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項羽成年,始皇帝的興趣從對六國余孽的追查轉(zhuǎn)移到了享樂以后。
曾經(jīng)征服天下的軍隊也被拆分,一小部分到了地方成為了地方軍,這些人基本上已經(jīng)被權(quán)色享樂腐蝕了,算是廢了,所以在后來面對起義軍的時候,地方軍往往一擊即潰,戰(zhàn)斗力大不如前。
大部分秦軍則是成為了三大軍團:關(guān)中軍團,長城軍團和嶺南軍團。
長城軍團在北駐守長城,驅(qū)逐匈奴;嶺南軍團在南對外開拓,只是領(lǐng)導這支軍團的人有了別的思;關(guān)中軍團居中,坐鎮(zhèn)咸陽,掌握著老秦人的基本盤。
也正是這樣,秦朝廷對國內(nèi)的掌控卻大大降低,六國殘余勢力紛紛抬頭。
項梁更是亮出了自己是項燕之子,項羽是項燕的長子嫡孫的名號,借著項燕的大旗來招兵買馬。
項燕在楚國滅亡之前,一度被視為救世主,之后更是以身殉國,在楚國遺民的心中,項燕有很大的分量,所以在王坤亮出自己是項羽的時候,虞子期的態(tài)度發(fā)生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這些年里,各路英雄豪杰紛紛來投,季布就是其中之一,項梁的實力實力逐漸壯大,就連會稽郡守殷通也要避其鋒芒。
項家的府宅也從原來茅草屋,變成現(xiàn)在這座恢宏氣派的大宅子。
王坤等人快馬來到項府門口,把手中的韁繩都給門口的下人,王坤跟著人去了內(nèi)宅,龍且等人則在下人的帶領(lǐng)下,在外宅安頓下來。
王坤在下人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項梁的房間。
此刻的項梁躺在病榻之上,人仿佛老了許多,聲音有些虛弱,對著王坤說道:“來了?”
王坤在他床邊坐下,對他輕聲說道:“叔父,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項梁點了點頭,卻沒有多少什么,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哪怕項羽回家,也沒讓他開心多少。
“大哥!”得到項羽回來的消息的項莊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支支吾吾地說道:“大哥,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個都沒……”
王坤對著他一擺手,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以后再說。”又對項梁說道:“叔父您現(xiàn)在感覺如何?”
“身體上沒有什么大礙了,除了……”除了什么,他沒繼續(xù)說,但是王坤看著他被截斷的左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他意興闌珊,也沒繼續(xù)再問下去。
“羽兒,待會,你去祖地召集族人們,我之前就和大家都說過了,以后你就是我項家的家主了,項家以后就靠你了!叔父幫不了你什么了,以后反抗暴秦的大業(yè),就落在你身上了!”說完,項梁又對項莊說道:“小莊,要好好聽大哥的話,你腦子笨,大哥說什么你就做什么。”
“去吧去吧。”項梁閉上了眼睛。
王坤領(lǐng)著項莊出了項梁的房間,看著下人們?yōu)轫椓宏P(guān)上門才離開。
走到不遠處,王坤轉(zhuǎn)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項莊:“怎么回事?”
“父親和范先生他們都不同意你的計劃,我……我就沒敢實行。”項莊唯唯諾諾地回答道。
“我問的是這個嗎?”王坤氣不打一處來,還好自己當時擾了彭城的那些兵卒一命,讓他們把這個消息上報上去,真要是等到項莊來實行,可能等到花都謝了,但是現(xiàn)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而且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也沒必要揪著不放,“我是說叔父,怎么會這樣!”
說到這個,項莊變得咬牙切齒,“那天早晨,太守殷通約父親和范先生在城外的小山上談判,但是他沒來,來的卻是一伙刺客。他們實力不高但是裝備精良,都是用的手弩,父親為了救范先生被手弩所傷。左臂中箭,不得不截去,渾身上下多處中刀,但是所幸身上穿著內(nèi)甲,只是傷到了腳筋,醫(yī)師說,以后腿不能用力了。”
“那么這件事情是殷通搞的鬼?”王坤皺著眉頭,下意識地問道。
“這個……”項莊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猶豫了一下,隨后說道:“問題就在這里。當時來與父親約定的人是殷通的幕僚,那個人我們都認識。但是殷通說那天他們……都在喝花酒,這點醉香樓的姑娘們,都能作證。”
“大白天的,他一個一郡之首堂而皇之地喝花酒?”王坤愣了一下,大秦的官員這么囂張的嗎?
“不是白天,是晚上。那個人是晚上過來的。”項莊解釋道。
王坤摸了摸下巴,這件事情到處都透露著詭異,讓人完全沒有方向。
要說殷通的殺人動機是有的,畢竟自己是反賊,他是朝廷,本來都是對立的,但是殷通這么多年了都沒動手,為什么偏偏現(xiàn)在動手了呢?
難道是因為自己?從明面上看,自己殺了始皇帝,所以他就派人刺殺自己的叔父,來向上面表示忠心?
也不對啊,要是真的是這樣,他完全可以派會稽駐軍去圍剿,怎么會派幾名刺客呢?況且他的手下明明是在喝花酒,怎么會來到府上呢?想不通啊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