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長史,有何不可?”韓馥怫然不悅。
長史耿武上前一步,毫無懼色。
“稟主公,袁紹雖屯兵河內(nèi),但所用糧草軍械,皆由主公供給,其仰我鼻息,如我主掌上嬰兒一般。”
“主公翻手之間就能將其餓死,一旦引袁紹大軍進(jìn)入冀州,就如虎入羊群,結(jié)果殊難預(yù)料。”
韓馥大怒,當(dāng)即下令重責(zé)耿武軍棍二十,并派遣別駕關(guān)純?nèi)フ堅B。
耿武神色不改,一遍遍高呼袁本初若進(jìn)入冀州,此地必再無寧日。
“拖出去。”韓馥怒目圓睜。
潘鳳剛要勸阻,卻從二人的爭端之中,看到了日后掌控冀州的機(jī)會,他死死的閉了嘴。
“還有何人有異議?”耿武的慘叫聲中,韓馥再度開口。
“主公英明。”辛評和荀諶同時答話,其余人則看著耿武的下場,不敢再言反對二字。
出了韓馥的議事大殿,潘鳳的臉就冷了下來,辛評和荀諶二人當(dāng)眾攻訐,險些將他送上斷頭臺,這種麻煩絕對不能留。
二人今日雖然誣陷失敗,但絕對不會罷休,萬一被他們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影響了后面的計劃,那他可就白忙了。
不論如何,這二人都必須得死,潘鳳眼中寒芒暴涌。
只是要怎么才能密不通風(fēng)的除掉二人,還需要好生謀劃一番,潘鳳漸漸陷入沉思。
潘鳳剛在家中坐下,張二牛就沖了進(jìn)來。
“將。軍,長史耿武和別駕張純投帖過府拜見。”
暗道果然還是來了,潘鳳嘴角勾了勾,說了句快請。
皮開肉綻的耿武是被人抬來,他齜牙咧嘴的吸著涼氣。
“潘將。軍,你是我冀州軍中柱石,引袁紹入冀州萬萬不可,方才你為何不直言進(jìn)諫主公?”
關(guān)純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的意思,也是一般。
潘鳳笑了笑,說主公已然打定了主意,加上辛評和荀諶兩個讒臣推波助瀾,說什么都沒用了。
“你就眼睜睜看著冀州落入他袁紹之手?”關(guān)純說話了。
潘鳳呵呵一笑。
“明里不行,我們還可以來暗的,此事本將思謀良久,二位俱是忠良,本將就直言不諱了,我們可以……”
聽了他低聲的講述,耿武和關(guān)純二人俱是微微點(diǎn)頭,耿武言道。
“此計若成,冀州便可永絕后患,州內(nèi)百萬百姓都將感念將。軍大恩,只是其中還有不少關(guān)節(jié),我等三人需要細(xì)細(xì)商量一番。”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耿武二人悄悄離開了潘鳳的家,潘鳳漸漸露出笑容的同時,關(guān)純也踏上了去河內(nèi)請袁紹來冀州的路。
“萬事俱備,也該是報仇的時候了。”潘鳳笑容漸冷。
約莫午間時分,韓馥突然接到部下稟報,說鄴城城北一百里外大量房屋被大雪壓塌,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若不盡快處理,隨時可能釀成民變。
韓馥正為公孫瓚的事煩著,他短暫的想了想,隨口說了句讓耿武去辦。
“主公,耿長史剛挨了軍棍,正在家中敷藥休養(yǎng)。”部下回應(yīng)。
“那就讓關(guān)純?nèi)ァ?rdquo;韓馥黑著臉。
“關(guān)別駕去河內(nèi)請袁公了。”部下低著頭。
“那就讓辛評去,還不退下?”韓馥早沒了耐心。
悄悄的目送辛評出城之后,潘鳳微微冷哼一聲。
“二牛,今夜行動,務(wù)必萬無一失。”
張二牛笑了笑。
“將。軍放心,屬下都準(zhǔn)備好了。”
韓馥從來不是偏聽偏信的人,但聽說辛評暗中勾結(jié)公孫瓚后,還是嚇出一腦門子冷汗。
辛評是他的心腹,冀州所有的秘密都在他肚子里裝著,一旦他投敵了,冀州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搜,就算把辛仲治的宅子翻過來,也要找到他勾結(jié)公孫瓚的真憑實據(jù),快去。”
潘鳳忙上前勸諫。
“主公息怒,仲治先生深受主公大恩,萬不會行此等禽獸不如之事,主公貿(mào)然抄家,是否不太妥當(dāng)?”
他這話說的厲害,短短幾個字就把韓馥說的搜查,變成了抄家。
韓馥冷笑。
“潘將。軍以德報怨,我深感欣慰,然事關(guān)我冀州存亡,我不得不小心為上。”
說著,他朝門口的軍士眼睛猛然一橫。
“還愣著干什么,快去。”
半個時辰后,抄家的軍士回來了。
“稟主公,屬下在辛評家中抄出署名為公孫越的書信兩封,請主公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