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為人爽朗豪氣,在臨江市的富豪當中獨樹一幟。
有人說他一擲千金,有人說他豪氣干云,反正,這個從社會底層爬起來的富豪倒是口碑相當?shù)牟诲e。
于同雖然只是和張大山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他的感官還是相當不錯。
盡管性子冷淡些,不過碰上了大炮筒子一樣的張大山,兩人倒是聊得來。
等到張大山全身體檢都做過了之后,那個王主任特意叮囑張大山:“張總,你這心臟確實有心梗的征兆啊,一定要小心。煙酒之類的能不沾就不沾,尤其不能動氣,怒火攻心,最容易誘發(fā)心臟病。”
張大山爽朗的一笑,道:“不讓我抽煙喝酒,還不讓生氣?那人活著還有個毛意思?我就知道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是不是這個道理,于老弟?”
于同沒有回答。他倒是認同那個王主任的說法。之所以張大山在珍饈樓里突然之間心臟病發(fā)作,還不是因為喝酒引發(fā)的?
“再說了,有我于老弟呢,真的犯病了,直接給我扎上兩針,那不就齊了嗎?”
張大山根本沒有將醫(yī)囑當成一回事,做完了體檢,帶著自己的助理羅秋還有于同走出了醫(yī)院。
“于老弟,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住在哪兒?要不要我們送你一程?”
張大山的熱忱不是裝的,是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一種人。
“我,還不知道住在哪兒呢。我剛剛到臨江來。”
“沒地方住???要不住我家里?不行,我老婆那個人有潔癖,容不得其他人。要不,秋子,跟你住吧。”
羅秋一愣,盡管因為跟隨張大山時間長了,知道張大山的意思絕對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但還是有些郁悶加羞惱。
“張總,這種事情,你開什么玩笑?!”
張大山拍了下腦袋,道:“看,誤會了吧?我的意思是說,你家不是有空房子嗎?你可以暫時讓于老弟住在你家里啊。放心,房租,我來出,絕對比市價高就是了。”
羅秋這才明白。她家的老院子確實有空閑的房子,本來的租戶搬走了之后,一直都沒有新的租客。
羅秋看了一眼于同。
于同雖然人打扮的比較土氣,但模樣倒也不丑,還有點小帥的感覺。加上之前于同出手救了自己的老板,古道熱腸,對他也有好感。
想了想,羅秋道:“我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人家于大夫愿意不愿意。”
于大夫于同正愁自己沒有地方住呢,想了想,也點頭道:“那我就多謝姑娘了。”
姑娘?這是什么年代的稱呼啊。羅秋都差點笑出來。
張大山哈哈大笑。
“好了,看來咱們都是有緣人。得,直接上車,先送我,然后你們倆雙雙把家還。”
“張總,你……”
羅秋瞪了一眼自己的老板,看到張大山做了一個給自己嘴巴上拉鎖的手勢后才無奈的扭頭開車。
將張大山送回到了他的豪宅之后,羅秋開車拉著于同回到了自己的家。
羅秋的家在郊區(qū),赫然是一處獨棟別墅,只是這別墅明顯有些年頭了。周圍也是一片別墅,戶型和羅秋家的這棟別墅差不多,臨江背山,風景竟然非常的靜雅。
“背山面水,好一副藏金窟風水格局啊。山管人丁水管財,能在這個風水局里開拓出來房產,看來羅助理家世不一般啊。”
當于同進了羅秋的家之后,竟然說了這么一段話。他此時也知道,叫羅秋羅姑娘,似乎很不禮貌,也就叫她羅助理了。
羅秋一怔,奇怪的道:“你還懂得風水?”
“略知一二,不是專長。”
羅秋和于同第一次見面就感覺于同有些古里古怪的,具體來說,就是有些和現(xiàn)代社會脫節(jié)。
“于同,看起來你應該是比我小吧?你多大?”
“二十三了。”
“那就比我小。你以后,可以叫我姐,秋姐,羅姐都好。”
“以后呢,我就是你的房東。該有的,你的房間里都有,也不需要你支付什么,反正有張總給你付房租。你就先在我這里住下來吧。”
于同點點頭,道:“那我就你秋姐好了。秋姐,本來這風水格局是人丁興旺的,怎么你自己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
于同打量著這獨棟別墅。別墅的裝潢自不必說,奢華古典,頗有文化藝術氣息,還帶有一個景觀庭院,就算是于同不了解房地產業(yè),也知道這獨棟別墅必然價值不菲,與剛剛那張大山的豪宅比起來,那就是暴發(fā)戶的做派。
羅秋淡淡的道:“這是我父母的房產,但他們常年不在這里,在另外的城市有固定居所。這里算是我們家的老房子了,我從小在這里長大,對這里有感情,所以,我就回來這邊發(fā)展。”
于同敏銳的感覺羅秋似乎隱瞞了一些真實,但兩人畢竟只是萍水相逢,也就沒有必要刨根問底。
“這主樓是我住,側樓的客房,租給你了。房租反正是張總付,你也不用操心。”
這別墅雖然說的獨棟的,但在旁邊還有一個附屬的二層小樓,就是租給于同的房間。
于同點頭。反正自己身上也沒有任何的行李,隨時都能住進去。
于同跟羅秋打了一聲招呼之后,就住進了羅秋家。雖然不是同一幢樓,但兩人也幾乎是在同一屋檐下。
羅秋帶著于同走進了旁邊的二層小樓,打開了房門之后,里面的家具齊全,和主樓的裝修風格一般無二,而且打掃的非常的整潔,顯然是有人經常來打理。
“于同,以后你就住在這里吧。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號碼是xxxxxx”
于同“哦”了一聲,拿出了自己的古董手機記錄電話號碼。
看到于同的手機之后,羅秋越發(fā)的驚訝。這個時代,竟然還有人使用這種被淘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玩意?這東西還生產嗎?
“于同,你老家是哪兒的?家里是不是住在深山老林了?”
于同奇怪的看著羅秋。
“你怎么知道的?我還真就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的。說實話,我第一次來到這種大城市,還真的有些發(fā)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