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飯后,我們打車去的月亮湖。
我跟林木穿得很休閑,周蘭英卻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捆了頭巾不說,還帶了一副大墨鏡,整個人就像裝在套子里一樣。
不過,就算她把自己裝扮成那樣,也還蠻漂亮的,腿長氣勢十足,比一般明星都還有架勢。
住宿林木早就訂好了,租的是當?shù)氐拿袼?,小二層樓,帶廚房、餐廳、客廳和三個臥室。而且,臥室的窗戶剛好對著月亮湖的湖景。網(wǎng)站活動特價,租住一晚才一百多,價格十分便宜。
我們?nèi)齻€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還是下午四點多,湖邊人來人往的,游客很多。呼吸著湖邊的新鮮空氣,多日的郁悶一掃而終。
房東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很熱情的招呼我們?nèi)齻€住了進去。三個臥房,我們每人一間。
放好行李后我跟林木去外面吃飯,喊周蘭英。她卻靠在床頭,揉著額頭,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樣子。
她看著我們說,“我有點暈車,想休息下,你們?nèi)グ?,吃完給我?guī)c就行。”。
見她這樣子,我跟林木也沒勉強,直接出了租房。沒想到還剛下樓,身后就傳來周蘭英的喊聲,“等等我,我跟你們同去。”。
在一家農(nóng)家樂吃了飯之后,我見時間還早,提議去湖邊走走,他們兩個同意了。
我們一邊看景色,一邊吹風(fēng),人感覺特別的舒服。
我們?nèi)齻€正聊著湖邊的風(fēng)景,忽然被一個老大娘給攔下了,看衣著應(yīng)該是當?shù)氐木用瘛?/p>
她看了看周圍然后才看著我,壓低聲音說,“哎,我說小伙子,你們怎么能住老林家那房子了?。?rdquo;。
不對,這老大娘話里有話。
我遲疑著問,“怎么了,大嬸?”。
“也沒怎么啦,我就是想問問,我家還有空房,給你們便宜點五折,你們要不要搬過來?”。
原來是在這張羅招呼客人的,我放下了心,笑了笑,“大嬸,我們已經(jīng)訂好了,不需要,謝謝啊……”。
說完,我?guī)е帜?、周蘭英準備走,又被那大娘給攔下了。她遲疑著說,”我說小伙子,你聽我說一句,老林家的房子不干凈,你們還是趁早搬走比較好。”。
“不干凈?”我一愣立刻笑了,“沒有不干凈啊,我看衛(wèi)生還行。”。
現(xiàn)在這個年代,對手之間的競爭通常會詆毀對方,這事我在網(wǎng)上見得多了。所以,這老大娘一開口我就知道了,她想攬生意,自然要詆毀對方。
老大娘聽我這么一說也沒再糾纏我們,搖搖頭走了。
那晚,因為第二天要早起去游月亮湖,我們?nèi)齻€早早的睡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的聽到門外響起“扣扣”敲門的聲音,我立刻被驚醒,一種突如其來的恐懼迅速的襲遍我的四肢百骸。
大半夜的誰會在門外敲門,不可能是房東。
隔壁住著周蘭英,我擔(dān)心會驚嚇到她,悄悄地下了床,準備去看看。
沒想到剛一打開門,就聽到吱呀一聲輕響,周蘭英房間的門開了,她走了出來。
“周蘭英,你……”
“噓……”我話還沒出口就被她“噓”的一聲給打住了,“別出聲,我去看看。”。
她去看看?
門外的敲門聲依然還沒有停止,一聲一聲的,在深夜里聽來更加的刺耳,就像一個鼓錘在一下一下的敲在我的心上。奇怪的是林木應(yīng)該沒有聽到,他的房間沒有任何的聲響。
“周蘭英,我去吧。”我壓低聲音說了句。
確實,若是門外真有危險,要去的也是我,怎么也不可能讓她一個弱女子去冒險。
周蘭英用手指輕拍我的肩膀,“我去看看,你回房睡覺,沒事的。”說完她沒給我機會,吸著個拖鞋從客廳走向大門。
看著周蘭英黑暗中瘦削的身影,我猛然想起那晚在天光墟小區(qū)看到另一個我跟半山水庫看到的那個水鬼來。
門外的……很有可能不是人!
“吱呀……”周蘭英打開了門,我被她的身子給擋住了,看不到門外的情形。也就在她開門的一瞬間,敲門聲戛然而止。
“周蘭英,看到啥了?”我問她。
她關(guān)上門,輕笑,“沒怎么,沒啥。是人喝醉找錯門了。”。
“喝醉找錯門?不是吧,明明你開門前一秒還有人敲門的,一個喝醉的人不可能跑那么快吧……”我突然想起下午那位老大娘說過的話——“老林家家房子不干凈……”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王大哥,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還是早些休息吧。”周蘭英說著見我傻傻的站在那沒動,笑了。
她走了過來,在黑暗中看著我又說,“王大哥,你不會真的信了下午湖邊那老大娘說的話以為是鬼吧?”。
“哪有,我才沒信。”原本我是擔(dān)心她來著的,結(jié)果還要她來安慰我,我嘴硬的應(yīng)了句。
“好了好了,還是趕緊睡啊,我回房了……”周蘭英打了個哈欠轉(zhuǎn)身進了房把門關(guān)上了。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我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到底是什么感覺我又說不上來,只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