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芭比,我現(xiàn)在在垃圾場。”
你突然接到這樣的電話怎么辦?
“哈,惡作劇?饒了我吧。”
一邊發(fā)牢騷,一邊馬上掛斷電話。這種事最好不要牽扯。
然而,電話又響了起來。
真是個執(zhí)著的家伙。本來還想馬上掛電話的,可是我覺得很不爽,所以就說一句怨言吧。
“喂,你怎么隨便掛了!我呀,我呀,芭比!”
“你別跟我開玩笑了!你說芭比是誰?我不認識你!”
“是你的娃娃芭比!搬家的時候,她說不要就扔了,那個芭比!”
“什么?”
我嚇了一跳。正如她所說,我最近搬了家,我處理了當(dāng)時已經(jīng)不需要的東西。其中的人偶就這樣打電話過來了嗎?
但是,那個有一個疑問。
“我沒有芭比的玩偶。”
我?guī)Я瞬簧偃伺?,包括處理掉的人偶和帶過來的人偶。但其中應(yīng)該沒有芭比這個名字。
可是這么一說,從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中,更加增加了怒氣。
“你有啊。我是你真正有的人偶,名字叫芭比!可是,你一拿到我就隨便給我起了別的名字!從那以后,就再也沒叫過芭比!”
“你說什么?那就告訴我我起的名字,而不是芭比這個裝腔作勢的名字。不然我怎么知道?”
頓時,自稱芭比的人無言以對。但是隔了很短的時間,聽到了嘟囔著說知道了的聲音。
然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嘟嘟的聲音。
“什么什么?我聽不清楚。”
“聽不見。你再大聲點。”
我變得焦躁起來。
聽不懂的小的聲音,變成瘋了一樣的大聲音。
“是田吾作!”
“誒?田吾作,就是那個田吾作?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的金發(fā)女孩兒的娃娃,是田吾作嗎?”
聽到習(xí)慣叫的名字,終于想起來了。在處理的人偶中,有一個叫田吾作的人偶。
確實,在廟會上打靶,結(jié)果弄錯了。
“是啊,就是那個田吾作!不是田吾作而是芭比!就算隨便起個別的名字,為什么是田吾作呢。國籍和性別也是一團糟!每次叫我這個名字,我就一直火燒眉毛!”
“不,我覺得那種不平衡感反而很好。但是。對不起。”
曾經(jīng)的我,為什么要取這樣的名字呢?不想承認啊,因為年輕而犯的錯誤?
“別到現(xiàn)在才道歉!太惡心了!總之,我的真名是芭比!”
更加憤怒的田吾作。不,是芭比嗎?不過,我還是覺得那個芭比也不怎么樣。
“對吧,絕對怪怪的。即使別人說‘我是芭比’之類的自我介紹,我也只會在意這一點。”
“那我該怎么說?”
“嗯,‘哦,我的田吾作’怎么樣?”
“肯定不行吧。又回到了田吾作!”
哎呀,失敗,失敗。因為習(xí)慣了,所以不自覺地說是田吾作。
而且這是踩到了芭比的新地雷。
“這么說來,你帶的玩偶和我不一樣,都帶去搬家的地方了。還有,烏爾·拉曼和假騎士的玩偶也帶去了,和我不一樣。”
因為,我還想在那邊玩呢。沒辦法啊。但是,芭比的怒氣卻無法平息。
“他們和我在處理上是有差別的。你玩木偶的時候,他們扮演的是龜殼波、銫射線、騎手踢的角色。而我則扮演的是因此而被打敗的敵人。嚴重的時候,他們會充分利用木偶的可動區(qū)域,給我送上強力炸彈!”
不,不是憤怒,而是悲傷,芭比終于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樣一擺,我對她確實是相當(dāng)殘酷??蕹蛇@樣,良心到底要痛了。
“對不起,田吾作……不,芭比。那么,你以后要怎么辦?來找我報仇嗎?”
在這種故事里,一次又一次的打電話,就會說“我現(xiàn)在在某某”,然后慢慢靠近,最終來找我想殺了他。而且應(yīng)該說,她似乎也沒有要失約的意思。
“是啊,我要復(fù)仇。我一定要報復(fù)你,你等著吧!”
伴隨著這樣的怒吼,電話掛斷了。哎呀呀,搞得不得了。
如果芭比就這樣來了怎么辦?本來我做的事也有問題,一旦要打,作為管教老老實實地得到最初的一發(fā)吧。但如果這一槍讓芭比心曠神怡,我就用手打她,但如果想直接殺了她,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一切都是毫不手軟的認真的單挑。讓我們對抗,直到其中一個倒下。
就在他忙著熱身,幾次施展拳腳的時候,電話又響起來了。
“喂,我,芭比。”
“不用報上名。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我現(xiàn)在在郵局附近??墒?hellip;…你的搬家地址在哪里?”
天哪,竟然在不知情況的情況下打算來報仇。太冒失了。
一瞬間,還想著不要告訴他,但不管怎么說,那也太薄情了吧。沒辦法,好好告訴你吧。
“我在巴西——”
“哎,等一下?你剛才說巴西?就是地球背面的那個巴西?”
“還有哪些巴西?”
“你為什么搬到那樣的地方去!”
“為什么?這是工作上的安排。”
那一刻,電話那頭,剛聽到嘎啦一聲崩塌聲,又傳來哽咽的聲音。
“怎么能去巴西?我沒有機票和護照。”
雖然很好奇這方面的設(shè)定到底是怎樣的,但是好像芭比的打擊很大。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想去報仇。太過分了。呸!”
芭比終于失聲痛哭起來。你一定很傷心吧。
“還好。我也不想一直住在這里。等我去的時候,你就來報復(fù)吧。我什么時候都可以。”
“唔……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所以不要再哭了。等我回去。”
“嗯,我知道了。一定,一定要回來。我們約好了。”
“好的好的,我保證。”
這就是曾經(jīng)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但我很抱歉,芭比。從那以后,我在巴西有了理想的男朋友。從那以后一次也沒回過,已經(jīng)過了幾十年了。
剛開始,芭比也時常給我打電話問什么時候回來,但她后來也不問了。
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不要一直被復(fù)仇之類的東西囚禁著,如果能找到屬于她的幸福就好了。
就在我這么想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按下通話鍵,電話那頭,傳來了懷念的聲音。
“哈哈……哈哈……我,芭比,總算游過太平洋,來到巴西了。我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