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也口渴的不行。
“這家客棧從店小二到老板娘,簡直都是懶鬼!”爺爺抱怨道。
“怪不得生意不好,我看這客棧吶,遲早得黃鋪!哎呦!這就是懶漢干啥啥不成!”
我肚子餓的難受,便說:“要不我下去看看吧!我好像聞著了些燉腔骨的味兒,這么長的時間,就是先蒸饅頭,也該蒸好了!”
爺爺點頭應(yīng)下。
“成,快去快回。還有,讓那小驢子快些把熱水燒好!我喉嚨干冒了煙兒,就想喝一口熱乎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從桌子上拿起了墨斗線。
“呃,這玩意兒應(yīng)該怎么用嘞?”
爺爺依舊在研究他的治鬼大法。
我便推開房門,好在我歲數(shù)小,個頭也不大。我是從那些堵在房門上的亂糟糟的紅絲線里鉆出來的。
等我出了門兒,從樓上往下眺望,客棧里還是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就連柜臺之中的小驢子都沒了蹤影。
“有人沒?”
我從二樓的樓梯上往下走,一邊走,一邊抻頭叫人。
“有人沒?老板娘?小驢子?”
無論我怎么叫喚,客棧里也沒有人吱聲。
怎的?難不成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老板娘和小驢子都有事兒出門兒了?
我心里亂糟糟的想著,倒是看著有淡淡的白氣,從一樓廚房的位置傳來。
我慢慢走到廚房口,隔著一層粉色的棉布簾子,便已然能感覺到廚房內(nèi)蒸汽的溫度。
想必,爐灶之上是熱著飯呢!
難不成老板娘和小驢子都在廚房?
我又亂糟糟的想著,然后一只小手掀開布簾,現(xiàn)在是探進去一個腦袋瓜,一眼倒是看到了廚房的全貌。
只見廚房中不過是一個長方形,兩米見長,一米見寬的狹窄角落。
左右分別兩個灶臺,廚房最內(nèi)側(cè)凌亂的堆的一些散柴火,屋子里蒸汽彌漫。
放眼望去,廚房是空蕩蕩的,也沒有任何的人影。
“那老板娘和小驢子莫不是私奔去了?”我撇著嘴巴,有些郁悶的嘀咕著。
自己也一側(cè)身子,直接遛進廚房內(nèi)。
廚房左右兩側(cè)的灶臺紛紛冒著熱氣,左手邊的灶臺上擺著一個碩大的籠屜,想必應(yīng)該是蒸饅頭用的。
右手邊的灶臺上支著一口大黑鍋,鍋子里還往外傳出噴香的肉味,這里頭應(yīng)該是燉的醬腔骨。
此時此刻,我當(dāng)真餓的肚子直打鳴。
這家客棧的老板娘可真不靠譜!明明答應(yīng)好給我和爺爺送飯,怎么干說話不辦事兒呢!
我便想著,靠人不如靠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倒不如自己行動,撿出幾個大饅頭,盛上一盆燉槍。先端回房間內(nèi),和爺爺填飽肚子再說。
我一邊想著,便已然開始了行動。
我先走到左手邊的那個灶臺旁,正好旁邊便放著一個白瓷空盤子,我一手端起盤子,便掀開籠屜蓋兒,準備撿饅頭。
就在那籠屜蓋兒被我掀開的一瞬間,眼前的場景,已然把我嚇得渾身抽搐。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拼命扯著脖子狂叫,甚至就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喉嚨的開關(guān)。
我的眼前……那,那哪里是什么饅頭!
那明明就是——人頭。
兩顆人頭!
分別是老板娘和小驢子。
就如同兩顆圓潤的大面瓜,支棱在熱氣滾滾,冒著白煙的籠屜之內(nèi)。
只見那老板娘和小驢子面龐浮腫。
老板娘臉上厚厚的水粉,都被熱乎乎的水蒸氣給融化。露出了那女人原本的土黃面色。
她的一雙眼睛,死不瞑目,直勾勾的瞪著我,并且她的嘴角,還牽起一絲詭異玩味的放蕩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