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到車站至少要半個小時,剛才還耽誤了一會兒,時間是真的有點趕。
坐上車后我才想起來,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還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我正想問他,他就自己主動說了:“我叫鐘巖,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了,實在是沒想到會誤傷到你,你要是之后有什么問題只管跟我說,我保證負責到底。”
說起來還挺有擔當?shù)模褪撬蚣軙r候的樣子,我實在是忘不了。
既然他都介紹了他自己,我覺得我也應該向他介紹一下我,“我叫,”我話還沒說話,就被他截去,“我知道你叫桑青蘿,馬上要畢業(yè)了,你別忘了你的醫(yī)藥費還是我去交的呢。”
我尷尬地笑了笑,又聽到他說:“剛才那是你男朋友?”
想到吳淞玉的樣子,我搖頭,“不是。”
“那他是在追你?”
我只能含糊地說:“不大清楚。”不想在陌生人面前說這些。
鐘巖很健談,東拉西扯,這大半個小時除了最開始那會兒,后面也沒怎么覺得尷尬,在他得知我的老家是夏城的時候,他很驚喜,因為他說他媽媽老家也在那。
下車的時候,我們互相留了個聯(lián)系方式,雖然以后也不一定還用得上。
我急急忙忙往候車大廳趕,緊趕慢趕,終于在發(fā)車前十分鐘趕上了。
發(fā)車前我先去上了個廁所,可能是這個廁所在墻角,也沒什么人,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我知道后面跟著一個人,沒怎么在意,車要到站了,我得快點趕過去排隊了。
我只能說我這回家之路有點坎坷,因為在我還沒走出廁所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后面人的靠近,她的力氣奇大,還沒等我掙扎,我就感受到口鼻處被捂住了,然后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被蒙著眼,憑著嗅覺和聽覺判斷,大概是在一輛車上,路面不怎么好,有些顛簸,嘴被塞著,所有的感官都朝著鼻子和耳朵傳來,有些惡心。
一路忍了不知道多久,我想著最近那些新聞,我不會是要被賣到山里給人當媳婦兒了吧,不會要被捆著生孩子吧,我還沒大學畢業(yè)呢,我才剛考上研究生呢,我的身世還沒弄清楚呢,怎么會這樣,我想著想著就哭了起來。
終于,車熄了火,應該是到地方了。我能感受到推搡著我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我踉蹌地走著,地上很多灰塵,像是什么渣滓路上,我早就失去了方向感。
那個男人終于說話了,“在這好好待著,別想動歪腦筋。”他說話的聲音很粗魯,我嚇得有些發(fā)抖,遇到這樣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
在墻角蹲了很久,手腳都被捆著,起先還有些麻,現(xiàn)在竟然都沒什么感覺了,我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了,可是我還是什么都看不見,周圍似乎也沒有人,但是我猜也能猜得到,外面肯定有人守著。
終于,鐵門吱吱呀呀被推開,是幾個人的腳步,還是先前那個聲音。
“終于抓到了,總算是完成任務了。”
旁邊有人附和:“這小子厲害著呢,要不是老大給的那個東西,別說你我了,就是我們所有人都不一定能抓得到他。”
“再厲害能怎么樣,還不是讓我們得手了。”他們笑得很猖狂,我盡量讓自己的存在降低。
可是他們還是注意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