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關我事,他是被花盆砸死的。”
大神把關系撇的一干二凈,然后拔腿就跑。樓上不小心把花盆推下來的那人,立即蹲在地上,用圍欄把自己的身體擋住,然后偷偷摸摸的爬進房屋,生怕被別人撞見了。
而那個被請來的托,也就是小男孩,只是隨意瞥了一眼,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嘴里嘟囔道:“真是的,活都干了,跪也下了,棒棒糖沒有撈到不說,還挨了一巴掌,真是晦氣,也不知是遇上哪個喪門星了……”
奇怪,我怎么感覺那臭小子在罵我?
隨后看著后腦勺開花的老乞丐,我無奈地搖搖頭:“哎,今生你行騙欺人,造孽太多了,卻沒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真是令人唏噓,望你好自為之,下輩子不再騙人……”
正在說話間,老乞丐忽然伸出手,直接抓住了我的腳踝,我頓時瞳孔一縮。
“詐尸?”
“呸,哪有那么快?我這是還沒死透呢,小子趕緊救我。”
我微微一愣,隨即蹲下身,將老乞丐頭頂?shù)木栈ê屯寥壳謇淼簦珎谔庍€是太臟,既得清洗又要殺毒,最后才能止血包扎,可我兩手空空,這就讓人為難了。
怎么辦?人命關天啊,托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險。不過很快,我急中生智,想出了一個妙招——尿液是最新鮮的解毒劑,既可以清洗傷口,又能幫人解毒,小時候聽別人說,某某某被蛇咬了,當時的條件很落后,可沒有消毒水那些玩意,那被蛇咬的人是怎么活下來的?反正有一個步驟就是用尿液清洗傷口。
雖然當街小便很不文雅,但人命關天,面子都是其次,于是……
“哇,你在干嘛?頭頂怎么下雨了,還熱乎熱乎的。”
我什么也沒說,噓噓完之后又脫鞋脫襪,直接將襪子按在他頭頂?shù)膫谏?,然后又扯下鞋帶,幫他把腦袋包扎起來。
當我做完這些后,老乞丐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張老臉似笑非笑的盯著我。“呵呵,小子你可真夠意思啊,上次我騙了你,你居然還愿意救我的命。”
“彼此彼此,我們也算是扯平了。”說著我就要離開,畢竟在我的印象中,這個老乞丐不是善茬,之前白雪就警告我,這個老乞丐可能是個控鬼高手,最好讓我別招惹他。怎奈,老乞丐突然抓住我的手,那只干枯的手爪,簡直孔武有力,竟然讓我動彈不得,我心里一下就慌了。
“你想干嘛?”
老乞丐嘿嘿一笑:“我不想干嘛,只是你的救命之恩,我無論如何也要報答,否則我心里不安。”
我鎮(zhèn)定地說:“區(qū)區(qū)小事,不足掛齒。”
老乞丐堅定地說:“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怎么能是小事?”
我心想,他這就是故意的,說不定一開始我就入局了,我現(xiàn)在都懷疑,那個甩巴掌的大嬸,樓上推花盆的小妹妹,都是他請來的新托。
哎!沒辦法,這回是真的走不掉了,誰叫人家如此熱情,非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就算沒有救命之恩,也要想方設法給我整一個出來。真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好吧,你說,你想怎么報答我?”
老乞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頓時嚴肅地說:“小子,我沒跟你開玩笑,請相信我,你惹大麻煩了,不過沒關系,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
我當時就懵了,老乞丐卻也沒有過多解釋,當下瘋瘋癲癲的走了,等他走后我才反應過來,他說我惹了大麻煩,應該就是胖子身上那件事,他是在變相的告訴我,胖子攤上的事情很大,讓我不要自找麻煩,不過,如果我硬是要去找麻煩,他也一定會在暗中保護我。
但這個老乞丐究竟是誰?他為什么要幫我?上次我就嚴重懷疑,那個一腳把我踢進坑里的漂亮女鬼,就是他那一伙的,如果我的懷疑是真的,那問題就復雜了。請試想一下,一個人在暗中害我,卻又在明處幫助我,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一想起這茬,又讓我想起了白雪,那個像大姐姐一樣酷酷的女人,在我心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然而在我最信任她的時候,她卻在我兩邊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我的兩邊肩膀上就各趴著一只小鬼,若不是小白及時出手,將那兩只小鬼打跑,恐怕我已經(jīng)被那兩只小鬼給害死。
那么,白雪究竟是好是壞?她接近我又有什么目的?曾經(jīng)在鬼街里,那個救過我命的黑袍人就告誡過我,白雪把我當槍使了,當心被她卸磨殺驢。
可那天在廢棄工廠的經(jīng)歷,白雪在得知所有戰(zhàn)士全部英勇就義之后,她的心當時就碎了,可見,她和那些戰(zhàn)士的關系不一般。能和一群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士關系不一般的人,她又能壞到哪里?可是如果她不壞,那天又為什么放出兩個小鬼殺我?
好矛盾??!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總有一天我會把真相揭露。
午夜十一點半,我和胖子已經(jīng)等候在了那條巷子的盡頭。這次有老乞丐在暗中保護,我的心里踏實了不少,這才有膽陪著胖子走這一遭。
終于,凌晨零點到了,正是陰陽交匯的時刻,光禿禿的墻壁上忽然顯現(xiàn)神跡,一條幽暗的街道憑空顯現(xiàn),街道沒有盡頭,兩邊都掛著暗紅色的燈籠……
胖子畢竟來過好多次,當下第一個走入其中,我也沒有遲疑,緊緊跟在胖子的后面。兩人一路無話。
就在距離午夜包子鋪不遠的地方時,我感覺肩膀被誰拍了一下,下意識回頭一看,身后空無一人,卻見不遠處的墻壁后面,探出來一個黑色腦袋,且正在沖我勾手指。
這個人,正是曾經(jīng)救我一命的黑袍人,而算上這一次,我們是第三次見面。
“胖子,我去那邊撒泡尿,你先去,我一會就回來。”
“你該不會沒有請來高人,決定跑路了吧!”
“胖子,我是那種人嗎?”
胖子不再多說,繼續(xù)向前行走,我則小跑去了黑袍人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