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陽離開孫家別墅,來到山腳下的一處八角亭歇息。
根據(jù)他的推算,師弟玄空會經(jīng)過這里,只需等待就好。
此時,陽光明媚,微風(fēng)徐徐。
木青陽坐在亭下打坐,天機咒又在暗暗涌動。
他只得借助體內(nèi)元氣來壓制躁動的氣血。
不知不覺,身體已經(jīng)開始冒汗,后背濕了一片。
木青陽起身打了套八方養(yǎng)生拳,方才覺得筋骨舒坦許多。
忽然,腸胃發(fā)出幾聲咕嚕。
抬頭一看,日頭已經(jīng)很高,到了中午吃飯時間。
木青陽掐指算了算,從懷中掏出個蘋果吃起來。
自言自語道:“好在拿了孫家的蘋果,先墊吧點,待會吃燒雞呢。”
“哪來的燒雞?我可什么吃的都沒帶!”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木青陽頭也沒回,問道:“大媽的家事處理好了嗎?”
玄空繞道木青陽的面前,豎起大拇指:“師哥,你真是神了,本事都快趕上師傅了。”
木青陽板著臉更正道:“胡說,師傅的本事勝我千倍萬倍,豈是能相提并論的,以后不要開這種沒大沒小的玩笑。”
玄空迥然笑笑,輕聲回應(yīng):“真沒玩笑,而是你算的真準(zhǔn),按照你說的,我急匆匆趕到了大媽家里。”
“她爺們是不是不愿意躺進(jìn)棺材里?”木青陽又啃了幾口蘋果,將吃剩的果核丟進(jìn)了草叢。
“沒錯,兩口子大吵一架,不過后來還是躺進(jìn)去了。”玄空坐在地上繼續(xù)說。
木青陽微微沉思,催促道:“中間的過程不用說了,我已經(jīng)推算出來,只需要告訴我,那老漢為什么從棺材里爬出來?”
玄空嘆了口氣:“哎,都是命啊。本來老漢在棺材里躺的挺好,誰曾想半夜的時候,有兩條蛇爬進(jìn)了棺材,把老漢嚇得不行,直接跳出了棺材。”
木青陽若有所思,低聲道:“我明白了,蛇是冷血動物,沒有太多能量,所以才會被忽略,怪不得我推算不出來呢。”
“是啊,一切都是命,老漢死了吧?”
玄空點點頭:“死了,他兒子說晦氣,昨晚就給埋了,發(fā)喪都沒有。”
“時也運也命也,我盡力幫他了,可天不遂人愿,竟然被幾條蛇壞了運勢,這就是天意,不可違。”木青陽堅定地說。
“師兄,我覺得你應(yīng)該跟他明說,也許大叔還能活下來!”玄空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埋怨。
木青陽堅定地說:“就算真活下來,可能又出現(xiàn)其他問題了,得此失彼,總有失策,罷了,不說這事啦,我已經(jīng)滿足了大爺暴富的夢想,他可以含笑九泉了。”
玄空點點頭,話鋒一轉(zhuǎn),問道:“孫家人怎么樣了?”
木青陽難掩心中的激動:“都安排妥當(dāng)了,不虛此行啊,天機咒很可能會破解。”
“是嗎?你找到解藥了?在哪里?快拿出來讓我開開眼!”玄空抬手就在木青陽身上摸索。
木青陽推開他,打趣道:“別激動,解藥不是吃的,而是活人。”
“人?男的女的?”玄空驚得雙目圓睜。
“廢話,當(dāng)然是女的了,還是個美女。”木青陽帶著幾分傲氣回應(yīng)。
“嘿,那太好了,帶我去看看唄。”玄空笑呵呵地摩拳擦掌。
“好說,你說如果我去孫家提親,他們會不會答應(yīng)?”木青陽托著下巴沉思。
玄空笑得更開心了,微微琢磨,開口調(diào)侃:“咱倆一直在山上呆著,對于婚喪嫁娶的事不了解,不過我聽人說了,提親是要有彩禮的。”
木青陽額頭微皺:“多少?師傅臨終前沒給我留下什么財物啊,只有一堆告誡的話。”
“假如我?guī)椭鷮O家人度過難關(guān),他們應(yīng)該念我的恩情吧,再加上我長得還算精神,興許……”
玄空迅速脫下褲子,在地上尿了一片,指著說:“師哥,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木青陽大為不解:“什么意思?”
玄空向后退了一步,笑道:“嘿嘿,讓你照照自己的模樣。”
木青陽抓起拂塵對著玄空抽去,但沒有打中。
一來二去兩人打鬧起來。
玄空和木青陽一樣,自幼不知父母下落,被虛谷大師收養(yǎng)在山上。
兩人情同手足,無話不談。
由于玄空生性頑劣,所以沒能繼承師傅的衣缽。
對此,他并沒有異議,反而很享受無拘無束的逍遙。
而在木青陽看來,自己有愧于師弟,所以很多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關(guān)照他。
兩人正在追逐打鬧。
一位騎著山地車的男驢友出現(xiàn)在眼前。
“兩位打擾一下,蜈蚣山是不是在前面?”
驢友長得高高大大,皮膚黝黑,口音有點南方的味道。
“你去那里做什么?掉頭回去吧。”木青陽停下來,撣落身上的灰土。
“嘿,你這人有點意思,直接告訴我是不是就好了,廢什么話。”驢友將山地車停好,取下保溫瓶給自己灌了幾大口。
而后盤腿坐在地上,打量著木青陽和玄空。
玄空一個跟頭跳到他跟前,告誡道:“我?guī)熜质巧袼阕?,他說不讓你去,你最好別去,否則后悔都來不及。”
驢友不以為然,毫不客氣地回懟:“你們是跑江湖的算命先生吧,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最不信的就是那一套。”
木青陽嘴角上揚,揉著肚子,輕聲說:“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現(xiàn)在有點餓了,能不能把燒雞分我們一半。”
驢友身體一怔,警惕地看著木青陽和玄空,心想他們怎么知道包里有燒雞,是算出來的?還是聞出來的?
也罷,荒山野嶺遇到一起,也算是彼此的緣分,分給他們個雞屁股也無妨。
驢友二話沒說,伸手將包里的燒雞掏出來,正準(zhǔn)備要啃。
木青陽又開口了:“分我一只雞腿如何?”
驢友笑了:“剛才問你蜈蚣山在哪?你干嘛讓我回去,現(xiàn)在想吃雞了?說句好話聽,沒準(zhǔn)我一高興給你了。”
木青陽也跟著笑了:“好話怕是沒有,如果你給我吃,自然不會虧待你。”
驢友扭了扭脖子,扯下一只雞腿遞給木青陽。
玄空搶先一步把雞腿拿走,大快朵頤吃起來。
木青陽沒有去搶,緩緩坐在驢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