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明珠也不是故意的,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江寧十指靈活,不像是在推拿,反倒是像在肚皮上起舞,但每一次按、點、拿、捏,都落在關明珠的穴位、經(jīng)絡上。
“哼,故弄玄虛,我就不信……”廖季同嗤之以鼻,一會兒屁用沒有,看你怎么狡辯!
方成益眼放精光,大聲喝道:“別說話!”
“師傅,你……”廖季同愣住。
方成益充耳不聞,而是屏氣凝神,渾濁的雙眼,死盯著江寧的雙手。
“方老,您……看出什么來了?”許修遠也緊張起來了。
“咕嚕。”
就在這時,關明珠腹部傳來一陣聲響。
方成益也終于確定,面露震撼道:“錯不了,這絕對是吾師的鬼醫(yī)三十六手!”
鬼醫(yī)三十六手,一種復雜到極致的推拿手法,就是方成益也沒有完全學會,鬼醫(yī)付清江對此給出的評價是天資太差。
自付清江死后,方成益一度以為,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人會這種絕學了。
可現(xiàn)在,竟出現(xiàn)在一個年輕人的手里!
“你為什么會鬼醫(yī)三十六手?你和吾師到底是什么關系?”方成益追問道。
許嬰寧滿臉呆滯,她怎么沒看出來,這推拿手法有什么獨到之處?
只是覺得江寧的手指修長,彈鋼琴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鬼醫(yī)三十六手?
江寧啼笑皆非,這分明是他當年閑得無聊,擼狐貍時隨手創(chuàng)造的。
怎么就變成短命鬼付清江的東西了?
老家伙看起來挺忠厚,沒想到臉皮竟然這么厚!
“咕嚕咕嚕……”
關明珠突然面露痛苦,焦急道:“我,我快不行了。”
“明珠,你怎么了?”許修遠急了。
廖季同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什么鬼醫(yī)三十六手,三十八手的,還不是屁用沒有?
“行了,帶她去衛(wèi)生間吧。”江寧臉上不見慌張,收回雙手后,風輕云淡道。
許修遠滿臉呆滯,聲音顫抖,“江寧,你的意思是……”這就好了?
“許修遠,你快點,我快憋不住了。”關明珠捂著肚子,瞪眼催促道。
要是弄在床上,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許修遠急忙上前,扶著關明珠,去往臥室里的洗手間。
直到關明珠從床上離開,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她原本躺的地方,竟然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了。
“變態(tài)!你進來干什么?給我出去!”
許修遠放心不下,想跟著一起進洗手間,卻被關明珠黑著臉推了出來。
“江寧,明珠的病這是好了?”許修遠只得對江寧問道。
江寧點點頭,“我再開個方子,吃上個三劑藥就行了。”
“哇!江寧,你好厲害!”許嬰寧崇拜不已,“那么多醫(yī)生都解決不了的病,你隨便摸摸居然就治好了!”
許修遠嘴角抽搐兩下,糾正道:“那叫推拿!”
“呵,你這大話說得也太早了。”廖季同冷笑道,“許夫人的病好沒好,是你說了算的嗎?這之前,許夫人也有過要排泄的假象,可結果還不是什么都沒拉出來?”
許嬰寧皺皺眉頭,問道:“廖醫(yī)生,難道你不希望我媽康復嗎?”
“許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廖季同急忙擺手,“我只是覺得,治病救人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不能太過兒戲,師傅,我說得對吧?”
方成益卻還是直勾勾地盯著江寧。
這老家伙,關鍵時刻,一點用處也沒有,廖季同暗罵不已。
“爽!”就在這時,關明珠神清氣爽地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身體好久沒這么輕松了。”
“明珠,你真的拉出來了?”許修遠急忙問道。
廖季同卻不信,鐵青著臉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說完,他竟然跑進了衛(wèi)生間里。
“剛才就應該讓他吃了。”江寧面無表情道,“那樣他就信了。”
眾人:“……”
很快,廖季同失魂落魄地回來了。
雖然馬桶沖得很干凈,但仍殘留的排泄物味道,卻是貨真價實的。
她,真的拉出來了!
關明珠很不滿這種行為,厭惡道:“還什么名醫(yī)呢,我看欺世盜名還差不多,我女婿隨隨便便就能治好的病,某些人居然還要給人灌腸,真是可笑!”
得知江寧的名字后,她就知道了江寧的身份。
“媽!”許嬰寧羞得直跺腳。
“關明珠,你給我少說兩句。”許修遠瞪眼,又陪笑道,“方老,您別誤會,明珠她就是這么個脾氣,其實……”
方成益卻根本沒在乎這些,而是再次問道:“你到底和吾師是什么關系?”
“那短命鬼偷了我的東西,還擅自取了這么難聽的名字,就沒跟你提起過我?”江寧似笑非笑道。
方成益頓時想到了什么,雙目瞪得溜圓,激動得渾身發(fā)抖,顫聲道:“您……您就是吾師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天權小師弟?”
天權,江寧的道號!
“我這一脈可沒有承認他,他只是個記名弟子而已。”江寧面無表情道,“還有,我是他師兄!”
“噗通!”
方成益直接老淚縱橫地跪在江寧面前,聲嘶力竭地喊道:“不孝門徒方成益,拜見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