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族長馬上派人去喊了那天第一個推開祠堂門的人。
凌秀疑惑的看著族長,“族長,祠堂的鑰匙不是由您來保管嗎?”
原來這鑰匙平時是放在族長手里保管的,只是每到祭祀的時候都需要提前準備很多祭祀用品,籌備期7-14天不等,這項工作主要由族里年富力強的青壯年完成,還會在一眾人中選出一個令大家信服的人來掌管鑰匙,所以在命案發(fā)生的時候這鑰匙并不在族長身上。
凌秀聽了族長的介紹后,緊接著問道“那這些年發(fā)生的命案,可都是適逢祭祀?”得到族長的肯定回答后,凌秀點了點頭。
不一會就來了一個40歲左右的莊稼漢“族長,你找我!”
“二牛,你過來,這位是府尹大人,來調查前幾天李闖的案子。”
“李闖不是自縊嗎?還有什么要查的!”二牛滿臉敵意的看著尚承安幾個人。
“這你就別管了,那天你怎么進的祠堂,重新來一次,讓大人看一下即可。”這二牛說話一向很沖,沒什么彎彎繞繞,今日也是有什么說什么,倒是讓族長覺得有點在大人面前失禮了。
“大人,莊稼人說話耿直,還望您不要往心里去!”現如今還指望府尹大人幫著破案,可不能得罪了大人,更何況這樣的死法像個魔咒一般,五年死了四個人,誰也不知下一個會輪到誰,村里的人人人自危,甚至都有了要遷徙的念頭,他這個族長當的太難了。
二牛領著幾個人排好隊形,推門進了祠堂。
“停!祠堂當時沒有上鎖?只是關著?”凌秀馬上就發(fā)現了問題,筆錄上寫的可是開了鎖推開以后發(fā)現的,但是現在二牛直接就推開了,明顯是跟筆錄不符。
“上鎖了!我忘了,我再演示一遍吧!”說完二牛帶著眾人推出祠堂,將門鎖上,從族長的手里拿過鑰匙,開鎖,下栓,推門,一氣呵成。
“人是掛在哪個位置?”
二牛指了指頭上的橫梁,“就吊在這跟梁上!”
凌秀讓劉捕頭到橫梁上再次探測一番,卻意外發(fā)現側面的柱子上有一條細細的勒痕。
“這屋子里的東西移動過嗎?”凌秀仔細觀察起來,還時不時的拿出放大鏡照一照。
“除了將人放下來,繩子拿下來以外,其它并未動過!”族長回答到。
“那就奇怪了!”凌秀小聲嘀咕著,接著觀察房內的各式擺設,為心中的疑問尋求答案,凌秀在房里來回踱著,眾人將,目光都集中在凌秀的身上,她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也許可以這樣。”
凌秀靈光一閃,跑到后堂,“劉捕頭,麻煩你幫我看下那根房梁上面的瓦片,還有那棵樹!”
劉捕頭一躍跳到屋頂,準確的找到了位置,不廢吹灰之力就將瓦片掀了起來,“凌公子,這瓦片是松動的,被人掀開過!”試了試差不多松動的有10幾片,而且從屋頂往下看很清楚的看到梁上的那個勒痕,好像還有類似腳印的東西!
在旁邊的樹上經過仔細查看竟然也發(fā)現了幾條細細的勒痕,粗細跟梁上發(fā)現的差不多。
凌秀聽了劉捕頭的話心中豁然開朗,那現在就是殺人動機了,再有就是這幾個人之間有怎樣的關系,從以往的經驗來看,被閹割的這人絕對和李嫣兒的死有關,那么其他人呢?
“大人,不如我們今晚就住在村里吧,明日再回去!”尚承安當然愿意啦,能夠陪伴在凌秀的身邊,別提多高興了,而且她今日扮成男兒裝,還可同桌吃飯。
“那就麻煩族長了!”尚承安該端的架子還是要端足的!
“不麻煩,不麻煩!”這府尹大人平時請都請不來,現如今主動要求留在村里,幫著破案,哪有不歡迎的道理,馬上安排家里女人去打掃了兩間上房招待府尹大人,同時又在農戶家安排了兩間房子,這才算把人都安置了下來。
族長一點都不含糊,不大功夫就張羅了兩桌酒席,有魚有肉,看得出這李家村還是蠻富裕的,凌秀倒是一點不拘謹,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頗有些江湖兒女的豪邁,倒是看不出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尚承安在一旁一直勸著,讓凌秀少喝點,但是卻發(fā)現這女人根本就勸不住。
一杯接著一杯喝不說,還是不是的去勸勸酒,“族長,謝謝你今日的盛情款待,我們大人肯定會不辱使命,幫你緝拿兇手歸案的。”
“這位哥哥是李闖的弟弟吧,看你這長相就像一家人,可惜了,可惜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大人可是包青天轉世,沒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凌秀和在場的各位推杯換盞,時不時的還要贊上尚承安一句,尚承安就在旁邊陪著,一副小跟班兒的模樣,師爺看著自家大人這狗腿子的模樣,別提多來氣了,想著自家大人貌比潘安,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京都府尹,前途不可限量。
上門說媒的人絡繹不絕,都要踏破衙門的門檻了,這大人偏偏都不愿意,沒想到竟然看上這小娘子了,冤孽,冤孽呀!
“這位二牛哥,你也喝一杯,壓壓驚,那日一開門就看到一具尸體掛在梁上,肯定嚇壞了吧!”凌秀端著酒來到二牛面前,小臉紅的像蘋果一樣,還撲閃著兩只大眼睛。
“也不知嫣兒在那邊過的好不好!”說完這話不經意的掃視了一周,在座的有人驚訝,有人詫異,有人驚恐,果然悲憤,“果然不出所料。”
凌秀搖晃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尚大人,我醉了,要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