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阿滾墜落在石灘上,數(shù)不清的沙石以他為中心向外飛揚數(shù)百米,眾人甚至感覺到如同八級地震的震感,使他們幾乎都無法站穩(wěn),連岸邊的潭水都彷佛潮退般!在戈潭中央的船,更是搖擺不定,元青瑜的船差點也被這震感弄翻。
元嫣運靈替任棋抵擋沙石,穩(wěn)住船體,看見這一幕,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差點就想驚呼出聲,可是她內(nèi)心清楚元綾的速度,要是她想逃,是絕對有機會逃出來的。
“死了嗎?”元青瑜按捺不住喜色,沖口而出道,可她在船上,無論是元嫣還是任棋,根本沒有人想回答她這個問題。
“搞定了?”阿桑說。
“沒動靜,還不確定。”阿丙說。
沒有吃白丸的兩人,情緒較為鎮(zhèn)定冷靜,但阿滾和阿毛卻不然,他們竟開始大笑歡呼起來。
就在阿滾變回正常體形的時候,本以為他會看到一灘被壓扁的肉碎殘肢,卻沒想到,什么也沒有。阿滾傻乎乎的還往自己的肚子上看了看,又往身邊的石灘上看,也沒有看到什么痕跡是與元綾有關(guān)的,除了在他數(shù)米前有一個不知何時被轟出來的坑,阿滾連忙跑到坑邊低頭去看。
“小心!”
阿丙剛提醒完,坑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阿滾的腳腕,把他強行拉到坑底!
阿滾還來不及驚喝一聲,眾人就聽到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響從坑里傳出!另一個最接近阿滾的阿毛打算沖到石灘那坑邊,但還沒跑到,就看到有一個人影從坑中跳出,隨即緊接著,一個姜色的陣法以坑為中心向外展開!
剎那間,數(shù)不清的鎖鏈從坑邊冒出,左右交錯,一層一層的,把整個坑的唯一入口都封??!
阿滾被困在了坑里,無論怎么叫喊,怎么打撞,鎖鏈完全紋風(fēng)不動。
阿丙瞬間轉(zhuǎn)頭看向在戰(zhàn)斗中似乎毫不起眼的姜盈盈,見她腳下同樣展開了一個與坑邊同樣的陣法。他有些懊悔,大家都只顧著目標,卻忽視了那在一旁看似只會用黃符和靈束干擾的姜盈盈了。
不過他們沒意識到的是,就算他們從一開始或是中途察覺并分散戰(zhàn)力去攻擊姜盈盈,其實最終的結(jié)果也不會差到哪去,因為姜盈盈本身也不是吃素的,不是單憑一兩人就能瞬間把她擊敗,分散戰(zhàn)力那樣,只會減輕元綾的負擔(dān),說不定,只會敗得更快更徹底。
雖少了兩人的戰(zhàn)力,但阿丙他們并不認為自己敗了,也不打算就這樣放棄,已經(jīng)花費了三顆白丸,不做出點成果來,怕教主會不滿。別說教主,阿桑她都開始覺得不滿了。要知道白丸是教主賜下的好東西,當(dāng)中的成份比她送給苗宓的純度更高,提升實力的效果更好,可惜這次只帶來了三顆,沒想到阿婷和阿滾都不是對手,要是她早知道目標這般難纏,還不如她和阿丙把白丸吃了算了,勝算一定比給阿滾和阿婷高。
就在他們思索下一步該怎么做時,使徒們的手機同時收到一道新的訊息。
是教主的臨時指示。
阿丙和阿桑對視了一眼,隨即果斷地開始執(zhí)行新的指示。
阿桑走向倒在岸邊的阿婷,阿丙走向坑邊,似乎終于想起來同伴,并想要把同伴救走。而阿毛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隨即果斷塞回褲兜里,持著鐵錘又往元綾和姜盈盈的方向沖去。剛從坑中跳出來的元綾,站穩(wěn)在姜盈盈前方,果斷替維持鎖鏈陣的姜盈盈上前擋住阿毛的進攻。
姜盈盈看到阿毛獨自一人再次發(fā)起進攻,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早就倒下的同伴,早不救晚不救,現(xiàn)在救,是在作撤退的準備?
元綾也看到阿丙和阿婷的一舉一動,同樣意識到,阿毛或許就是想要來牽制著自己的,那元青瑜說不定也收到指示。她瞥了一眼戈潭中央的船,傳音給元嫣,讓她千萬別讓元青瑜帶任棋逃了。
元青瑜看到元綾還活著,也察覺到有些不妙,連他們這么多人都搞不定元綾…
本來打算親眼看著元綾死去的元青瑜,在開始萌起帶著元嫣和任棋逃跑念頭的時候,手機震動了。她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后很果斷走向船尾的發(fā)動機,似乎想要開船。元嫣剛得了元綾的提醒,立刻往元青瑜的身上撲去,阻止她拉動發(fā)動機再次逃跑!
“干什么!放開!”
“別想再逃!你還想逃到哪里去!”
元青瑜與元嫣站在船尾,兩人互相阻止對方去觸碰船尾的發(fā)動機,劇烈的掙扎,讓小船左右搖晃得更加厲害,任棋被綁在椅子上,被晃得與椅子一同再次翻倒。
“我們?nèi)艘黄痣x開這里!我們?nèi)ブ亟M一個真正屬于我們的家!”
“開什么國際玩笑!”
“萬渡的人馬上就到,你不讓我逃,是想讓我被萬渡抓住,然后困在地牢中渡過一輩子?還是你想眼睜睜看著元綾親手殺了我替元惜馮息報仇,你就這么狠心,這樣對你親生母親?!”
“元綾答應(yīng)過我她不會殺你!你做的事情,法律或許制裁不了你,但是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我十月懷胎生你,你竟這般對我,你不是問我,為什么我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因為你!我為了生下天賦異稟的你!”
元嫣一怔:“你在說什么…”
元青瑜趁元嫣怔住的剎那,撞倒了元嫣,想要拉動發(fā)動機,卻不料被任棋連人帶椅撞落到戈潭中!元嫣回過神來,連忙跳進水中去救任棋,畢竟任棋被綁在椅子上,不知道他到底是浮上來還是會沉入潭底。
戈潭中,一時只剩下一艘無人的船在水面上浮浮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