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士慌了。
他瘋狂用手在那塊長著老人臉譜的區(qū)域來回的抓撓,場面令人很不適,更不適的是他扣掉下來的全部都是木頭碎屑。
“呵,這種陰損邪物,在未經(jīng)主人允許的情況下被請出,極有可能會以人身為器皿存活,多則七天,少則三天,你自己算算你還有幾天命可活?”
張道士此刻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恐懼,看來經(jīng)過昨天一天的折磨,已經(jīng)超出了自己承受范圍,但他此刻依舊對我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即使這樣,你能有什么辦法,若你真有辦法,就不會也被盯上。”
我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過來。”
張道士看著我的樣子,半信半疑的走過來到了我跟前。
我咬破手指在他的胸口畫了幾道收存陰物的符文。
這也是當初這鬼當鋪老店主教我的,一般收的陰物都得靠這個封禁存放,避免再跑出來,出現(xiàn)什么岔子。
果然,這血紅色的符文剛一上身就立馬消失不見,而且張道士身上的樹皮臉譜也漸漸停止了擴張。
這一操作直接給張道士看蒙了,他怔怔地盯著我兩秒,然后沖到門口大喊。
“我要舉報,我舉報我自己,我要以馬家保證,周鑫沒有殺人,巡撫!巡撫!”
呵呵!
我說什么來著,最后還不是得給我請出去。
之后,幾個巡撫應聲而來,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將我放了出來。
而張道士因為是馬家的人,頂多被批評教育了一番,并沒有多為難。
就這樣,我在張道士豬肝一樣的臉色中,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巡撫局。
“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要求放你出來了,下一步呢?下一步該怎么辦?”
張道士有點急,生怕我跑路,跟我跟得緊緊的。
我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道:
“這臉譜你是從哪拿的?”
張道士:“城郊一座廢棄的戲劇院,當時馬家的人給了我一張名片,說是所求皆可應,于是我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就過來了。”
張道士掏出名片,遞給我。
我接過后一看,就是一張黑金色的卡片,上面什么字都沒有。
“這不可能!”
張道士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手里的名片,驚慌失措的喊道。
“叫什么!沒字,你路還認得就行,帶路!”
我將名片收了起來,呵斥了這道士兩句。
張道士被嚇得有些神志不清,對我的話言聽計從,顫顫巍巍的就往他口中說的破劇院走去。
“等等,有死人物件嗎,給我一百,我收一個。”
張道士:???
接著,在他懵逼中,我終于氣順,將第三單生意做成了,得到了一個他也不清楚的一個骨頭旮旯哈。
據(jù)說,是他第一次出色完成任務,用來做紀念的。
聞言,想起我就值一百的第一次,頓時整個人都不好。
說是城郊,實際上路途也不算太遠,我跟著他走了快一個小時,就看見了不遠處一個破敗的二層小洋樓式的房子。
一塊被燒焦的匾額斜躺在地上,上面依稀可見幾個大字。
“蘭洋大劇院。”
我輕聲念出這幾個字,話音未落,一陣狂風刮過,周圍的樹影開始搖曳。
就在此時,一陣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在我們四周響起。
“沒來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憲,叫聲屈動地驚天。頃刻間游魂先赴森羅殿,怎不將天地也生埋怨.....”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作祟還是怎的,自從我進入這個劇院后,總覺得這破敗的場地仿佛有幾百雙眼睛盯著我似的,后背一陣發(fā)毛。
小心翼翼地踩著這一地火燒過的殘骸,我慢慢往前移動著。
就在這時,前方的臺子上突然拉開了一副巨幕。
紅色的綢子緩緩向兩邊撤去,幾個身著精致戲服的人頭,憑空而立,映入我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