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二師兄（死）

我推開那扇古銅色的大門，就聽到很多女人的歡笑聲。

一個(gè)氤氳著熱氣的溫泉，里面有二十幾個(gè)女人，有的高挑，有的小巧，有的嫵媚，有的秀麗。

若是要挑一個(gè)共同點(diǎn)，就是她們都是非常漂亮的女人。

真tm腐敗，我心里默念道

溫泉的中央，是一個(gè)三十來歲的男人，他臉色蒼白、眉目如刀，被那群女人環(huán)繞，笑吟吟地自顧自飲酒。

直到我走到他對(duì)面，他依然沒放下手里的酒杯，眼睛從我腰間的刀一瞟而過。

「老頭子最近怎么樣？」

他很聰明，只是那么一眼，就知曉了我的來意。

「還好，下山的時(shí)候他吩咐我，第一件事就是來拜訪你。」

「你學(xué)了幾年刀？」

「五年了」

「我學(xué)了十年。」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悵然若失地嘆了一口氣，「學(xué)到最后，我一看見手里的刀就想吐?！?/p>

「師父說你的天賦最高，但心不誠(chéng)，入了歧途」

「哈哈哈哈，入了歧途？」

「師弟啊，你看看這花花世界，遍地都是銀子，滿街都是女人，我為何要對(duì)一把刀忠誠(chéng)？我第一次下山后，就明白了一個(gè)道理?！?/p>

「嗯？」

「練刀，就是為了讓自己成為人上人，只要刀足夠快，就是我為刀俎，人為魚肉，世界都任我宰割，為什么要像老頭子一樣，死守著那些沒有意義的東西?！?/p>

「所以你就在平叛的時(shí)候，用刀殺了三十二個(gè)婦孺？他們只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你練了那么多年的刀，不覺得恥辱嗎？」

「如果練武的意義，不是為了金錢、權(quán)利、美色、那還練武作甚？弱小，就是錯(cuò)，世界本就是如此?！?/p>

「那你終有被人任人宰割的一天」

「但那也不是現(xiàn)在」

那男人赤裸裸地站起，走到溫泉邊，披上一件華麗的袍子。

那些女人也紛紛走出，爭(zhēng)先恐后地幫他整理衣服，幫他擦干頭發(fā)。

我雖然還沒看到他的刀，但已經(jīng)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殺氣襲面而來，很罕見的，我的心跳開始加快。

下一瞬，我見識(shí)到真正的刀法。

我身后的槐樹被刀氣連根斬?cái)?，樹蔓砸在溫泉池里濺起巨大的水花。

那些女人全部縮到男人身后，漂亮的臉蛋上都布滿驚懼之色。

「拔你的刀！」

男人直直地看著我，當(dāng)了十多年的將軍，當(dāng)他握刀的時(shí)候，還是恢復(fù)到刀客的姿態(tài)。

刀客絕不乘人之危，勝，要?jiǎng)俚霉饷髡?；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p>

這就是刀客的尊嚴(yán)。

我調(diào)整呼吸，身體微微前傾，左手握住刀柄。

「七星淵，看來老頭子還真挺賞識(shí)你?！鼓腥松癯龉頉]般出現(xiàn)在我身后，一刀向我肩膀斬來。

雖然一樣的步法，但是他的步法太快，我只得翻滾閃躲。

二師兄比我想象中要強(qiáng)太多，他的刀比我快，比我狠，根本不給我出刀的機(jī)會(huì)，出刀如疾風(fēng)驟雨，每一刀都斬在我的要害處。

光是防守，就我已讓我漸漸不支，更別談什么反擊了。

原本富麗堂皇的庭院已是一片狼藉，假山水池四處到處是刀痕。

屋內(nèi)的其他女人尖叫著四散而逃，一片混亂中，三師哥的刀好像是故意停滯了一瞬。

即使是故意的，我也沒有絲毫這猶豫的劈了過去，我的刀如雷龍出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二師兄后退一步，胸口濺出山泉般的血花，但他好像沒感受到痛苦，臉上反而涌起愉悅的笑容。

那是久違的刺激感帶給他的，他放松般甩甩胳膊，隨后手中刀就映入我瞳孔。

「你的刀很快，很穩(wěn)，也很純粹，很少人的刀像你一樣純粹，這一點(diǎn)我很服你」

他的動(dòng)作好像突然間快了數(shù)倍，我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臉上就熱辣辣一片。

「但是，還不夠快，不夠穩(wěn)，不夠絕情」

我用袖子擦擦臉上的鮮血，防止其流入眼眶擋住我的視線。

二師兄輕蔑一笑，人影如電滑到我身前，右手輕揮，白刀上挑。

我悶哼一聲，整個(gè)人失去平衡，栽倒在泉池邊，我聞到泥土的氣息。

盡管躲過致命傷，但腹部和左臂的傷口，讓我已無法站起，但是還沒結(jié)束。

二師兄一腳踩在我的背上，略帶失望地說：「看來是我高估你了，只有絕情的刀才是最快」

我笑了，他不明白我為何而笑

「以為是自嘲，可惜不是?！?/p>

因?yàn)槲蚁肫饚煾赶律角皩?duì)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