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算是任何一個人都是不敢相信的,王成剛也同樣呆若木雞,若這話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王成剛會說完全是瞎說,但從我口中說出,尤其我們現(xiàn)在就在旅館,他竟然也猶豫不決了。
“真的?這世上真的有鬼魂?”
我搖搖頭:“根本不是什么鬼魂,只是我們都解釋不了的怪異。”
到現(xiàn)在我也不相信什么鬼魂,之前看見抬棺的幾個女子,我始終相信是某種解釋不了的現(xiàn)象,或許只有我爸出現(xiàn),才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復(fù)吧!
“所以我說這旅館不能拆,若是拆了,不知道會怎么樣,相信你也聽說我家世代都是干什么行當?shù)模l(xiāng)里一直平安無事,你不覺得跟我家在這鎮(zhèn)守有關(guān)系么?”
王成剛聽我這么一說,好像確實如此。
擰眉沉思半晌,才認真的看著我:“我要親自看看,不然我肯定不能相信!”
“你要看什么?”我驚訝的問:“你要住在這兒?住在那間廂房?”
王成剛很確定的點點頭,“不親自看看,我始終不敢相信。”
我站起身:“好吧,既然你這么堅持,那我把那間廂房給你打開,但絕對不要妄想我會陪你,你自己住,發(fā)生什么我不管,而且住進那間廂房之前咱倆簽個協(xié)議吧。”
老爺子走后,我感覺我一下成熟了許多,但是之前也會好好思量再三,以前覺得自己背后總有人扛著,我就算在鄉(xiāng)里惹了多大的禍,都有我爸扛著,實在不行他們?nèi)フ依蠣斪右矔o我擺平。
但現(xiàn)在確實不同,我身邊再沒有一個親人,所有的事兒都要自己扛,我也意識到了生命的脆弱,生活的無奈。
若不是我家這旅館有讓人探究的誘惑,就連抬個棺材請陳八仙我都是請不來的,這就是我的渺小,和我的無能為力。
所以在辦任何事之前,我都要想著怎么把自己保護好。
王成剛雖然覺得事情不至于這么夸張,但結(jié)果是未知的,還是答應(yīng)了我的要求,跟我到書房去簽了一份免責協(xié)議。
無論他在旅館住宿出的什么后果都要自己承擔,與我家旅館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簽完協(xié)議按了手印,我拿上了地字號客房的鑰匙,打開了門上那把古老的長條鎖。
“鑰匙給你,祝你好運!”我把鑰匙塞進他手里,掉頭就離開了。
今晚我也試住進別的廂房看看,到底是所有的地字號客房都這樣,還是只有那一間。
我記著陳八仙在那天晚上出事的時候從我爸的書房里拿了一把斧頭,想來這些東西也都是跟這行當有關(guān)系,沒了靈符,我也只能拿那斧頭試試。
推開書房的門,墻上掛著那一排排的東西,我看了一眼把斧子別在了腰間,又順手拿了一個羅盤。
我還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我爸留下的還是我爺爺用過的,反正死馬當活馬醫(yī),免得遇到事兒的時候不知所措。
我開了王成剛隔壁的另一間廂房,同屬于地字號房,要比他那間環(huán)境稍遜色一些。
屋內(nèi)兩張床,其他的擺設(shè)都差不多。
只是有些物件是新添進去的,不像地字號和天字號那兩間客房,純純的都是老古董。
把斧頭從腰間抽出放在枕邊,剛躺在床上要睡覺,就聽到天字號的房的客人在喊我。
“老板?”
我噌的一下起身,我想出去,總能想到放在床邊的斧頭,一把抄起又別在了腰間。
推開門就笑著答應(yīng):“嗨客人我在這兒,有什么需要?”
那客人是朝著樓下喊的,他沒想到我就在樓上。
抬起頭看著對面的我:“給我們弄點吃的吧!泡面面包什么的隨便。”
“好勒,二位稍等一會兒!”
看了一眼那人此時身上的穿著,一身灰布麻衣,瞅那樣兒好像還有點練家子的底子。
在廚房給二人煮了兩碗高配的方便面,雞蛋火腿腸幾個青菜葉,笑呵呵的端到樓上天字號房的門口。
“你好客人,煮了兩碗面,看看你們還吃不吃得習(xí)慣。”
房門很快就被打開,那個明顯是個小弟一樣的男人站在我面前端走了我手中的托盤。
我往屋里的床上瞟了一眼,床上那人好像正是在收拾行李,擦的什么東西我沒看清楚,房門就已經(jīng)被再次關(guān)閉。
有點兒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覺,我轉(zhuǎn)過身訕訕的回到我那間房。
路過王成剛的門口,我特意聽了一下里面的動靜,他好像是在玩手機,還能聽到視頻里面的笑聲。
既然沒事就好,放下心我回到房間徹底睡熟了。
我以為自己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直到半夜的時候聽到砰的一聲響,我猛的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直接沖出房間到隔壁門口推開房門。
王成剛可能也怕出事,所以根本沒有插門,房門被推開,里面漆黑一片,沒有點燈,但卻能看到空無一人。
可能因為聲音太大,就連住在對面的兩個男人也被吵醒。
那個像是老二的男人站在門口詢問我:“怎么了?”
我回頭干笑著:“這沒事打擾你們睡覺了,這家伙睡覺做噩夢,從床上掉下來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
說完砰的一下關(guān)上房門,隔斷了門口那倆人繼續(xù)投過來探究的目光。
隨后走到床邊,看著那詭異透著陰風(fēng)的墻面。
“叫你不要來,到底還是出事了吧!”
我沒有伸手去碰,因為今天我想驗證一下,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天亮雞叫之前回到這兒,而且是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能記住發(fā)生過的一切。
我就靜靜的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頭,就這么一直守著,眼看著時間從丑時到寅時,直到寅時末,雞叫了,好像床上都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
我這一顆煙還差最后一口,這要彈煙灰的時候砰一聲,嚇得我直接扔掉了手中煙頭。
然而這聲音的來源并不是我此刻所待的房間,我趕緊往出跑,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噔噔噔的下了樓,就看到樓下大廳里王成剛穿著球衣球褲,面容呆滯,臉色慘白的坐在地上。