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麻之感頓時遍布宋元容的全身,身體停滯一瞬,再次被燕重亭扼住了脖頸。
“本王從未付出過任何代價。”宋元容聽到他說,“嫡小姐可愿按本王說的做?”
宋元容輕哼一聲:,嘲諷道:“未免太過自信了。”
“嫡小姐還有什么后招?”燕重亭留意著宋元容的舉動,“若是想撒毒藥,嫡小姐可要想清楚,現(xiàn)在你我之間的距離很近,小心誤傷你自己。”
“撒毒藥這招可太有難度了,我做不來。”宋元容扯扯嘴角,露出一種戲耍白癡的表情,“還有一種方法更為簡單,王爺想知道嗎?”
“本王喜歡一切挑戰(zhàn)。”
話音剛落,宋元容就張大了嘴巴,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
“啊?。?!”
夜色已深,這樣的吼叫格外刺耳。
燕重亭皺眉,連忙捂住她的嘴,俯聲說道:“嫡小姐好招數(shù)。”
說話間,有人拿著火把出現(xiàn)在了不遠處。
宋元容笑道:“十一爺,前面估計有好多人呢,你現(xiàn)在還要殺了我嗎?”
燕重亭看她一眼,“自然不敢。”
“那十一爺就要把你籌劃的事情告訴我了,不然我立刻回了皇上,說坊間傳言是假,我并不懂得醫(yī)術。”
“不知這樣會對十一爺?shù)挠绊懹卸啻竽兀?rdquo;
燕重亭沉默一瞬,松開了宋元容的脖子,“今日按本王說的做,三日后來王府,本王告知與你。”
“你變了主意怎么辦?”宋元容摸摸脖子,緩解不適。
“本王從不食言。”燕重亭沉聲道。
幾個侍衛(wèi)拿著火把走到了他們跟前,看到燕重亭立刻行禮,“見過十一爺。”
“起來吧。”
“方才這邊有響動,皇上命卑職前來查看,敢問王爺發(fā)生了何事?”
燕重亭沒有回答,看向宋元容,宋元容盤算著燕重亭的可信程度,一時沒有回答。
侍衛(wèi)再次問道:“方才可是這位小姐發(fā)出的聲音?”
宋元容此時和燕重亭無法較量,若是不按燕重亭說的做,他很有可能會冒著風險除掉她,與其如此,不如試著信他一回。
“沒錯。”宋元容露出一臉驚恐,輕拍著胸脯,“方才我踩到了石頭,差點跌坐在地上,一時失言,驚擾到各位了。”
“原來是這樣,卑職帶了火把,請小姐隨我前去,皇上還等著您。”
“好。”宋元容看了燕重亭一眼,跟在了侍衛(wèi)身后。
燕重亭緩步走著,覺得宋元容著實有趣,竟想出大喊大叫這一招,引來其他人來制衡他,實在新鮮。
蘭嬪的寢宮是這座院落中唯一一處亮堂的地方,宋元容走進去,一位身著黃袍的男子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奏折。
宋元容覺得燕重亭的話不可信,寵妃都已經(jīng)躺在床上快要不行了,這皇上竟然還在看折子,實在跟寵站不上邊。
“臣女宋元容,拜見皇上。”宋元容雖然很不喜歡古代人的跪禮,但身處于此,她也得入鄉(xiāng)隨俗。
“起來吧。”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看著宋元容,“十一叔說你曾經(jīng)治好過和蘭嬪癥狀相似的病癥,可有此事?”
宋元容點頭:“確有此事。”
皇帝的年歲看上去比燕重亭要大很多,胡子掛在臉上十分有喜感,尤其是他用這副年長的樣貌稱呼燕重亭為十一叔時,更為可笑。
“蘭嬪這樣的病癥到底是什么引起的?”
宋元容不經(jīng)意的看了燕重亭一眼,將之前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轉給了皇帝。
“臣女曾在醫(yī)書上看到過一種毒藥,此藥無色無味,難以察覺,厲害之處在于中毒者脈象并無異樣,所以常常不能及時醫(yī)治,貽誤病機。”
宋元容說這話已經(jīng)臉不紅心不跳了,就像是確實有這樣的事情一般。
“中毒者最開始會昏迷幾日,之后毒藥攻入肺腑,會影響神識。”
皇帝見過世面,宋元容的話他不怎么相信,“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毒藥,簡直就是荒唐。”
宋元容欠身,“中毒藥也只是在古書上記載過,因為藥材稀有,極難制成,故而鮮少有人知道。”
皇上盯著她,問道:“你看的古書叫什么,拿給朕看看。”
話落,宋元容頓時傻了眼,這皇帝就是不好騙呀,要是當時宋康有他這么一半的聰明,宋心雅也不會被她刺成那樣了。
正當宋元容想要隨便說一本書和蒙混過去時,站在一旁的燕重亭便拿出來一本泛黃的書,說道:“上次有幸看到嫡小姐解毒過程,事后詢問了這種毒藥,根據(jù)嫡小姐所說,臣果然在這本《要略》中找到了相關的內容。”
宋元容眨眨眼,看著燕重亭手中的書,明白這是他事先準備的。
趁著皇帝翻書,宋元容看了一眼躺在穿上的蘭嬪,心中開始思考燕重亭為什么這么做。
到底是有什么好處,才能夠讓燕重亭繞這么一大圈子,就為了證明她的醫(yī)術好?
“的確有記載。”皇帝將書放下,眼中多了一份打量,“太醫(yī)院眾太醫(yī)都束手無策,還是你博學多識。”
“不過,既然藥材稀有不易制成,你是替何人解過此毒,她又是如何中毒的呢。”
宋元容抬眸,快速的組織著語言,“臣女很早之前看到這本書時,覺得這樣的毒藥不像是真的,所以花費了幾年時間尋找藥材,湊齊之后進行制作,只是臣女實在愚笨,只制成了一半。”
“上次臣女的妹妹貪玩,將我還未制成的藥當作了核桃粉,一口氣吃了大半罐,雖說半成品,但計量太多,她便也有了那些癥狀。”
皇上聽完后沉默了半晌,細細琢磨后道:“即使如此,你去看看蘭嬪吧。”
“是。”宋元容起身,向著床邊走去。
她不知道燕重亭和蘭嬪是如何籌劃的,但要當著皇帝的面解毒,她一定要和之前的招數(shù)一樣,否則皇帝若真的有心查起來,發(fā)現(xiàn)她同意中毒用了兩種不同的解法,那倒霉的可就是她的。
裝裝樣子探脈之后,她道:“皇上,解此毒需要放血,蘭嬪娘娘中毒的計量不是很大,臣女盡量放輕。”
皇帝擺擺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