黑車的混子。根據(jù)你提供的線索,很容易就鎖定了他,把他帶到了派出所一問,直接就招了。他說的都對,砸了很多下前額頭,側(cè)腦砸了一下。一共十幾下。”
我說:“這讓我怎么可能猜得到,我那時候說過幫不了你們。”
我還是試圖掙脫張強的大手先把褲子提上。畢竟有女同志在場,我的形象很不好。
張強抓著我的雙手說:“王律,這個案子的偵破,全是你的功勞!”
我說:“帶錦旗了嗎?”
張強眼睛里閃著淚花,看得出來,他挺激動的。
他說:“還,還沒來得及做!”
徐晴盤著胳膊站在門口,看著我說:“那這三年是怎么回事?”
我總算是掙脫了張強的雙手,我把褲子拽上。
我對張強說:“我能見見這個混蛋嗎?你答應過我。我是家屬,我有這個權(quán)利要求見見他,況且你真的答應過我。”
徐晴說:“你要是想見,就見見吧。”
我被他們帶著到了派出所里,我見到那小子的時候,他被困在一個鐵籠子里,像是一條狗。他很沮喪,很無助,他竟然在哭。他嚇壞了,他把褲子尿了。
我對著他招招手,他竟然走了過來,他好像很驚恐,他看著我說:“你是她老公?”
我抓住了他的頭發(fā),直接把他的頭磕在了籠子上,腦袋直接就磕扁了,人也倒在了地上。
而我重新被送回了304病房。
人沒被我打死算他運氣好,我是精神病,我有理。
七天后,鑒于我情緒穩(wěn)定,被允許回家靜養(yǎng)。
到了家門口,我拿出鑰匙打開門,進了屋,和往常一樣換鞋,我竟然聽到有鍵盤在響。
我的電腦就放在床邊上,床的右邊是衣柜,左邊是電腦,坐在床上剛合適,連椅子都省了。
我慢慢地探出頭,看向了臥室里,發(fā)現(xiàn)一個女人坐在床上,背對著我,在對著電腦敲打著鍵盤。
她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回過頭看著我笑著說:“你回來了?。≠I菜了嗎?今晚吃什么呀?我去給你做。”
張嫣,回來了。
我手里的包滑落在了地上,靠在了門框上,我淚流滿面。
張嫣笑著說:“你哭什么呀!不知道怎么了,我最近心情特別好,我每天都特別開心。”
我擦干了眼淚,我指著外面說:“我去買菜!你想吃啥不?”
張嫣想了想說:“吃魚吧,好像總也沒吃魚了。”
我說:“我去買平魚。”
張嫣說:“那太貴了,鯉魚就行,千萬要活的。”
“今天開心,就吃平魚!”
我用袖子擦干了眼淚,抓著手機出了家門,順著樓梯快速下來。到了下面之后,我仰著頭看看我家的陽臺,陽臺是封著的,用的玻璃顏色很深。
出了小區(qū)右轉(zhuǎn),很快就到了派出所門口,在派出所旁邊就有個小超市,里面什么都有。我站在派出所和小超市之間,猶豫了十幾秒之后,我走進了小超市。
張嫣變了,她變得開朗了起來。
并且第二天一大早,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對我說:“我出去上班,你乖乖在家養(yǎng)病。”
我說:“其實我不覺得我生病了,是他們覺得我生病了。還覺得我是精神病,你說搞笑不搞笑?”
張嫣過來,在我的嘴上親了一口,笑著說:“乖乖在家,今后我養(yǎng)你。”
我問她:“是我養(yǎng)了你三年吧?”
張嫣笑著說:“沒錯,這三年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過來。”
她這時候要出去,我大聲說:“你是不是白骨精??!你和我說實話,沒事的。”
張嫣看著我呵呵笑了,沒回答,走了。我聽到了她關(guān)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