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向陽提出的這個要求有些苛刻,宋可云和馬正忠沒人應答。
但龍向陽也沒讓步,靜靜的看著宋可云,似乎他確定,她一定會想辦法幫他們離開。
果然沒過多久,宋可云點了點頭,平靜道:“好,只要你能修補他的魂體,我可以送你們出去。”
馬正忠皺眉,像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真的愿意?”
宋可云淡笑道:“到這個時候你還在懷疑我,如果我真對方景義有情,剛才為什么不同他一起離開,我本就是魂體進的陰間,要想從這里出去,也不是什么太難的事。”
馬正忠依舊懷疑:“那是因為方景義他沒有恢復記憶,如今他是方義,不是方景義,所以你才沒有選擇他。”
“你錯了,”宋可云搖頭,“我宋可云愛一個人,無論他有沒有記憶,無論他是死是活,我都會想方設法的留在他身邊。你可知我為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當年將|軍死后,我一直不信他死了,所以我獨自離京想來疆界找你們,卻沒曾想,半路上遇到一個奇怪的女人,那女人叫梅娘,她說她是地府白無常,因在凡塵鏡中看到我與將|軍的遭遇,特意前來幫我,只要我?guī)退词孛苁胰?,她便幫我見到將|軍。”
茍青云問:“所以你一直在之前那個婚房里?”
宋可云點頭:“不錯,我一直在婚房,而將|軍一直在這里,我們之間隔了一間斷頭臺,就像生時那樣,被斷頭臺隔開,未曾見過一面,直到有一日,我無意中找到鑰匙打開了兩扇房門,才來到這里,可那時將|軍已經(jīng)昏睡,我便一直守著他的魂體,直到我無意間得知,馬副將你和方景義要來參加密室賺陽壽,我便想著將你們永遠關在這里給將|軍守靈,可惜,還是失敗了。”
“但是有一點,我絕非撒謊,”宋可云看向馬正忠,嚴肅道:“我對將|軍的心意天地可鑒,還請馬副將從此慎言。”
宋可云的一番話,令馬正忠眉間松動幾分,可他依舊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你當年的絲絹兒上為何會有方景義的字?”
宋可云送懷中拿出兩塊絲絹兒,對比了一番:“若我沒有猜錯,這‘景’字應該是方景義自己所繡,至于原因也不難猜想,他只是要離間我與將|軍之間的感情罷了。”
馬正忠皺著眉頭喃喃道:“竟是這樣……我也說句實話吧,事到如今那方景義的為人我也是瞧清楚了,你說的這些我也信了,哎,可惜,一切都晚了,當年若是能及時發(fā)現(xiàn)他是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人,我也不會……哎!”
“不晚,”宋可云看向茍青云,“還請茍先生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我送你們出去,但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方景義。”
茍青云明白她的意思,為難道:“依照龍家的勢力,找到他是不難,但你可別讓我?guī)湍銡⑺?,出了這里殺人就是犯法的了。”
宋可云抿了抿嘴:“不,我想請你活抓他,將他帶到這里來。”
“那更不可能了!”茍青云慌了,“這里是陰間,我想來也來不了啊,龍陽,你說是吧?”
茍青云用手推了推龍向陽,示意他說句話。
誰知龍向陽點頭:“活抓可以,但到不了這里。”
宋可云淡笑道:“龍家與陰間有協(xié)議,雖說來不了這里,但開啟陰間大門應該不難,你們將他抓到后開啟陰間大門,我自會出來接應。”
茍青云見他都這樣說了,只好點頭:“哎,那行吧,你放心,我茍青云拼了命也要把那小子抓回來,他不只是欠了你們的,他還傷了我的心,虧我這么幫他,狼心狗肺的東西!”
宋可云欠了欠身:“那便多謝了,還請抓緊時間替將|軍修補魂體。”
龍向陽抬手指著白蘭花:“不忙,你們先去摘三百朵花來,那些花既然是他耗費靈力所種,上面應該依附了不少他的靈力,用他自己的靈力來補,最好不過,對了,還需要用活人的精氣來做引子……”
說到這,龍向陽看向茍青云,馬正忠和宋可云也同時看向他。
茍青云懵了:“怎么都看我,你不是活人嗎?”他指龍向陽。
龍向陽哼了一聲:“我得施法,行了,這里除了你沒別人了,你還想不想離開?快去摘花吧。”
“不是……”茍青云還要反駁,但宋可云和馬正忠已經(jīng)走遠,龍向陽又不搭理他,茍青云說了也是白說。
三百朵花摘得很快,幾人進了墳冢,去到了將|軍的魂體旁。
他平躺在一張石床上,雙手相疊放在小腹上,雙目微閉面容祥和,像是睡著了一般。
他的身形魁梧,面容俊朗粗獷,就憑外貌就看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照茍青云的話來說,那就是只看面相,就知道這人是個將|軍。
茍青云對他不禁升起崇敬之情,在看到他胸前破的一個大洞,還有白色的煙霧源源不斷地往外流淌,茍青云也不禁替他感到惋惜,心中對方義的痛惡更是深了幾分。
龍向陽也沒廢話,直接開始施法補魂。
他從懷里摸出一張符紙來,就開始念起茍青云聽不懂的咒語。
沒有電視劇里看到的那些五顏六色的特效,就看到龍向陽像個瘋子似的,在那里蹦來蹦去,嘴里念念有詞,茍青云心中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
就怕他是為了逃出這里,而造的彌天大謊。
忽然,茍青云手腕上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竟是龍向陽趁他不注意,用斷劍抹了他的手腕。
血珠往外流,但不是向下,而是像一連串血紅的珠子似的,一顆顆的飛向那三百朵白蘭花,緊接著,紅白相間的煙霧又從白蘭花上,逐漸向?qū)軍胸口處的破洞流去。
等到破洞被補好的那刻,茍青云眼前一陣發(fā)黑。
龍向陽從包里摸出藥粉,撒在他手腕上:“小事情,氣血不足補補就好了。”
傷口是愈合了,但茍青云內(nèi)虧得厲害,他礙于宋可云和馬正忠在,也不好意思責罵龍向陽,只得白著嘴唇默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