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爺爺?shù)脑?,我頓時大驚失色。
跟王靈煙成婚!可是我都沒見過她啊!
“爺爺,為什么要我跟她成婚啊,我……”
爺爺見我一副老大不樂意的樣子,立馬沉著臉,冷聲呵斥道。
“臭小子,你還不愿意了!爺爺這是在救你的命!你想活命就得娶她!你的陰陽命不是完整的陰陽命,所以才會有劫,只有她才會補(bǔ)全你的命格!”
“可是……”
我還想多解釋兩句,跟爺爺科普一下現(xiàn)在的婚姻自由觀念,可是爺爺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jī)會,把我拽進(jìn)了屋里。
“跟我進(jìn)來!人家靈煙都沒說不同意,你還矜持上了!東西我都準(zhǔn)備好了,你們兩個只要拜個堂就行,正好你爸媽也在這里,做個見證。”
“我爸媽?”
我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被爺爺拽進(jìn)大堂,突然一股陰風(fēng)從屋里往外吹,吹在我身上,當(dāng)時我就一個激靈,一股涼氣從頭涼到了腳心,身子抖了三抖。
這時這才看見,大堂里,整個屋子已經(jīng)被爺爺布置成了喜氣洋洋的婚禮現(xiàn)場,可是一黑一白兩副棺材立在兩側(cè),將眼前的場景弄得十分詭異。
我知道這里面裝著的正是我爸媽,二老的尸體被固定在棺材里,緊閉雙眼,站在兩側(cè),好像真是來參加我的婚禮似的。
他們是昨晚剛死,尸體還沒壞,經(jīng)過處理后也沒什么味道,只不過此時看著我爸媽的尸體,我也說不上是害怕,總之就是給人一種很滲人的感覺。
爺爺不會讓我跟王靈煙在這里成親,向我爸媽的尸體跪拜行禮吧?
我坐了一天的車,趕回村子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外面的天色也漸漸暗了。
“三書六禮我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婚姻大事,不能兒戲,父母必須得做個見證,死了也得到場,這樣他們也能泉下有知。”
爺爺點(diǎn)了兩根喜燭,屋內(nèi)逐漸亮堂起來。
又轉(zhuǎn)過身來,厲聲呵斥,讓我跪下。
現(xiàn)在我只能聽爺爺?shù)脑?,爺爺讓我干嘛我就干嘛,反正爺爺是不會害我的?/p>
大不了我不跟王靈煙領(lǐng)證,我們倆的婚禮也不做數(shù)。
“跪好了,我去叫靈煙出來。”
爺爺走了,我跪在大堂中央,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案子上的兩顆喜燭,視線不敢有一絲偏移,心里其實(shí)也十分忐忑。
這時,院子里傳來一道微弱的貓叫聲,緊接著就是一陣鈴鐺響。
我回頭,看見一只瘦瘦的黑貓正盯著我,在院子里踱步,它戴著鈴鐺,每走一步,鈴鐺就會響一聲。
這只黑貓我認(rèn)識,我經(jīng)常能在我家附近看到它,以為是流浪貓,經(jīng)常給它喂吃的。
可是這只貓?jiān)趺磁艿竭@里來了?它是怎么來的?是來找我的嗎?
黑貓一直在院子徘徊,沖我喵喵叫,也不進(jìn)屋。
以往它都是很親近我的,見我到就朝我跑過來,可是現(xiàn)在不進(jìn)屋,是在忌憚什么東西?
爺爺不讓我動,我也不敢動,黑貓叫了一陣,發(fā)現(xiàn)我不為所動,就跑開了,我心里還一陣失落。
這股失落勁剛提起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就讓我冷汗直流,瑟瑟發(fā)抖,我恨不得長出來八條腿趕緊跑。
院子里,從四面八方不知道爬出來多少條蛇,放眼看去,根本數(shù)不過來,密密麻麻的,全是那種山上常見的褐色小蛇,抬起頭,吐著信子。
蛇之后是老鼠,它們從墻上跑下來,一群一群的,抱成團(tuán),嘰嘰喳喳,每個都有拳頭大。
再就是天上飛過一群烏鴉,嘎嘎叫,叫得人心慌,幾十只烏鴉停留在屋檐上,倒吊著。
然后,不知道從哪兒又冒出來一群刺猬,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東西,現(xiàn)在卻成群地跑出來,和蛇群還有老鼠群混在一起。
最后來的,是一群黃鼠狼,這群畜生各個像人似的,直立在院子里,黃褐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瞪著我,沖我齜牙咧嘴。
我哪里見過這陣仗,當(dāng)場就被嚇傻了,腿肚子發(fā)軟,跪在地上爬不起來。
“爺爺!爺爺!出事了!”
我連忙大聲喊叫,向爺爺求救。
幸好這群家伙只是聚在院子里,不敢進(jìn)屋,也不知道爺爺布下了什么陣仗,救了我一命。
可就算這樣,這么一大群怪東西盯著你看,你也受不了。
爺爺聽到我的求救,很快就走了出來,見到院子里的情況,也是一愣,一張臉?biāo)查g就黑了下來,下一秒咬牙切齒地罵道。
“這群畜生,還真看得起我!五仙家都跑出來了!是要跟我王家不死不休嗎!”
我也納悶,就算幾十年前那只黃鼠狼是爺爺殺的,也不至于鬧成這樣吧,這是要把我王家滿門誅滅嗎?
想到滿門這個詞,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奶奶人呢?
今天回來之后,我就沒見到她,我奶奶怎么不在家?
奶奶最疼我了,我家搬到縣城里住的這些年,我奶奶總偷偷跑來看我,給我送好吃的,還偷偷給我塞零花錢。
按理來說,知道我回來,我奶奶不可能不在家等著我吧?
不過,眼前的事情似乎更急迫,容不得我多想。
爺爺來到門口,對這群畜生厲聲呵斥道。
“快滾!別逼我下殺手!我們王家可不是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