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男人拽著李煜往一個遠(yuǎn)處的破院里走去。
機(jī)械棍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了‘咣當(dāng)’的聲音。
“大叔,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還這么封建?”
見此,方安不爽道。
“這是我兒子!關(guān)你什么事!”
男人瞪了方安一眼,氣沖沖地帶走了李煜。
只不過比起憤怒,他看起來更加焦急。
方安擼起袖子就要跟上去。
李萬拉住方安的手腕,搖了搖頭,
“庭前生瑞草,好事不如無。”
“只是一個凡人,沒必要因為好奇那雙鞋就給自己找事。”
方安輕嘆一聲,不再執(zhí)著于此,俯身撿起地上的機(jī)械棍。
“嗯?”
方安疑惑一聲,他拿起棍子之后發(fā)現(xiàn)了一張墊在下面的紙條。
[救救……]
上面扭扭歪歪地寫著這幾個字。
后面還有三個字,只不過被污漬染上,看不太清。
看樣子這紙條留了挺長時間,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時候用了。
方安嘴巴一咧,把紙條遞給李萬
“這回行了吧?”
李萬輕笑一聲,沒說什么。
半夜。
方安跟李萬蹲在李煜家的墻頭上。
“我說,你為啥這么喜歡蹲人家墻頭?”
“噓??!”
方安豎起一根食指,示意噤聲,隨后壓低聲音,
“這叫戰(zhàn)術(shù)!”
“總不能直接沖到他家里去吧?那叫強(qiáng)闖民宅,是要進(jìn)去喝茶的!”
李萬鄙夷地看了方安一眼,很是無語。
“誒,你看,那邊有人!”
方安用胳膊肘懟了懟李萬,李萬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門口去,三個身披黑袍的人偷偷摸摸地靠近李家破院。
“聽著,這是咱們最后一次機(jī)會,那小子的神器已經(jīng)覺醒一個了。”
“再這樣下去他就會徹底醒過來了??!”
阿龍低嗓音,囑咐著后面兩人。
“是!”
阿東和阿強(qiáng)齊聲答道。
“小點(diǎn)聲!”
為首那人給了他們頭頂一人一巴掌。
夜深人靜。
方安跟李萬看著這偷偷摸摸的三個人,喜感油然而生。
“這些人會不會做賊啊!”
方安嗤笑道。
吱呀——
大門被輕輕推開。
顯然,李煜他爹是個生活邋遢的混蛋,不然也不會晚上連門都不鎖。
“大哥,求求您了,便宜點(diǎn)吧!”
破舊的院子里,隱隱有男人的哭聲傳出。
這是白天抓走李煜的男人。
“這藥我真買不起了!”
龍東強(qiáng)三人組蹲在門口,同樣偷聽著這男人的聲音。
“大哥,這男的太慘了吧!”
“要不咱別綁走他兒子了!”
聽見這談話,阿強(qiáng)一時心軟,心起善念,傳音給阿龍。
阿龍又是一巴掌拍在阿強(qiáng)的頭頂,
“你瞎同情個什么!這李金城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下,阿強(qiáng)的善念頃刻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那還是綁了吧,苦了這孩子了。”
阿龍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腦殼上,
“你又瞎同情個什么?”
“這小子在哪都得死!咱們抓他就是為了殺!”
“不殺他,死的就是咱們的三少爺!”
“咱們?nèi)贍數(shù)凝埥钜呀?jīng)被抽過一次了,這次的鋼鐵龍筋再沒,三少爺就真的沒救了!”
方安跟李萬興致勃勃地聽著這三人的談話。
這下確定了,李煜就是哪吒轉(zhuǎn)世,那雙鞋大概就是風(fēng)火輪了。
李萬身形一閃,直接把三人一齊打暈。
啪!
方安一腳踹開了李金城的家門。
李萬嘴角抽搐,
“你不還是強(qiáng)闖民宅了嗎?”
“沒事兒,這回我有證據(jù)。”
方安信心滿滿地沖進(jìn)臥室。
“老B!放開你兒子!”
‘啪’地一聲,臥室門又被方安踹開。
李金城跪在地上,炕上躺著雙眼無神的李煜。
一旁的柜子上擺著不少實驗器具,與這個破舊的屋子格格不入。
李金城臉上淌著淚水,右手里還握著一個針筒,正把渾濁的藥水打進(jìn)體內(nèi)。
他此刻臉上滿是驚詫。
“你們、你們來干什么!”
李金城拔出針頭,像是寶貝一般,將其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而后抄起掃帚,猛地站起,
“你們要干什么!”
“是不是跟那些人一樣打我兒子的主意!”
“我兒子他已經(jīng)傻了!你們還他媽想干什么!”
嘶吼著,李金城額頭青筋暴起,眼眶卻變得濕潤。
“還不滿意嗎!我已經(jīng)照你們說得盡力不讓外人發(fā)現(xiàn)了!”
“求求你們了……我不知道我兒子他做錯了什么啊……”
李金城仿佛失去了力氣,膝蓋狠狠地磕在地上。
方安趕緊扶起李金城,
“不是……我們以為……”
而后,方安給李金城解釋了一遍自己的動機(jī)。
李金城坐在炕沿,擦了擦眼睛,給方安和李萬講述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概六年前吧,那時候我兒子還是個正常的孩子,不像現(xiàn)在這樣。
我們一家住在一棟大別墅里,我就想啊,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突然有一天,我家里沖進(jìn)來幾個長著魚鰓的人,就像魚精一樣!”
說到這,李金城又抿了抿眼睛,
“他們殺了我的老婆,打傷了我的兒子。
我根本還不了手啊……
后來,奇跡發(fā)生了,我兒子體內(nèi)飄出一道金光,趕走了那些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