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手腕的江雪瀾,明顯地感覺到謝禹的身形停滯了一下。
謝禹松開手,他緩緩轉身看向紀老先生。
他對父母,永遠心懷愧疚。
正是因為父母舍命相救,他才得以僥幸逃脫滅族之災。
才有機會與祁老相見,獲得現在的成就。
父親與母親,就是他的逆鱗!
任何人,觸之即死!
一股凜然殺意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就像是滾滾江流一般沖擊著眾人!
咚咚咚!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正捏著他們的心臟,讓他們感到左胸口一陣悸痛!
江雪瀾還好,謝禹沒有刻意針對她。
只是其他人可就慘了。
他們心跳驟然加速,渾身青筋暴起!
死亡的危機不斷地刺激著這些人的大腦!
尤其是紀老先生。
他雙目瞪的滾圓,眼中滿是血絲。
“老夫……這是怎么了?!”
一兩秒后。
謝禹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吐出了一口濁氣。
那種讓人窒息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
眾人覺得自己的靈魂又回到了身體之上。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我覺得心有些痛……”
在之前,整個白城明面上只有葉少沖一位古武者。
這些人都未曾見識過古武者出手的場面。
因此他們只當剛才是一些意外。
除了紀老先生。
紀老先生瞥了一眼謝禹。
他沒想到謝禹竟然是一位古武者。
不過,這也沒什么。
他所在的勢力里面,也有不少古武者。
甚至,就在他周遭就有一位古武者正在庇護著他。
只要紀老先生真有什么生命危險,眼前這個看上去只是初窺門徑的年輕人,絕對會死無全尸!
想到這兒,紀老先生冷哼一聲。
“怎么,戳到你痛處了?”
謝禹神情冷漠。
方才收起氣機,并不是因為那個藏在暗處的古武者。
他用冰冷地語氣說道:“老東……不,紀老先生。”
“我們來打個賭如何,內容就是醫(yī)術。”
紀老先生聞言,眼中滿是不屑。
如果是比拼別的,他或許還會擔心一下。
但論起醫(yī)術,他十分自信,眼前這個年輕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背起雙手,冷笑一聲。
“哼哼,不自量力的毛頭小子,賭醫(yī)術?”
“好,既然你要賭,那就賭!”
“不過,你要與老夫對賭,賭注可不能太低了。”
謝禹眼神沒有半點波動,他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對于紀老先生的話,他只是輕聲回了一句。
“哦?你要什么樣的賭注?”
紀老先生眼神變得狠厲起來。
“吃下噬心丹,給老夫做牛做馬,用來補償自己之前所說的蠢話!”
陳少眼珠一轉,瞟向了江雪瀾。
現在他們兩邊已經撕破臉皮,他也懶得演了,直接將這個女人拿下就行。
“紀老先生,要不您再讓他加一些賭注,一個窮小子的算得上什么?”
“比如……讓這個女人也為我做牛做馬,只要紀老先生愿意如此,我也不介意將家中那株千年靈芝送給您!”
紀老先生哈哈大笑。
“那當然沒問題,就看這兩個不知所謂的后輩敢不敢賭了!”
這時,謝禹的眼神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涉及到了江雪瀾,這讓他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讓他沒想到的事發(fā)生了。
江雪瀾扯了扯謝禹的衣袖,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這人竟然敢這樣罵你,真是惡心至極,這個賭約,我就代你答應下來了。”
說完,她直接大步上前,纖纖玉手指著兩人。
“禍不及家人,你這老大夫看著道貌岸然,實際上也只是一個不知禮數的蠢物罷了。”
“你也是,想要我?好啊,那我就代他答應跟你們賭!”
謝禹帶著意外的神色看了一眼江雪瀾。
他還以為這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子會惱怒,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伸手拍了拍江雪瀾的肩膀。
“好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謝禹的聲音十分柔和,下一刻又變得極其冰冷。
他看著紀老先生和陳少。
“你們這么個賭法,還真是深得我心啊。”
“我也不要多的,同樣是兩個賭注,你這老東西若是輸了,當場自刎。”
“至于你這狗屁倒灶的陳少,給我和雪瀾,跪在地上一人磕三個響頭,當場認個干爹干媽,如何?”
紀老先生怒極反笑!
他全身須發(fā)抖動不止。
“好,好好!”
“就這樣,有何不敢?!”
陳少瞇著眼睛看了眼謝禹。
“等會兒你賭輸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楊姨,帶我們進去!”
楊鳳憐憫地看了一眼江雪瀾和謝禹。
在這個女人眼中,江雪瀾注定要淪為陳少的玩物,就算是江家也說不得什么。
而謝禹,嘖嘖,接下來不用別人出手,光是陳少就可以讓他好好喝上一壺!
她扭動著腰肢,讓安保人員打開大門,帶著眾人走進了一間臥室中。
臥室中央,就躺著蕭婧雅。
此時的蕭婧雅面色慘白,就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微弱。
在她身旁還站著一個中年人,和幾位身穿白大褂的醫(yī)務人員。
中年人滿臉的焦急,而醫(yī)務人員則是滿頭大汗,不知從何下手。
聽到了身后的動靜,這個中年人轉過頭。
“嗯?你為小雅請來大夫了?”
楊鳳走到中年人身旁,悄聲說了幾句。
中年人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紀老先生,久仰大名!”
“還有江小姐和陳少爺,兩位光臨寒舍,奈何特殊時期,招待不周,還得麻煩幾位。”
紀老先生現在滿心都是如何整治謝禹。
他擺了擺手,直接大跨步走到蕭婧雅身旁,開始把脈。
“就讓老夫來看看,這個女孩得的究竟是什么??!”
片刻之后,紀老先生臉色發(fā)生了變化。
“咦,這病,還真有幾分詭異!”
又探查了一番后,他重新恢復了自信。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老夫十年前機緣巧合之下曾習得一套秘傳之法,正適合治愈此病癥!”
說完,他一拍行囊。
一個檀木制成的盒子落在旁邊的桌面上,咔噠一下,盒子打開,幾十根閃亮的銀針出現在眾人眼前。
紀老先生雙手如飛,以奇異的姿勢抓著銀針,那副神態(tài),已然成竹在胸!
在一旁的謝禹看到這個起手式,卻是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