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簽約在即。
這最后關(guān)頭王東海給了楚家一個無法退讓的抉擇。
如果這個時候拒絕王家,那就是當(dāng)眾打了王家的臉。
非但南城濕地開發(fā)項目拿不到手,還會徹底得罪王家。
王東海是斷定楚家不敢不給他面子,所以根本沒有和楚家商量,直接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宣布訂婚。
楚淺月的臉色也變了,連忙轉(zhuǎn)身看著陳飛:“陳飛哥哥,這件事我并不知道。”
陳飛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相信你!”
只見那王東海大手一揮,兩個手下端著兩杯喜酒,一杯送到了王振寧面前,一被送到了楚淺月面前。
“今天借此時機,就讓你姑父來做你的見證人吧,快帶著楚淺月給你姑父敬一杯酒。”王東海對兒子說道。
王振寧面露喜色的笑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來到楚淺月面前,伸出手肘那意思是讓楚淺月挽住他的手臂。
“癡心妄想,我絕不可能嫁給你。”楚淺月絲毫沒有給王家留情面,狠狠的瞪了王振寧一眼,一把將酒杯打翻在地上。
現(xiàn)場不少人的臉色都變了。
王東海的目光也漸漸沉了下來,轉(zhuǎn)過頭看向楚淺月的爺爺楚闊海。
“楚老爺子,你這孫女兒脾氣可是夠烈的,您老不打算說句話嗎?”
王東海這一句話明顯帶著威脅的韻味。
即便之前在楚家大宅之中楚闊海親口答應(yīng)過陳飛,愿意相信陳飛一次,可是到了這個關(guān)頭,要讓他親自抉擇,還是更偏向于王家。
楚老爺子自己也沒想到,王東海使出了這一手逼宮的招數(shù),根本沒得選,無奈只能看向楚淺月:“別鬧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給你張伯伯敬一杯酒也無妨。”
“爺爺,你怎么出爾反爾?”
楚淺月冷聲質(zhì)問。
啪~
一聲巨響,楚闊海一巴掌拍在了扶手之上。
“你這丫頭平日里真是把你慣壞了,怎么跟我說話呢,到底是咱們家族的利益重要,還是兒女私情重要?你身為楚氏集團(tuán)董事長,肩上的擔(dān)子有多重自己心里不清楚嗎?今天這件事兒我替你抉擇,以后你就是王少爺?shù)奈椿槠蕖?rdquo;
一股寒冷的氣息在陳飛周身緩緩散發(fā)。
他已經(jīng)壓著脾氣許久了。
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楚淺月,觸怒于他。
若非下山之前,師傅曾叮囑過他到了山下凡事收斂幾分,不能和這些普通人輕易動手,此刻的陳飛只怕已經(jīng)把這會場攪亂了。
“爺爺,你不必說了,今天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既然提及此事,那我可以向大家公開,我楚淺月已經(jīng)是有未婚夫的人了,我的未婚夫就在身旁。”楚淺月抱住了陳飛的手臂,也算是徹底官宣了二人的身份,同時狠狠的打了王家的臉。
“楚總,你可想清楚了,你不單單是為你一人而活,你的背后站著整個楚氏集團(tuán)。”王東海冷冷的一句,算是在警示楚淺月。
“你以為南城濕地開發(fā)項目已經(jīng)簽上你王家的名字了嗎?”楚淺月也不甘示弱,身后有陳飛哥哥依仗,她有何懼?
王東海聽聞此話,忍不住仰頭打笑了三聲,輕聲反問道:“難不成你覺得南城濕地開發(fā)項目還有變數(shù)?”
“當(dāng)然!陳飛哥哥給了我一張紙,這一張紙足以讓我將南城濕地開發(fā)項目從你王家的手中奪過來。”
楚淺月仰起頭來,無比的驕傲。
剎那之間全場鴉雀無聲,人人皆是瞠目結(jié)舌,不敢相信楚淺月口中的這一句話。
一張紙換來南城濕地開發(fā)項目!
那得是什么紙?
難不成還能是王羲之的真跡?
要知道整個南城濕地開發(fā)項目總價值超過了二十個億。
王東海也甚是好奇,將手背在了身后:“那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紙能換來整個南城濕地開發(fā)項目。”
就連臺上的張慶民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對這張紙非常感興趣。
臺下更是議論紛紛。
“簡直可笑至極!”
“說話大言不慚。”
“若是一張紙能換得了整個南城濕地開發(fā)項目,那還真是讓我等開了眼界。”
“不就是空口無憑拿嘴說說嘛,有能耐拿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
在這議論聲之中,楚淺月多少有些緊張。、
她所有的自信都來自于對陳飛哥哥的相信,可是那張紙確實平平無奇,到底怎么換取南城濕地開發(fā)項目?
不自覺之間楚淺月的手心已經(jīng)冒了汗。
當(dāng)著眾人的面,她從口袋之中緩緩拿出了那張畫著葫蘆娃的紙,一步一步走上了臺子,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張慶民的身旁。
張慶民面前堆放著一堆禮品,都是今天大宴開始之前在場的諸多企業(yè)家送給張慶民的禮物。
珍珠飾品,名貴藥材,稀奇古玩,應(yīng)有盡有。
相對于這些東西,楚淺月手中的那張紙實在有些微不足道。
楚淺月轉(zhuǎn)過頭來看了陳飛一眼。
陳飛無比自信地沖她點了點頭。
楚淺月深吸一口氣將之雙手奉上:“請張先生過目。”
臨近的幾個人已經(jīng)看到了紙上的內(nèi)容,一時間詫異萬分。
“葫蘆娃?楚總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這里是南城濕地開發(fā)項目的簽約大會,可不是幼兒園的游樂場。”
此言一出,引起四周哄笑陣陣。
然而下一秒。
撲通一聲~
張慶民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雙膝一軟跪在了楚淺月面前,看著那張紙巾瞳孔顫抖,甚至有些發(fā)紅。
他雙手顫顫巍巍的抬起,將楚淺月手里的紙接了過來。
剎那間熱淚盈眶,一頭磕在了地上。
“當(dāng)年大恩在下至今銘記于心,時時刻刻等著恩人來討要恩情,今天總算是等到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張慶民連忙起身激動地抓住了楚淺月的手臂:“這張紙是誰給你的?”
“這張紙是……”楚淺月轉(zhuǎn)過頭看向了陳飛哥哥。
張慶民順著楚淺月的目光也落在了陳飛身上,瞳孔驟然放大。
他曾有幸上過一次天山,那個時候身患重病承蒙一位恩人相助,二人隔著一簾窗紗,雖然看不清那恩人的容貌,可是身形張慶民還是記得的,與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