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婷母女倆疑惑地看著我,如同周圍的人疑惑地看著顧筱婷那樣。
我看了下時間,下午4點整,距離6點還有兩個小時。
我對顧筱婷說:“我承認我有些自作主張了,用的手段也有些殘忍,我會想辦法補救的,在這之前保護好你爸的身體。”
說完我便離開了這里,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我睜開眼,隔著塑料袋,看見一個收拾垃圾的大姐正盯著我看。
我解下頭上的塑料袋,尷尬地朝大姐笑了笑,匆匆跑了出去。
在去酒吧的路上,我隔空喊話問默瑤,如果有人換命給顧文路,顧文路是否可以復活。
默瑤說道:“置換必須是等價的交換,不能用老弱病殘的生命去換年輕強健的生命,也不能用貧苦的命去換富貴的命。顧筱婷雖然比顧文路年輕,但是顧文路是富貴之命,正好等價了。”
“我明白了,那我用肇事者的命應該可以換顧文路的命吧,那個黃毛應該很年輕。”
“可以是可以,但是他怎么可能同意換。”
“為什么要征得他的同意,像他這種渣滓,我直接取他性命就好。”
“賈司明,你是個老師,為了個小姑娘至于嗎?”
“你錯了,默瑤,這個不是為了誰,是我的一種信念。”
“信念?”
“是我跟著爺爺奶奶學藝時他們說的,男子漢要扶弱渡人,保己護家。”
“你那點可憐的靈值,怎么扶弱渡人,保己護家,隨意改動靈指分配,現(xiàn)在連教學都費勁了。”
“去特么的靈值,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人是有感情的,這個你們這些靈神死神的都不會明白的。”
“或許我有點兒小看你了呢,說不定你真的能成我我要找的那個人呢。”
我不再與默瑤對話,因為我已經(jīng)快到了酒吧。
結束工作時間的酒吧逐漸有了一些客人,那些店員看到我進了門,趕忙給我找了個卡座,畢竟昨晚我開的是那種車,這一出事全酒吧的服務員和工作人員都知道了。
我跟服務生說,要是小米來了,讓她來找我。然后掏出幾百塊錢塞給服務生,服務生一邊答應一邊樂呵呵地走開了,我的心卻在滴血,裝大款一節(jié)課費就這么沒了。
我剛坐下,兩個濃妝艷抹長著網(wǎng)紅臉的年輕女子就過來搭訕,顯然她們也都是聽得了我的傳說。
該死,我身上最后幾百塊剛才已經(jīng)用來裝逼了,這倆我可消費不起。
我故作清高打發(fā)走了這兩位,堅持就要等小米過來。
舞臺上開始有唱歌和跳舞的陸續(xù)出現(xiàn),但是那個叫小米的女人還沒出現(xiàn)。
大概到了快7點鐘的時候,臺下一陣歡呼,我抬眼看去,小米出場了。
看來她在這個場子最受歡迎,別的歌者舞者都沒有這種反響。
我再細看這個女人,穿了一身十分性感的皮衣短褲,濃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豐滿上圍,鮮紅的雙唇,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萬種風情。
我突然想劉斌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如果他得知我和顧筱婷都活著的話,可能又會肆無忌憚地來到這個夜場。
但是直到小米跳完舞,我也沒見他出現(xiàn),看來也是一個狡猾的人。
不多時,服務生將小米帶到了我的面前,說這位老板一直在等著。
“老板你好,你找我?”小米很主動地坐到我旁邊。
我有些拘謹,畢竟長這么大第一次和這種夜店的女子坐在一起。
但是我努力表現(xiàn)的鎮(zhèn)定自若,開口問道:“你認識劉斌嗎?”
小米笑了笑:“原來找我是為了這件事,你是昨晚開車追劉斌的那人吧?聽說那個女學生死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他們說劉斌在追求你。”
“追求我?他就是想尋花問柳罷了。”
“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嗎?”
“不知道,但是他好幾次邀請我去他的修車廠玩,我一直沒有去。我知道他的目的,我不相信他。”
“這群王八蛋,你把那個修車廠的地址告訴我。”
“我不知道地址,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去殺了他?”
我笑了笑,沒有做聲。
“我說的太多,他們可能會殺了我。警察問的時候,我并沒有提修車廠的事情。”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說到。
“我不相信任何人,自從我哥死了以后我就不再相信任何人。”小米說到。
“你哥……你的全名是叫什么?”我忽然有了個奇怪的預感。
“問這個干什么?這里的人都叫我小米。”
我覺得這個女人對我十分警惕,可能的確像她所說對別人都不信任。但是我還是預感她和我似曾相識,而且她的經(jīng)歷……
小米站了起來準備離開,臨走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姓張。”她說道。
張小米?和我訂過親事的張小米……
我死死盯著小米的背影,內心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