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到,醫(yī)夫便替眾人一一檢查,二十來人,除了元綾,都是奔著當醫(yī)夫學徒這個位置來的。大家排著隊,一個接一個,把三種藥材找對的人可以留下當醫(yī)夫的學徒,而沒有找全的人,只能待下次招人的時候再來了。最終找全麓參,苦蘵,蓮蒂這三種藥材的人,也有十人,其他要么找錯了,要么沒找齊。
也是巧,元綾剛過來就碰上白鈺殿的藥堂招收學徒的時候,不過幸好白鈺殿這招聘不需要預約也不需要報名,只要按時到來就可以參加,大家初來乍到,還沒真正被錄用,所以名字什么的都沒登記,不然要是名單上突然多了個人,那就尷尬了。
沒有被錄用的人,被人帶著離開了白鈺殿,而留下的十人,七男三女,會被帶去人事堂登記及簽約。元綾自出了藥屋就一直想找機會離開,可無奈那位豪情女子摟著她的肩頭,喋喋不休地在說話。女子自我介紹她叫厲蘅,從她嘴里得知白鈺殿的差事一直是瓊山夢寐以求的工作,薪水高福利好,包吃包住,學徒雖然是最低級的位置,但是無論是藥堂,書堂,武堂等等只要有招人,一定會有人蜂擁而至。其中藥堂需要的學識最高,所以來的人也相對地較少。
在去人事堂的路上,元綾抬頭遠遠地看到了那熟悉的涼亭,但因為太遠,元綾也不想在此刻運靈,所以也看不太清,只能隱約看見仍靠在涼亭邊的上慕白和閻渢。
正在附近操練和路過的人,男性的目光很多也被閻渢給吸引過去,不但其他學徒在看,厲蘅發(fā)現(xiàn)元綾也跟著抬頭看,她說話直來直去的,便直調侃說:“咋了,不會看上殿主了吧。”
元綾把視線收回來,卻沒有回答厲蘅的話,厲蘅也開始習慣了這人似乎不太愛說話的性格,但這不妨礙她仍自顧自說:“旁邊的聽說就是慕夫人,長得可真美,哎,不是我打擊你,而是差距太大了。”
“她不是。”元綾淡然回道。
至少這一刻還不是。
“你怎么知道。”厲蘅笑了,但沒有恥笑的意思,反而像朋友之間的打趣。
走在她們前面的女子好像聽見了她們的對話,她轉頭打量了元綾一眼,諷刺地嘀咕了句:“她不是,難道你是。”
厲蘅瞪了前面的女子一眼,對元綾說:“別管她,她就是嘴欠。”
前面的女子似乎也不是個脾氣好的,聽到厲蘅的話,立刻回嘴:“牛高馬大,虎背熊腰,歪瓜裂棗,不會幻想殿主會看上你們倆吧?”
“喂,姓范的,我們好像沒得罪你吧,怎么著,我們腦袋想什么你也要管?幻想還得先問過你?”
還不待姓范的女子還嘴,帶隊的人已經(jīng)聽到隊尾似乎有人在爭吵,連忙出聲喝止,兩人不敢再說話,只互相怒瞪一眼。
厲蘅與姓范的女子的關系微妙,但兩人應該是認識的。
一行十人被帶到人事堂簽契,每人分發(fā)了幾套一式一樣的衣服,然后男女就分開,被帶到各自的床位。學徒自然是不可能每人擁有獨立的房間的,所以一個房間上基本上也會有十個人的床鋪,厲蘅,元綾,和范姓女子將會住在一起,不只她們,房間還有被招來的其他分堂的學徒。第一天簽契,自然也不會讓她們閑著,藥堂的很快就被人叫出來,幫忙去給新進的藥材給分類挑個優(yōu)劣,煎藥,替訓練受傷的人包扎治療等等,時間早已被安排滿滿的。
元綾被安排在一間藥棚外煎藥,而厲蘅和姓范的被安排在棚內分類藥材。
元綾環(huán)視了四周,發(fā)現(xiàn)慕白閻渢所在的涼亭就是白鈺殿的高處,從他們那里可以看清大半個白鈺殿和瓊城,同理,白鈺殿的中央武堂,藥堂,書堂等等,都是處于低處,所以無論走到哪里,只要抬頭,都能看到那標志性的涼亭。至于能不能看清涼亭內的情況,就得視乎個人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