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亢聲說道:“若是一個人修習道法最后能修煉的冷血無情,認為這個世間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生靈皆為螻蟻的話,這個道修不修也沒有什么用處,如果在其他時候我遇到你這種人我一定會為上下的村民們討回一個公道的,可是如今這個鬼靈就要出世了,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殺了你就等于是助紂為虐,連我自己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總之你好自為之,他日如果讓我知道你再做這種事情的話,我一定會親手取你的性命。”說完這些話,任逍遙氣哼哼的轉身就走。
瘋道長望著任逍遙的背影大聲說:“沖著這位道兄能夠說出這一番話來就是一個心中充滿正義的人,我知道無論我說什么,道兄對于這件事情都不會釋懷的,這件事情究竟是對還是錯就讓時間來驗證一切吧。道兄如果真的心懷正義的話,此去西南六里之外有一處極陰之地,有一位天師門的道友被困在那里。”
任逍遙并沒有答話而是快步下山。
任逍遙一路向山下走去,腦袋里卻在飛快的思索著。
他知道自己離開之后,這里就有可能會發(fā)生一場驚天大戰(zhàn),在理智上告訴他,也許他應該留下來幫助瘋道長對付那個即將出世的鬼靈。
可是在感情上他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不管怎么說,馬曉天他們那個村子里的村民全都會因為瘋道長而死,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死亡有很多種,而任逍遙所定位的死亡就是徹徹底底的消失在整個宇宙空間中。
這個時候的他心中充滿了苦惱,作為神相傳人,他向來是算無遺策,可是在這一次的事情當中,有太多的東西是他算不到的。
難道說是因為他的神相等級太低了?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有自己堅持的原則,而且他所堅持的這個原則,不管到什么時候都不會改變。
就算是他不能夠幫助瘋道長,但是這件事情他也絕對不可以置身事外。
本來他就是因為算到這個地方會有大事發(fā)生,而且這件事情一旦處理不好就會遺禍蒼生,所以才會不遠千里趕到這里來。
既然他不能親手幫助瘋道長,也許那個天師門的門人會適合。
天師門畢竟是當今世上的第一大派,只要是有天師門的人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來,無論瘋道長是否能夠成功,天師門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只要是把那個天師門的門人救出來,讓他去援手瘋道長,就等于把整件事情全都嫁禍給了天師門。
神相不只是可以算到未來發(fā)生的和沒有發(fā)生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能夠控制所有的事情的走向。
只有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才是一個合格的神相傳人。
對于一個神相傳人來說,風水學只是他必修的一門基本功課,所以即便是瘋道長,沒有告訴他極陰之地的具體方位,他也很快就能找到。
任逍遙來到飛機包的附近不禁大吃一驚,因為這一代的陰氣濃郁得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像這樣一個陰氣如此濃郁的地方,普通人只需要在這個地方待上一會兒,恐怕就會大病一場,如果是呆的時間太長的話,這個人只怕會終身疾病纏身,根本就沒有辦法治好。
這一個小小的山村究竟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在它的周圍既有向老君廟后院那口枯井那樣的九陰之地,而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又有這樣一處極陰之地。
在如此濃重的陰氣的包圍下,這個小山村里的人運氣又怎么會好得起來呢?
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黑了,四周一片寂靜,就連各種蟲鳥都蟄伏起來,不僅不肯露頭就連一點聲音都不肯發(fā)出。
死一般的沉寂。
任逍遙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
他這種人是不怕冷的,但是最近卻經常在打寒戰(zhàn)。
這是不是在隱隱的暗示著什么呢?
他這種經常給人算命的人,更加相信這種事情。
前面出面了一條路。
一路走來全都是鄉(xiāng)間的土路,但是這條路卻異常的平坦。
只不過是踏上這條路之后,周圍所有的景色全都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整條路都被這種白茫茫給包裹著。
目光除了能夠沿著這條路一直延伸下去,想象左右看的話,目光不及五米的地方。
“陰陽路!”任逍遙有些啞然。
能夠開辟出陰陽路的人絕對是高手,不是普通的鬼物能夠困得住的。
哪怕是這里出現了鬼王,但是陰陽路是開路之人的主戰(zhàn)場,鬼王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任逍遙苦笑了一聲,這里的事情恐怕已經不能按常理去推測了。
在老君廟的后院里出現了一只鬼靈,那么在這個地方再出現別的什么東西也都不足為怪了。
任逍遙沿著這條陰陽路繼續(xù)向前走去,既然這條陰陽路還在的話,也就證明那個天師門的人還沒有事兒。
只要沿著這條陰陽路一直走下去,早晚能夠找到那個天師門的人。
按理說這個人既然能夠開辟出陰陽路,本意就是為了吸引困住周圍的鬼物,為什么瘋道長會說這個人被困在了這里呢?
任逍遙正往前走著,忽然看到前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漂浮著,而且這個東西漂浮在空中沒有一定的路線,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給人一種像是沒頭發(fā)蒼蠅在亂撞一般。
任逍遙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當他看清楚半空中漂浮的那個東西的時候,不由大吃了一驚。
半空中漂浮著的居然是一個人頭,只有一個人頭,沒有身體。
那個人頭似乎也感應到了,任逍遙的到來轉過頭來怔怔的盯著他。
如此詭異的情形,任逍遙也是第一次碰到,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也在那兒愣愣的盯著那顆人頭。
那顆人頭盯著任逍遙看了一會兒,忽然裂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深深的白牙,然后張開大嘴嗖的一聲向任逍遙射了過來。
任逍遙一生之中也見過許許多多的鬼,但是對于面前的這個人頭,他不僅沒有見過,甚至無法判斷這究竟是不是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