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亦晨看似漫不經(jīng)心一副小透明的樣子,其實一直在洞若觀火,將所有人的神態(tài)表情盡收眼底。
王立仁略過彭星宇直接問他,這是讓韓亦晨有些始料不及,他知道彭星宇這個人有些小心眼,這樣會傷害他那可憐的自尊心,甚至可能被他嫉恨。
目及彭星宇一陣青紅的臉色,韓亦晨心中了然,知道肯定被嫉恨了,心中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個仇簡直結得莫名其妙。
韓亦晨沉思了一下,才聲音平緩地說道:“其實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我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我更同意王老師的觀點,我遵從王老師的決定。”
刻意藏拙?
韓亦晨的回答讓王立仁頗為詫異,不過轉念想到一直以來韓亦晨的表現(xiàn),又有些明悟起來。
“噗呲”,一個充滿譏諷的笑聲在此刻有些突兀的傳了出來。
眾人望去,發(fā)現(xiàn)居然是王景同。
王景同好不容易忍住笑意,迎著眾人的目光,他有些譏諷的說道:“韓亦晨,讓你來不是光點頭濫竽充數(shù)的,而是讓你給出意見,我本來還期待半天,希望你能夠有什么高見,畢竟是王主任專門讓你過來的,結果期待了半天,你就說出來個這?”
他說著頓了頓,掃視了一下眾人的表情,嗤笑著繼續(xù)說道:“原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什么主見的人,只知道隨波逐流人云亦云,你的思想和你的成績一樣,都是廢物!”
彭星宇剛才被駁了面子,此刻也落井下石附和道:“韓亦晨,你不清楚就別在這里杵著了,回去聽安排就好,有你沒你都是一個樣。”
王景同明顯是故意的,他說話聲音很大,譏諷聲音也很突出,讓本來就比較安靜的場面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而且這話說得有點傷人,同學們紛紛側目,伸長了脖子觀望。
“韓亦晨本來就是成績一般,家庭也一般的人,怎么可能達到王景同他們這些世家子弟的水平,他過去就是自取其辱啊。”
“我看他剛才搶在彭星宇之前說話呢,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好歹別人也是班長,他算什么東西。”
“他個小透明老是待著就好了,非要去出什么風頭,一會兒被校花看了?;?,有的他后悔的。”
“臉打的啪啪響啊,是我的話就找個老鼠洞鉆進去了。”
部分同學在一邊竊竊私語。
韓亦軒和藍薇見狀立刻起身來到韓亦晨身邊。
韓亦軒挽起袖子對著王景同橫眉怒對,叱道:“你說什么,有種再說一次。”說著就想去和他干一架,沒有人能在他面前侮辱他哥。
藍薇也皺眉道:“王景同,這就是你的風度嗎?你說話太過分了!”
見藍薇居然還如此維護廢物一般的韓亦晨,王景同臉色更加陰沉了。
這時一只手臂伸出,穩(wěn)穩(wěn)地攔住了義憤填膺的韓亦軒,這只手臂并不強壯,但卻非常有力量。
韓亦晨攔住韓亦軒后,向前邁了一步,直面王景同,掃都未掃彭星宇一眼。
只見他臉色如常,并未有在眾人面前被擠兌的難堪、羞怒的表情,甚至都沒有紅臉,頗有些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云卷云舒的意味。
韓亦晨臉上風輕云淡,卻展現(xiàn)出一股沉穩(wěn)平靜地氣勢,和剛才小透明的狀態(tài)完全是天壤之別,黑曜石一般雙目炯炯有神,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有仇嗎?”
“你……”
不知道為什么,平常自我感覺良好,自詡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王景同此刻卻被韓亦晨的氣勢所懾,一時竟然不能說出話來。
藍薇吃驚的看著韓亦晨,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狀態(tài),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王景同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生出一股想逃避的感覺,使勁驅趕掉這種感覺后,他不由得有些羞怒,恨聲道:“我們沒有仇,但是我一直嫉惡如仇,最看不慣你這種人,在這種危險時刻毫無想法,只會濫竽充數(shù),也不知道王主任看重你哪點,你配和我們在一起商議決策嗎?”
“景同說得沒錯,你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是想挑起爭斗,影響大家團結嗎?”彭星宇在一旁說著誅心之語。
“對啊,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韓亦晨這人怎么這樣自私。”
“他敢打我們班長就是和我們二班為敵,我們不會放過他的。”一個王景同的小迷妹憤憤的舉起了小拳頭。
“可能是和藍薇同桌了幾年,飄起來了,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角色,配得上我們的?;▎幔?rdquo;
“平??此恢倍纪Φ驼{的,想不到原來是這種人……”
同學群里響起了竊竊私語,大部分明里暗里都是在指責韓亦晨,有些憤憤不平,也有少部分人冷眼旁觀沒有說話。
眼見事情背離初衷,向著指責韓亦晨的方向而去,王景同和彭星宇不由相視得意一笑,頗有惺惺相惜之意。
這時王立仁才如夢初醒,連忙雙手高舉然后下壓,示意大家安靜,開始苦口婆心解釋道:“你們都誤會了,其實最開始我也是贊同曹機長的方案的,但是韓亦晨告訴了我他的想法后,我覺得他的想法更適合現(xiàn)在的情況,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這個反轉來得太快,眾人頓時有些傻眼,紛紛停下了議論聲,場面有些落針可聞。
不可能,他這種廢物還能有這種想法?
王景同和彭星宇同樣滿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