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你昨晚去哪了?怎么夜不歸宿?”
剛回到外賣站,徐缺就被同事老包逮了個正著。
徐缺聽他的口吻,總覺得有事:“包叔,是站長又找我麻煩了?”
在騎手站這一個月里,徐缺因為不滿站內(nèi)的管理作風,早被人惦記上了。
老包拉著徐缺悄悄的到了會議室門口,里頭正以徐缺為反面教材批斗,若不是老包攔著,徐缺的牛脾氣肯定要爆發(fā)??!
“小徐,我們我這些送外賣的雖然下賤了點,但好歹是一份正式的工作不是?”
“我剛才提前跟站長通過氣,他說你只要把剛才的投訴電話挽回,還是有轉(zhuǎn)正的機會的。”
“等你轉(zhuǎn)正之后,五險一金,績效獎金,都跟我們這些老員工一樣了,一個月怎么也有五六千呢。”
“聽叔一句勸,立刻回頭去求求這位客人,我聽聲音應該是個女的,女人都比較心軟,你去求求她,她或許回心轉(zhuǎn)意?撤銷對你的投訴呢?”
被拉到一邊,聽著老包的苦口婆心,徐缺心感動不已。
與老包萍水相逢,他卻對自己多有照顧,當成子侄,徐缺實在不想浪費了這位長輩的一片心意。
“包叔,是不是又讓你難做了?”徐缺哽咽道。
“怎么可能!我是咱們站的老員工,站長也要賣我?guī)追置孀?,記得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我們是底層人,我們的尊嚴跟面子不值錢。”
告別老包,等徐缺回到酒店套房時候,大門是敞開的,林初雪吃定了徐缺會回來。
“你是不是有病啊,又不讓我負責,現(xiàn)在又投訴我,讓我回來?”徐缺進門便氣勢洶洶道。
林輕雪已經(jīng)洗好,身上披著一條浴巾,就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我用的著這么卑劣的手段,逼你回來?徐缺,你先看看你干的好事。”
“弄壞東西總要賠吧?”
徐缺低頭一看,剛才的滿腔怒火,瞬間被這一地的碎衣破布,化為了灰飛煙滅。
昨晚太禽獸,林輕雪的外衣,包括貼身衣物都被撕成了碎片,怪不得她會讓自己回來,否則都沒有衣服穿出門了。
“我賠!”徐缺道。
“你賠的起嗎?”林初雪冷哼道。
“你說個數(shù),我今天就是砸鍋賣鐵,都會陪你的衣服錢。”徐缺咬牙,受制于人的感覺很難受。
“既然你堅持,那我就報數(shù)了,我的上衣是香奈兒最新款一萬三,我的裙子是巴寶莉的限量款兩萬二,還有我的襪子,我的內(nèi)衣都是維多利亞的秘密。”
“包括昨晚被你弄臟的床單被套,我估計五萬差不多了。”
“要這么多錢?”徐缺瞪大了眼珠。
“你剛才的一腔熱血呢,剛才的大男子主義呢,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對我負責,現(xiàn)在你連我一套衣服都賠不起?”
“你們這些男人什么時候說話能靠譜點,我不用你對我終生負責,只是讓你對我的衣服負責,徐缺希望你能表現(xiàn)的像個男人。”
“五萬塊錢,現(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林初雪伸出蔥白的玉掌。
徐缺的臉色黑了白,白了紫,他全身加起來也只有五千塊,拿什么賠啊!
“能不能先打張欠條?”徐缺鼓足了畢生的勇氣道。
“徐缺,你的臉皮還能在厚點嗎,今天有一件對我極其重要的事情等著去辦,難道你就讓我穿著浴巾出門?”
“衣服你是撕碎的,責任也是你自己說要負的,現(xiàn)在連五萬塊錢都拿不出,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林初雪指著徐缺的鼻子罵道。
徐缺羞的無地自容啊,眼看時間快到下午,林初雪只好提出了一個最低要求,讓徐缺給她就近買一套能穿的衣服。
酒店附近就有一條女人街,徐缺按照昨晚的記憶,沖進女人街就是一通胡買海購,拿回來讓林初雪自己挑。
“如果沒有什么事……”
“你有車嗎?”更衣室內(nèi),傳來林初雪淡淡的聲音。
“電瓶車算不算車?”
林輕雪穿衣服動作一滯,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她本應該坐著林家的奔馳車隊,牽著父親的手被送入豪門,在東海上流社會的祝福下,成為豪門闊太太。
而她現(xiàn)在卻要坐著徐缺的電瓶車,去參加自己的婚禮?
“希望計劃能奏效吧!”
嘆息一聲,林初雪從更衣室出來,在次出現(xiàn)在徐缺面前時,他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如果說昨晚穿著名牌工作套裝的林輕雪,是一副職場精英的打扮。
而她穿上女人街那種接地氣的穿著,簡單的白T,牛仔褲,在加上腳上的一雙藍色球鞋,整個人都顯得如同一只輕巧的精靈。
只是林初雪的美眸中,略帶憂傷,是一只受傷的暗夜精英罷了。
“還傻愣在這里干什么?送我去王家。”看著發(fā)呆的徐缺,林初雪在心中在次搖頭。
若不是昨晚的報復心,徐缺這種人連碰她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林初雪先出門,見徐缺還傻愣在后頭靠自己的背影,她不禁更加無語:“你們送外賣的應該最熟悉線路吧,東海鼎鼎大名的王家你總歸知道吧?”
徐缺猛然回神,他何止知道王家,若是王家知道他今日親自登門,恐怕會引發(fā)一場小型的地震吧?
“王家,我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