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
整個會場都沸騰了起來,天啦,天子腳下也有人敢作弊,這還了得了!
這,這必須得嚴(yán)懲。
管他是誰!
這可是給太子選伴讀啊,關(guān)系到下一代儲君的成長,可不能讓將來大夏的國君結(jié)交不三不四的人。
李成還是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搖著手中的扇子。
“常少爺,你說我這詩是抄的,那你說說看……我怎么抄的??捎凶C據(jù)?。磕贸鰜?,我李成就認(rèn)了。”
常源一招手,羅進(jìn)士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指著宣紙上的詩。
“這,這是我寫的!”
“那你可有證據(jù)???”
李成又一問。
“李成,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你拿錢買了羅進(jìn)士的詩來入圍,良心何在。就憑借你爹的官職嗎?”
“嗯,還有我大姐的官職。”李成臉不紅心不跳的承認(rèn),“確實(shí)是買了,但沒用啊。”
原本還有些心虛的李思思震驚了!
她那個傻弟弟居然承認(rèn)買詩了,這怕是連入圍都不行了。
拉著人就要走!
被常源一把攔住,還不知廉恥地捏住了李思思雪白的手腕,李思思的臉?biāo)⒁幌戮图t透了。
李成眼底閃過一絲狠辣的冷光,上前給了常源一巴掌!
啪的一聲,打的常源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我二姐也是你能碰的!”
說完,又給了常源一個巴掌!
“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怎么的,忘記我們曾經(jīng)在勾欄院里一起玩的姑娘了?那叫什么來著,對了鳳儀,人家還等著你去臨幸呢。”
“還有,那什么翠琴還等著你去解救呢。”
李成拉過二姐,看了一眼,那雪白肌膚上的紅痕。
心底頓時(shí)生出一股暴虐的情緒。
“你說,我買了羅進(jìn)士的詩來。那羅進(jìn)士就來背一背,我宣紙上寫的是什么?”
羅進(jìn)士一時(shí)啞口,憋得那張老臉通紅。
李成冷哼一聲。
這宣紙上的內(nèi)容,除了士大夫、伺候筆墨的書童和李思思見過,在場的人都未見過!他要是能背出來,他李成當(dāng)場下跪叫他爸爸!
何宗禮看了一眼羅進(jìn)士,他也不敢不從。
論官位和職位,這何家可是太子黨的人,羅進(jìn)士自然是不敢得罪的,他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
背出了,那首詩來。
這詩一出來,看熱鬧的人,再次嘩然!
進(jìn)士就是進(jìn)士!果然不同凡響,絕不是一個經(jīng)常進(jìn)入煙花巷子的公子哥能比的。自然是差了一些。
士大夫此刻卻搖搖頭,聽出了這里邊的玄機(jī)。
“不……”
“不什么?”
何宗禮問道。
“這首詩,確實(shí)能入圍,但是李家的公子寫的卻不是這首詩。”士大夫怕大家不相信,拿出還放在桌案上的宣紙。
眾人都圍了上去,一瞧,果真如此!
也都傻眼了!
這,這怎么可能?
京都誰人不知,這李家的公子是個什么貨色,從小在學(xué)堂里就出了名的不識字,忽而之間能作詩了,可不讓人驚訝嗎?
眾人皆不信,這詩是李成自己作的。
何宗禮也不信!
必然是買了比羅進(jìn)士更加有才情人的詩來濫竽充數(shù),前一次沒能讓那李府絕后。
今日,定要讓那李府的人下不來臺。
這些人,李府的人也是出盡了風(fēng)頭!也該讓他們在京都銷聲匿跡了。
何宗禮上前拿過宣紙一看,確實(shí)是不同的兩首詩。
這……正在他詫異之時(shí),常源小聲地湊到耳邊道:“何兄,不如來個栽贓如何?一口咬定,這就是羅進(jìn)士寫的。”
何宗禮也正有此意!
在場的人,誰能相信這玩意是李成寫的?
怕是無人能信吧!
兩人的臉色從驚訝轉(zhuǎn)變成了洋洋得意。
李成見著兩人志得意滿的模樣,氣得后槽牙都疼了起來。
“兩位可看出了端倪來?”
李思思急了拉著的李成的手就要離開!那張白皙的臉頰,粉嘟嘟的,眼眸也都濕潤了幾分。
何宗禮給了羅進(jìn)士一個眼神,他立刻上前。
對著眾人說道:“這,這也是我寫的。不過,是很早之前的作品了。”
那士大夫眼眸又是一暗,看了一眼李成嘆著氣。
“這首詩充滿了童趣,確實(shí)不是成年男子能寫出來的。除非,是李公子早年的作品……若是有手稿,倒也能證明是原作。”
李成一怔。
這士大夫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幫他說話。
李思思現(xiàn)在恨不得打個地洞鉆進(jìn)去……才能一解心中的羞愧。
“若是,我現(xiàn)在重新做幾首,這入圍就很輕松了吧?既然,羅進(jìn)士說了這詩是他的……那我便不要了。”
“我李成雖然一事無成!也不吃嗟來之食!”
他大手一揮!
冷眸看向何宗禮和常源,勾起嘴角道: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緊接著又來一首:“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一首接著一首!
驚艷了眾人!
士大夫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立刻拿起筆在宣紙上記錄。
“慢點(diǎn),慢點(diǎn)……等我寫好。好一個恐驚天上人!好一個疑是銀河落九天!好,比上一個還好。”
“沒了那孩童的天真,可見滿腔的抱負(fù)!可見作詩之人的心胸之廣闊,遼遠(yuǎn)。”
眾人臉上也有了一絲驚詫和不可置信。
李思思當(dāng)場愣住了!
李成什么人,她能不知曉?能寫出這樣的詩來,讓監(jiān)考的士大夫都連連贊嘆。
大夏國頭一個啊。
李成挑釁地笑著看向何宗禮,還挑了挑眉。
“何公子,常公子,你們覺得我這詩如何?”說完,轉(zhuǎn)身看向驚呆的羅進(jìn)士,“怎么樣?比你的好吧。我肚子里,還有這樣的不下百首!你也敢說都是你的?”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一陣唏噓。
他們有點(diǎn)看不懂了。
羅進(jìn)士難倒是倒打一耙?
在他們的眼里,李成能出口成章,一改紈绔的浪蕩樣,應(yīng)該是在家里用功了。不出風(fēng)頭而已。
誰能當(dāng)場作詩呢?
隨便拉一個上去,也要一炷香的時(shí)間,才能做出幾句像樣的來。更何況是能監(jiān)考官都稱贊的詩句?
這不可能!
周圍的學(xué)子們來應(yīng)伴讀的公子哥們,對李成有了三分地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