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我就跟著那影子出現(xiàn)過的方向走了起來,終于,我看到一個身穿金黃色拖地長裙的女子先在被巨石掩埋的那個墓室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后又飄向了堆滿棺材的墓室。
我小心翼翼的保持一段距離跟著她,雖然沒有帶人皮燈籠在身上,但我依舊能夠確定這家伙絕不是人。
只是我一時也無法確認(rèn)她是不是鬼,畢竟也有可能是那種叫做粽子的東西。
我躲在墓室門外,看著她一溜煙飄進去,抱起地上的壇子便興奮的聞了起來。
我記得那個壇子里是濃濃的酒氣和人體的器官,想來這難道就是個典型的遠古變態(tài)?喜歡用人肉泡酒的那種。
走神的功夫,那家伙就不見了蹤影,于是我各個墓室像查房一樣查看了一遍,便抱著找來的吃的回那間空墓室去了。
放下手里的東西,我突然想起來剛剛被我忽略掉了的一個景象。
虎子見我楞住了便問我怎么了?
我將烤好的魔芋遞給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說道:“你還記得不,我們之前去的那個掛著衣服的墓室,棺材里面是有尸體的。”
“昂,然后呢?”
“我剛剛?cè)タ吹臅r候已經(jīng)沒了。”
這時建國突然插嘴:“我突然想起來,虎子你把那棺材的蓋兒拿走的時候,我看里面就沒東西了!”
虎子聽完露出一個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的表情,不安的說:“那咋整,難不成這墓里已經(jīng)有粽子里?我們這會兒出不去,豈不是被甕中捉鱉了?”
“不至于,咱們這不還有林修在嘛!”建國說。
我還沒發(fā)表意見,他倆就自顧自把我給當(dāng)成救命稻草了,沒有辦法,畢竟有精神支柱總比亂做一鍋粥好,所以我也沒多說什么。
趁著沒什么事情做的時候,我又去挖了些魔芋回來,這樣,我們就可以盡量不回到甬道里了。
第二天,建國的腿恢復(fù)的差不對了,我們又輔助著虎子挖掘凍土,“哐哐哐”的敲擊聲不絕于耳。
我們都很想從這里出去,所以一整個上午下來誰也沒想要休息。
這樣的挖掘持續(xù)了兩天半,我們手里的水都已經(jīng)喝的差不多了。在體力急遽透支的情況下,隨著一捧白雪因失去支撐而滑入墓穴,我們終于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呼吸著從外界而來的冰冷的空氣,我們終于又有了活著的實感,一時間,竟然誰都沒有考慮要用什么辦法上去,而是仰望著天空站立了許久。
因為凍土層有一定的厚度,虎子抻直了胳膊也沒辦法抓住外沿,所以,我們又回去搬了一口棺材過來。
三個棺材摞在一起,已經(jīng)是十分的不穩(wěn)定了,我和建國用盡吃奶的力氣扶住棺材,虎子踩在上面用力一跳。
上去了!
建國脫口叫好的時候,虎子已經(jīng)用胳膊使力支撐著自己爬上了地面,他快速的跑開,沒過多久,救命的繩梯就被拋了下來。
我跟建國依次爬了上去,地面的空氣真是清新舒適,雖然寒意逼人,但卻讓我感受到了生命握在自己手里的滋味。
我們一行人快速的回了住處,想要跟趙天南他們興師問罪。
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們似乎完全都沒在意過我們的消失!
回到二樓,看到趙天南和安慶,還沒等我發(fā)作。
虎子就劈頭蓋臉的一頓發(fā)作:“趙天南,這些年來我們哥兒倆待你不薄吧?你最窮的時候,是我們給你供貨才讓你活了下來,現(xiàn)如今,哥兒幾個遇難了,你倒是連找都不帶找了?
還有這個姓安的小兄弟啊,平時講話自己多么多么有本事,結(jié)果遇到事了像個熊包蛋一樣,就算咱們剛認(rèn)識不久,還不是讓你白吃白喝的住著了,咋的,我們?nèi)藳]了,不關(guān)你事兒?”
從各方面來看,我都能看出虎子是個急脾氣的人,但是發(fā)這么大火倒是從沒見過。
被批評了一頓的兩個人,此時也沒做啥反應(yīng),就像被樹懶附身了一樣,安慶半天才伸出手,顫顫抖抖的將那張照片地給了我。
我接過照片一看,好家伙,那里面多出來的女人,正張著空蕩蕩的大嘴巴像是再喊叫什么似的。
她頭上繁復(fù)的飾品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十分不協(xié)調(diào)的老鼠耳朵。
我問安慶,除了照片的變化,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有,通靈師通靈師,總不能只會看照片吧!
安慶像個受了驚嚇的狍子一樣,哆哆嗦嗦的說:“這照片要不是有我,你們也看不出異常的,除了照片,我基本接收不到這個女人的信息。
不過房屋的主人告訴我,那個家伙十分狂躁,總是在找東西,比起你在的時候,她表現(xiàn)的狀態(tài)要狂亂的多。”
“啥意思?賴上我了?”
本以為這一次來的人有安慶和趙天南,根本用不上許安下,結(jié)果遇到難題的時候他倆卻都歇菜了。
他們說這么多天一直沒來找我們,是因為那個瘋粽子堵門,她像巡邏一樣,時長出現(xiàn),一出現(xiàn)就發(fā)出劇烈且刺耳的聲音,像是在發(fā)出警告似的。
只要他們嘗試離開二樓,那個粽子就仰著頭站在繩梯的位置,一動也不動,震懾著他們。
既然事出有因,那我們也就不好計較了,看趙天南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我勸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經(jīng)歷了幾天幾夜的困境,我也累得夠嗆,于是跟虎子建國一起燒了點雪水洗了個澡,便鉆進睡袋里打盹兒去了。
不知這一覺睡了多久,我被安慶給搖醒,醒來之后我發(fā)現(xiàn)除了我和安慶大家都在睡著,剛想問他干嘛,他就豎起一根指頭示意我別出聲。
我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后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啥也沒有。
我滿臉疑惑的重新看向他,攤開手表示不解。
他倒也聰明,直接從我的東西里翻出人皮燈籠遞給了我,我用人皮燈籠一照,看到一對夫婦正站在對門兒房間的門口,散發(fā)著幽藍色的光。
我起身走了過去,那對夫婦伸出手指了指對門房間的里面,我走進去,就發(fā)現(xiàn)那個粽子以蛤蟆的姿勢蹲在破舊的衣柜上,留著涎水對我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