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用掌心劃過了刀刃,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它,五岳刀竟然發(fā)出了顫鳴聲,就像是寶劍剛剛出鞘一般。
九爺眼中放光,口中接連贊嘆:“好刀,好刀啊,竟然是用烏金和白金打造,這兩種材料能夠完美的契合極其考驗鍛造者的技藝,說句毫不夸張的話,能夠造出此刀的人,整個江湖不出一二。”
“這叫我不得不感慨啊,江爺真的是深藏不露,前有金絲楠木,后有五岳刀,江家的曾經(jīng)絕對不輸我。”
九爺?shù)馁澷p給了師傅極大的面子,也讓我涌出了深深地自豪感,連腰桿都挺直了不少。
師傅偏頭看向了我,眼中充滿了溺愛之色,他說:“不久后,你將成為五岳刀的第四代傳人,要好好的待它。”
九爺?shù)难凵窳ⅠR跟著師傅移了過來,羨慕之色不加掩飾,口中是接連感慨。
我知道師傅為什么會這么說,他是想在九爺?shù)拿媲疤Ц呶遥尵艩攲ξ夜文肯嗫?,同時更是為了我的婚事。
只不過我對小慧完全沒有感覺,只是覺得她很漂亮,僅此而已。
周圍逐漸地陷入了安靜之中,九蟒負碑竟然停下了,它們就像是感覺到了什么,那蛇首高昂,脖子處的細鱗支了起來,一副警惕的樣子。
師傅單手擒著五岳刀走了過去,刀刃落在了地上,劃過地面時出現(xiàn)了火星,并且傳來了金屬摩擦的聲音,那質(zhì)感對于任何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吸引。
九蟒沒有轉(zhuǎn)頭,不過它們的尾巴開始拍打起了地面,分明是在警告師傅。
師傅是一往無前,我們則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睜大了雙眼看著。
等到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足五米后,九蟒的腦袋昂的更高了,竟然抬起了三米多,要不是一半身子被石碑壓著,估計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比路旁的樹還要高了。
九爺?shù)娜饲椴蛔越赝肆藥撞?,恐懼的眼神中占滿了九蟒巨大的身影,甚至有的人還拿出了家伙,也是刀,但是跟師傅的相比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再看師傅,他下手很干脆,一步躍起,直沖其中的一條蟒蛇。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師傅的五岳刀就是沖著那條蟒蛇的心臟去的。
九條蟒蛇整齊的偏過了頭,讓我們看清了它們的臉,非常的恐怖,黃色的眼珠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猩紅的信子一直在吞吐,見師傅過來,它們?nèi)紡堥_了巨口,撲了過來。
那可真是血盆大口,竟然比它們的腦袋大了一倍不止,露出了兩顆尖銳的獠牙,我們甚至可以看見小孩手臂般粗細的喉管。
師傅在半空中扭轉(zhuǎn)起了身子,腰部用力往下壓去,猛地下沉了一截,落在了石碑上,堪堪躲過了九蟒的血盆大口。
然后他雙腿夾住了石碑,雙手握緊了刀柄,用力的往上撩去。
如果這一擊能夠成功,絕對可以把九蟒的腦袋齊根斬斷,就算沒傷七寸,沒了腦袋它們一樣活不了。
九條蟒蛇明顯意識到了危險,但是想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它們只能接受被斬首的命運。
師傅的口中發(fā)出了大喝聲,這一擊絕對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氣。
“呲!”刀口沒入血肉的聲音傳來,九個腦袋整齊的落在了地上,鮮血從它們的脖子處噴射了出來,竟然噴了五六米,讓我跟九爺沒有來得及躲避,染了一身紅。
那些西裝大漢趕緊拉住了九爺,用自己的衣服幫他擦了起來,誰知九爺根本不在意,竟然興奮的說道:“厲害,這身手比我見過的任何高手都要厲害,一擊斬蛇首,還是九個蛇首,簡直是聞所未聞!”
師傅的身手確實非凡,而且真正的生死戰(zhàn)爭往往都是一擊結(jié)束,像電影里花里胡哨的打斗在現(xiàn)實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這就跟兩個人都想殺死對方一樣,肯定會往要害去攻。
在我們看來師傅簡簡單單就解決了九蟒,但是只有師傅自己知道其中的兇險,如果剛剛他沒有躲過去,那結(jié)果就會完全相反。
他從石碑上下來了,氣喘吁吁的樣子就跟扛了一天的水泥一樣,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因為情緒激動。
我趕緊跑到了師傅的身邊,扶住了他,眼神還看向了九蟒的身體,它們一直在扭動、拍打著地面,如同是在訴說著心中的不甘。
至于那九個腦袋,失去了脊骨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guī)蛶煾挡恋袅撕顾?,而師傅則是看向了九爺,他說:“把它們清理一下,至于這石碑趕緊扔到百河,它越是藏起來,縣城也就越安生。”
九爺不以為意,他說:“九蟒已經(jīng)死了,這石碑還能有什么危險?江爺,你就回去好好休息,這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了,來人啊,送江爺他們回去。”
師傅的眉頭緊鎖,生氣的說道:“聽我的絕對沒錯,不然再出事誰能擔待的起?”
九爺?shù)恼Z氣也變得很重,加之那渾身的鮮血讓他看上去格外的瘆人:“要是再出事,那就不勞煩你了,我自有辦法解決。”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師傅也沒辦法了,他只能拉著我回去了。
但是回去之后師傅一直心神不寧,這叫我勸說了起來:“師傅,你就別擔心了,那石碑就是再邪門也是靠外力殺人,九蟒不在了它還能翻起什么浪?我就不信它會直接把人給砸死。”
師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神盯著外面看了很久,憂心忡忡的說道:“石碑確實只能靠外力殺人,但它的邪門出乎了你的想象,不把它扔到百河,這縣城就不會太平。”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而師傅,整整一個晚上沒睡,到了第二天他依舊在店里來回的踱步,那著急的樣子就跟發(fā)生了天大的事。
說實話,見他這樣我也睡不著,想再勸勸他卻不知從何開口。
大概等到中午,師傅猛然停下了腳步,手指掐算了起來,許久之后,他的身體開始發(fā)抖個不停,口中喃喃自語:“還是出事了,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