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卿回到陸家老宅,一進(jìn)門就看到陳斯安仿若被眾星捧月般的簇?fù)韲@著。就連一貫不給她好臉色的陸晟,此刻也滿臉笑容的奉承陳斯安這尊大佛。
為了金錢、名譽(yù)、利益,這幫人可真夠虛偽。
陸為眼尖,見陸可卿不動聲色的站在玄關(guān)處,他裝作親昵的模樣嚷嚷道,“爸,姐姐回來了!”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陸可卿的身上。
然而陸可卿的目光,只在陳斯安的身上。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陸可卿瞧見陳斯安眼中的得意。
“父親。”陸可卿神色疏離道,“我回來了。”
陸晟一向同陸可卿不親,但在陳斯安的面前,他總是要裝上一裝的。
陸晟立刻站起來,春風(fēng)滿面的對陸可卿招手道,“快過來,斯安等你好半天了。”
陸可卿不想給陸晟好臉色看,同樣,她也不想同陳斯安有任何瓜葛。
迎上去,陸可卿居高臨下的看著陳斯安,她沉聲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斯安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我來看望岳父,這有什么不對嗎?”
“岳父?”陸可卿掀起眼皮子看了眼一邊的陸晟,她面無表情道,“我怎么不知道陳先生還有亂認(rèn)親戚的愛好?”
“陸可卿!”陸晟臉色一沉,“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陳先生怕是貴人多忘事。”陸可卿一針見血道,“協(xié)議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陳先生,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以后還是不要隨便來看前妻家的窮親戚們,您這樣的高枝,我們攀不起。”
這下,偌大的客廳內(nèi)一片沉寂。
還是陸為率先反應(yīng)過來,他驚叫一聲,“離婚,你怎么離婚了呢?”
陳家是棵搖錢樹,沒了陳斯安的扶持和幫忙,空有外殼的陸家怎么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
陸晟沉聲道,“離婚這么大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先告知家里?”
頓了頓,陸晟神色冰冷的看著陸可卿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惹陳家上下不高興了?”
雖然早已經(jīng)料到陸晟會是這個反應(yīng),但親眼目睹這個場景,陸可卿仍然倍覺好笑。
陸家上上下下,都是些只認(rèn)錢不認(rèn)人的主。她生在這個家里,還真是上輩子不積德。
陸可卿繞到沙發(fā)一側(cè),她把手包放在一邊,隨后坐下。
陸可卿神色淡然道,“父親,瞧您這話說的,有您的教導(dǎo),我哪里敢惹財大氣粗的陳家不高興?”
陸晟臉色一沉,他大聲道,“那你好端端的,為什么離婚!”
這話,算是認(rèn)定陸可卿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為什么?”陸可卿故作沉思了片刻,隨后突然一笑道,“您曾經(jīng)能為了陸家、為了錢賣女兒,我現(xiàn)在為什么不能用離婚來換取利益?”
更何況,她是想脫離苦海,拿著這筆錢跟沈淑思過消停日子。
只是陸可卿嗓音淡然,這話當(dāng)眾挑明,無非是在打陸晟的臉。
陸家重男輕女,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陸家有陸可卿這個人的存在。
陳斯安在外飆車病重垂死的時候,陳母求算大師想了個沖喜的辦法。
但誰會把好姑娘嫁給要死的病秧子呢?
只有陸晟。
他得了消息,直接登門交了陸可卿的生辰八字,結(jié)果二人生辰一拍即合。
既然是沖喜,自然是登不了臺面的事情。
沒有對外宣稱的婚禮,沒有所謂的儀式,陳家暗箱操作,直接替二人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至此,陸可卿進(jìn)了陳家大門,日夜照顧伺候昏迷在床的陳斯安。
陳斯安一朝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多了個新婚妻子,自然是萬般不樂意。尤其是見到陸可卿那副唯唯諾諾小家子氣的模樣,他更是厭惡的不行,于是在外日夜笙歌不回家。
陸可卿呢?
陳家權(quán)當(dāng)她是一枚棋子,自然無人為她撐腰。
至此,陸可卿成了無人在意的棄婦。
這段婚姻本就是極少數(shù)人知道的笑料,此刻被搬到明面上來講,無異于是在戳陸晟的脊梁骨。
陸晟被氣的氣血翻涌,他強(qiáng)人怒意道,“這不該是你離婚的理由!”
陸可卿覺得仰頭對視對方有些累,她索性站起來,直視陸晟。
陸可卿挑眉道,“是陳先生想要同我離婚,而且他給了我一大筆錢。父親,在這個家里呆久了,我也算是受您影響,言傳身教。錢對我而言,可比陳家太太這個頭銜更有吸引力。既然這樣,我為什么不同意呢?”
頓了頓,陸可卿突然笑了,“還是您覺得這樁見不得光的婚姻,會一直保值,為陸家?guī)沓掷m(xù)性的價值?”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