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峰從進(jìn)門的時候就有注意到她,畢竟漂亮的女人在哪都是引人注意的,尤其是特別漂亮的女人。
不過他還是用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默默觀察。
從這個女人鮮艷的紅唇,再有纖細(xì)修長,涂有指甲油的手指來看,她平素里顯然是個極講究徑直的女人。
再說衣品,她全身上下都是名牌,顯然經(jīng)濟實力不錯。
當(dāng)然,這點從她下注的額度上也能看得出來。
高峰在意的是,從這個女人平淡的表情來看,她應(yīng)該相當(dāng)克制。不是那種進(jìn)入賭場就很快會迷失自己的人。
如這種人,到賭場里面來,也就權(quán)當(dāng)是個消遣、放松而已。
但這并不影響她越輸越多。
因為,荷官在出千!
輪盤玩法,相對公平,從數(shù)據(jù)上來看,這種在澳城頗為流行的“單零輪盤”,莊家只多占百分之二點七的優(yōu)勢。
玩法有押黑紅、押奇數(shù)偶數(shù)、押單一數(shù)字,或者是組合數(shù)字等等。
共計三十六個數(shù)字,從零到三十五。賠率各有不同。
這個女人大概純粹只是想消遣消遣,每次都是押的黑紅。賠率低,但是押中的幾率有百分之五十。
可是高峰算過從自己關(guān)注她之后,女人押中的次數(shù)。概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
這就很難講是運氣問題了。
他走到女人的旁邊坐下。
“對不起,這張賭桌已經(jīng)被這位女士包了。”
只才剛剛坐下,那同樣化著精致妝容,穿著裹胸黑色小西裝的女荷官就對高峰說道。
高峰聳聳肩,看向旁邊女人,“不介意我在這里看看吧?”
女人沒有偏頭,顯得很冷淡,“看可以,不過你要是有別的什么心思,我就勸你不要白費心思了。”
她顯然是把高峰當(dāng)作是疊碼仔,亦或是看中她姿色的狂蜂爛蝶了。
那女荷官則是眼神隱隱有些不善。
高峰不以為意,只是貼到女人的耳邊,低聲說道:“按賭場的規(guī)矩,荷官的雙手應(yīng)該是得時刻放在臺面上吧?”
女人感受到耳邊的熱氣,很自然地就要躲閃。只聽到高峰的話,不禁微愣。
隨即向著女荷官看去。
發(fā)現(xiàn)此時女荷官的雙手還在臺面上,也就不動聲色。只是默默將面前的幾個籌碼推到前面。
押的是黑。
籌碼不多,總共就五個。但面額,卻都是五千的。
高峰也不驚訝,因為他早就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面前的籌碼全部都是這個面額。
隨著女荷官按動輪盤開關(guān),輪牌開始轉(zhuǎn)動起來。
那顆小球在里面打滾。
只這時,女荷官的左手忽然放到了臺面下去。
不出意外,那顆小球最終落在12號格子里。屬于紅數(shù)。
女人輸了。
看著女荷官將籌碼收攏過去,女人只瞥了眼高峰,仍然是默不作聲。
連高峰都不禁驚訝。
這個女人,不簡單!
若是尋常賭客,這個時候怕就已經(jīng)是嚷嚷著要抓千了。
這回女人押的還是黑。
不過,卻是把面前的籌碼全部都推了出去。
高峰掃了眼,總共二十個籌碼。
就是十萬。
這女人眼睛連眨都不眨,可想而知財力會有多么雄厚。
而那個女荷官的眼神則是些微亮了亮。
按動開關(guān)。
最后小球又是停在紅數(shù)格子里。
女人只瞥了眼她剛剛從臺下拿出來的左手,終于扭頭看向高峰,“她怎么做到的?”
高峰輕笑,“遙控。”
這年頭,高科技出千的手法實在是太層出不窮了。而賭場里也多是用的這樣的手段。
女荷官聽到兩人的對話,神色微變,連忙道:“女士,請問您還繼續(xù)嗎?若是不繼續(xù)的話,我到接班時間了。”
女人淡淡道:“去將你們桌面經(jīng)理叫來。”
女荷官眼神慌亂,幾乎快要壓抑不住。
“好。”
隨即匆匆點頭,就要離開。
“等等!”
高峰在這個時候?qū)⑺白幔钢概_面上的一顆按鈕,道:“不是按個鈴就行了么?還需要你親自去叫?”
抓千抓臟。
要是讓這個女荷官把遙控給帶走了,那就口說無憑了。
女荷官有些手足無措,看了看女人漸漸冰冷的臉,只能按下那顆按鈕。
很快,就有個同樣穿著黑色小西裝,身段卻是異常飽滿的女人走過來。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很有風(fēng)韻。
她笑瞇瞇的,到近前,沖女人道:“徐總,有事?”
竟是認(rèn)識這個女人。
看來這個女人是這里的??汀?/p>
女人淡淡道:“我常常來你們宏花散散心,是因為和你們老板有些來往。不過,你們這種做法,有些不厚道了吧?”
風(fēng)韻女人眼神不禁微微蕩漾,瞥了眼有些慌張的女荷官,心里自然有數(shù)。
但她還是陪笑道:“不知道徐總這話是什么意思?”
女人輕笑,“你是想讓我在這個大廳里面,讓你們出個丑?”
“這……”
風(fēng)韻女人神色再變,知道眼前這個來頭頗為驚人的“徐總”已經(jīng)是抓著證據(jù)了,連道:“對不起,對不起。”
又說:“那咱們上樓說?不管是什么事,咱們娛樂城肯定給您個說法。”
只說完,又深深看了眼女人旁邊的高峰。眸中似有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